根据柳大虎和四名壮汉以及伊凡诺夫的伤势,他们先被送往附近医院,柳爷手下的这四名壮汉伤势都比较严重,不是手脚骨折的,就是脊柱错位了,还有一个脑震荡,而伊凡诺夫也身中六七刀,失血较多,引起昏厥,不过还算好,医生及时给他输了血,生命体征还算平稳,没有生命危险。
柳大虎的伤势最轻,除了右手手腕被伊凡诺夫捏骨折了,牙齿掉落两颗以外,其他都是一些擦伤和青瘀,问题不大。医生给他绑了石膏,涂抹了一些化瘀止痛的药剂。
这时,其中一名受伤的壮汉告诉柳大虎,他看见那箱金条被跟柳爷跳舞的那个舞媚娘拿走了。
“你是说那个丽娜?”柳大虎一听,不禁目露凶光。
“是的,柳爷,我看得真真的,当时我们正打得难解难分,这个女人就乘机跑过来,拎起红木匣子就走,不带一丝停顿的。我本想过去拦住她,不想被这个金刚拦腰抱住,把我给摔在地上了。”
“好啊,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柳大虎恶狠狠地说道。
警察把柳大虎从医院又带回警局,他一到警局就很嚣张,连忙给自己的拜把子兄弟黄阿九打了个电话,那位警察局长的内弟立刻向姐夫报告了此事,警察局长李东平连忙下令释放柳大虎一行人,那几个因为伤势比较严重,便留在医院进行观察,而柳大虎当晚就离开了警局。
柳大虎非常恼火,他堂堂的白虎帮帮主竟然被人打得满地找牙,几名手下也被打进了医院,而且那箱金条也不翼而飞,原本想要掳走伯爵夫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伯爵夫人给抢走了。这次可真的是鸡飞蛋打,这口恶气一定要出。
柳大虎的司机向他报告说,看见一个外国女人被一个穿西服的年轻人抱进了一辆黑色的雪佛兰汽车,后来有个舞女也上了车。
“哦,他们是上了同一辆车?”柳大虎脑海里翻滚了一下,丽娜是跟那个男子一起进入舞厅的,而且两人舞技高超,惊艳全场。不错,这两人应该是同伙,带着伯爵夫人离开的应该就是那个男舞伴。
“那你看清了车牌号没有?”
“看清了,是1628。”司机点点头,很肯定地说道。
“好,回去后把兄弟们撒出去,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这辆1628黑色雪佛兰汽车。”柳大虎咬牙切齿地说道:“走,回去叫几个弟兄一起就去伯爵夫人家看看,看看这个俄国娘们到家了没有?”
秦守义一行人把福特车甩掉之后,便把车开往老城厢,在十六铺附近一个名叫“隆源”的旅馆里住下了。旅店里来了个外国女人,自然是引入瞩目,这个外国女人气质高雅,举止得体,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但不知为什么会到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才住的小旅馆落脚。而另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倒更像是从怡红院这种青楼里跑出来的妖精。
凌云鹏订了三间房间,一间给伯爵夫人和安娜住,一间给戏痴住,还有一间给阿辉住,之所以要订三间房,主要是因为目前戏痴还不能以男装示人,毕竟他曾经假扮邮差进入过伯爵夫人的家,万一被伯爵识破,那伯爵夫人一定会更加警觉,那么自己接近伯爵夫人的意图就会泡汤。
三人进入各自的房间,伯爵夫人的房间在阿辉和傅星瀚的中间,。
凌云鹏走进傅星瀚的房间:“戏痴,你可千万别露马脚,不能让伯爵夫人察觉到你是个男人。”
傅星瀚很是不以为然:“我心里有数,伯爵夫人跟我又不在一个房间里,她怎么知道我是男是女。”
“你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能出差池。万一被伯爵夫人发现你是男扮女装,那我们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凌云鹏再三叮嘱。
傅星瀚见凌云鹏神情严峻,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便连连点头:“我一定小心,老大,你就放心吧。”
随后凌云鹏走进阿辉的房间,吩咐了他一句:“阿辉,今晚警醒一点,不能让伯爵夫人离开这儿。”
阿辉连连点头。
最后,凌云鹏去了伯爵夫人的房间,安抚了她几句。
伯爵夫人在便签纸上用俄文写了几句话,随后签上名字,眼里充满期待地把便签纸交给了凌云鹏:“先生,请你务必把我的女佣安娜接来。”
“好的,我一定会把安娜接过来的,你放心吧,夫人。”凌云鹏将便签纸放入衣袋里,朝伯爵夫人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随后退出她的房间。
凌云鹏离开了伯爵夫人的房间后,又来到了傅星瀚的房间,把伯爵夫人写的便签纸给他审查一下:“戏痴,你看看,伯爵夫人写些什么?”
傅星瀚接过来看了一眼:“她说目前家里很危险,你跟着这位先生走,他会带你来见我的。”
“嗯,伯爵夫人想得还算周到。好了,我和哪吒去接安娜了,你和阿辉一定要保护好伯爵夫人。千万不能让她脱离你们的视线。”凌云鹏临走前又嘱咐了一番。
“放心吧,老大,我们懂的。”傅星瀚向凌云鹏挥了挥手。
凌云鹏离开了隆源旅馆,坐进了汽车。
“老大,怎么样,伯爵夫人没对我们产生怀疑吧?”秦守义问道。
“目前还没有,我担心戏痴露馅,万一给伯爵夫人察觉出他是个男的,事情可能就不会像我想象中那么顺利了。”凌云鹏还是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心。
“戏痴是演戏高手,他应该不会露马脚的。”秦守义对傅星瀚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凌云鹏吸了口气,忽然,脚碰到了那箱金条,连忙改变了主意:“哪吒,先去一下博仁诊所,再去伯爵夫人家把安娜接过来。”
“好的。”秦守义一踩油门,汽车飞速朝贝当路100号驶去。
“哪吒,你现在对上海马路已经挺熟悉了嘛。”凌云鹏称赞了秦守义一句。
“那当然了,我已经实地跑过三四遍了,我现在脑子里已经有了一幅上海地图,再也不会迷路了。”秦守义很是自豪,他现在已经不是路盲了,而且能快速反应那条道是最近的捷径。
车子很快到了博仁诊所的门口,凌云鹏拎着红木匣子下了车,他朝四周望了望,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路上行人稀少,凌云鹏没有发现异常,便用钥匙打开了诊所大门,走上二楼,打开1号房间,把一箱金条放入衣橱里,随后退出,锁上房门,刚一转身,就吓了他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