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啦,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林香儿哭喊着,狡辩着,求饶着,左右闪躲着,她想往屋子外面逃,可沐楚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不留任何给她逃跑的缝隙。
老男人也不听她辩解,依旧拳脚相向,“我让你勾引男人,我让你勾引小白脸,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林香儿哭喊声十分尖锐,她的声音穿透门窗,传到外边,一些无所事事的人闻声趴着门缝看热闹,邻居家的小孩更是端着饭碗坐在墙头上边吃饭边欣赏着屋里的家暴行为,虽然他们看不见屋里的具体情况,但是仿佛通过声音就能脑补出一副男人暴打出轨媳妇的激烈画面。
一些刚路过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凑到门边试图从门缝中看到答案,可什么都看不到。
“里面怎么了?”
“王老汉在打媳妇,好像他媳妇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
“是吗?我早就看出他媳妇不是个正经人。”
“正不正经不说,他媳妇姿色倒是不错,真希望我是那个小白脸。”
“这话要是被你婆娘听到还不打断你的狗腿。”
……
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他们可不会管林香儿是否会被打死。
此时的沐楚心中那叫一个痛快,看着王老汉只是殴打林香儿的大腿和臀部,沐楚装出十分担心的样子,口中还劝阻道:“哎,你可千万别打脸啊!”
王老汉可未曾打过林香儿的脸,听到沐楚的话,像是收到指令一般,伸手朝着林香儿的脸蛋就是几个大耳光,耳光声啪啪作响,王老汉抽回手掌揉了揉,他自己的手都感觉疼了,可见力道有多大。
几个耳光下去,林香儿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嘴角还留了一丝血迹,应该是腮帮硌到了牙齿,硌破了。
沐楚见王老汉因手疼而停止了殴打,便又阻拦道:“你可千万别用鞋打啊!”
王老汉再次受到点拨,捡起地上之前脱下的那只破鞋,向林香儿的头、脸以及身体各处招呼着。
沐楚收起担忧的神情,气消了大半,接下来就是逼问出事实真相了。他面容冷峻,手掌成刀状,上前劈在王老汉的后颈,力道适中,王老汉身子一晃,两眼一翻,昏死在地上。
对于这种动手打女人的男人,沐楚很是看不起,尽管他自己就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林香儿此刻双臂护着头,浑身瑟瑟发抖,“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打了……”仿佛是被打怕了,她竟然承认了莫须有的事实,好像这样就能少遭些皮肉之苦。
沐楚抬脚踢了踢王老汉,确认他彻底昏了过去,可林香儿好像还没有意识到,她依然沉浸在恐惧中无法自拔。
“喂!”沐楚呼唤道。
这一声将林香儿从恐惧中拉了出来,她蜷缩在角落里,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王老汉,她以为危机解除了,可另一尊瘟神正在注视着她,当她的目光与沐楚森冷的眼神相撞时,她瞬间明白,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有可能要她命的人。
事到如今,抵赖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全盘托出,期望眼前的年轻人能够饶自己一命。
“你可还认得我?”沐楚目光冷厉,声音更是透露着一股寒意。
林香儿的身体蜷缩的更紧了,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有一点点安全感,她不敢直视沐楚的眼睛,她低声啜泣着,用力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沐楚的问话。自打那天离开玄火门起,她希望能拿着酬金从此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可偏偏天意弄人,如今她只希望能够活命,至于能否像普通人一样活着她便不再奢求了。
“那我可曾认得你?”沐楚又问道。
林香儿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拼命的摇头,她明白沐楚话中的意思。
“既然不认识,那你为何诬陷我?”沐楚话中带着愤怒。
林香儿被吓得一哆嗦,为何诬陷他,这样的问题可不是用肢体语言就能回答得了的。
她用衣袖擦了擦脸上和眼角的泪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泪水,天没下雨,她想装也装不出来。
林香儿低声啜泣道:“是有人指使我陷害你的。”
“有人指使,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是谁指使,陷害我对他又有什么好处?”沐楚心中思忖,随即又问道:“指使你的人是谁?他为何要陷害我?”
“如果我说了,求你饶我一命!”林香儿祈求道。
“你现在有选择的余地吗?”沐楚不曾想过要她的命,毕竟她也是被人指使的,不过眼前的女人演戏的功夫十足,她说的是真是假还有待分析,沐楚也不会傻到说你告我是谁,我就放了你这样的话。
林香儿祈求无果,便只想着待她全都交代后,眼前的人能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
“那个人就是当日带头搜你床铺的那个年轻人,至于他为何要我陷害你我确实是不知道。”林香儿交代着,她话语中所说搜沐楚床铺的年轻人,没有直呼大名,仿佛在说她也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
“带头搜我床铺的人?”沐楚迅速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突然一个名字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玄青!怎么会是他,我与他无冤无仇,而且平日见面的机会都少,怎么会是他,如果是风月倒还能说的通。”
“你可不要再冤枉人,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沐楚有些不相信林香儿的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我宁愿被天打五雷轰!”林香儿见对方不信自己,有些焦急的说道。
沐楚不知道的是,那日在玄火门他还未赶到之前,林香儿的“大哥”也说过同样的话。显然上天是不会理会撒谎的人。
“那你说说看,你与那个年轻人是怎么认识的,他又是如何让你陷害我的。”沐楚试图从林香儿的话中找到问题的关键点,从而判断玄青为何要陷害他,或者眼前的女人又在撒谎,事件的主谋另有其人,他可不相信发誓这种事。
此时院落外围观的人见屋子里没多大动静了,便都纷纷离开,至于屋子里面的女人受了多大伤,是否还活着,他们可不管。人家的家务事,清官都断不了,何况他们这些普通百姓。
有一个人的目光始终凝视着这座院落,甚至没有离开过半寸,那就是出现在林家酒铺的其中一个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