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沐楚在青峰镇遇到了林香儿耽搁了一些时间,而且回去的途中也没有神力相助,速度自然是要慢上许多,再加之体能的损耗,沐楚在午夜时分才赶回住处。
高月悬空,银辉洒落,此时的林间格外的安静,仿佛整个大地都睡着了一样。
沐楚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茅草屋内,红鼻子老者已经呼呼大睡,沐楚随便将鞋子一甩,他也不管弄出的声响会不会影响师父睡觉。
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满脑子都在思考一个问题,“玄青为何要陷害我?”他想过无数个假设,都不成立,他甚至联想到了玄青这样做是受了小霸王韩放的意,可随即他又推翻了这样的假想。
玄青是玄火门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弟子,韩放不过是个满是花花肠子的二世祖,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有瓜葛,再说,以韩放张扬跋扈的性格,有仇恨不得当时就报,而且之后一定还会狠狠踩在仇人的脸上,再吐上两口唾沫,骂上几句。
况且当日沐楚让韩放在贤丰城丢尽了面子,韩放不要他的命才怪,可是在玄火门他仅仅是被囚禁了起来,具体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还不得而知。他当时只是听门外的两个弟子说要被废掉七脉,可那也只是听说而已。
但沐楚依然不后悔逃出玄火门,就算掌门查不清事实,对他从轻发落,那么日后他也一定会陷入其他阴谋诡计之中,直至他离开玄火门或命丧于玄火门为止。
寂静的夜晚仿佛是思考的最佳时刻,突然,沐楚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风月,他为什么对自己百般刁难,而且自己的手臂也是被他砍断的,如果说玄青是想将自己赶出玄火门,那么风月就是想要杀了自己。
沐楚还清晰记得当日在饭堂之上,风月当中侮辱自己,恰巧玄青出现,风月当时说了一句“我可是为了”便没了后文,为了什么?为了什么,风月的话当时是被玄青打断的,那么风月要说的很有可能是“我可是为了你!”。
这样一分析,风月就等同于是为玄青办事,或者是为了讨好玄青而为他办事。
但两人为何如此针对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是临时弟子?或者因为自己修行太过努力?沐楚在心中摇了摇头,即便自己修行再努力,他也只是个临时弟子,这样的身份应该还不会被他们看在眼中。
那么剩下的原因便只有一个了,就是自己与唐雨灵的关系太近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便能说得通了。
玄青喜欢唐雨灵,但偏偏自己与唐雨灵走得很近,玄青不是强取豪夺之人,一定会想办法赶走自己。
当日在饭堂上,直脑筋的风月对自己百般侮辱,玄青出面制止,刚好唐雨灵也在场,那时的玄青可真算给唐雨灵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那对男女找上门时,看似玄青是想出面为自己洗脱冤屈,实则是在里应外合,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当时唐雨灵也一定在场。
“雨灵一定会对我很失望吧?”沐楚突然有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这么在意唐雨灵对我的看法,难道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吗?”想到这里,沐楚只感觉自己心跳的速度似乎快了许多。
他拿出怀中的丝质手帕,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手帕上。
“我一定要揭穿玄青的真面目,还自己一个清白,雨灵,你要等我!”此刻的沐楚心中坚定无比,就像他起誓一定要寻到母亲一样。
“我一定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洗脱不了自己的冤屈不说,说不定还成了入了虎口的羔羊,想要洗脱冤屈,光是凭我一个人还不行,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个偷了门派秘籍、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我的话,他们一定不会信的,那么林香儿的口供就至关重要了,看来,还要再去一样青峰镇,希望那个女人现在还在那里吧。”
想着想着,沐楚便沉沉的睡去,与他相隔不远的红鼻子老者翻了一个身,刚才沐楚拿着手帕若有所思的样子,老者都看在眼中。
第二日清晨,沐楚被一阵叫骂声吵醒。
“呸,这特么什么酒?”老者拿起沐楚带回的酒葫芦,向嘴里猛灌了一口,然后一滴不剩的喷了出来。
沐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的老者。
老者见沐楚醒了,便问道:“我说徒弟,这酒你是在我说的那家酒铺买的吗?”
“是啊,怎么了?”沐楚反问道。
“这酒味道不对,和我每次喝的不一样,不会是林胖子给你打错了吧?”
“应该不会吧,我把葫芦给他一看,他就知道是您要打酒,应该不会错吧,不过这酒也太贵了点,你每次打也是十个金币吗?”
“十个金币,怎么比我打的便宜,这个老林,一定是弄错了,我说怎么感觉这次的酒像是兑了水一样呢!”
听到老者说像是兑了水,沐楚这才想起来,自己在途中往酒葫芦里装过水,打酒的时候忘记倒出去了,一定是掌柜的也没意识到,所以直接用它装了酒。
沐楚干笑两声,“那可能真是弄错了。”他可不想让老者知道是自己在酒葫芦里兑了水。
“咕咚,咕咚……”老者将葫芦口冲下,里面的酒水慢慢的向外流淌,可是倒了半天,里面依然像是有很多酒水一样。
沐楚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师父,这个葫芦怎么能装这么多酒?”
“这可是我的师父留给我的宝贝,它的容量可不止你看到的那么大,否则用它打一壶酒能有那么贵吗?”
沐楚恍然。
“看来你还得再跑一趟了,不过在去之前,我先教给你一个新的武功,可以提升你的速度。”
“什么武功师父?”
“极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