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有些词语终究不会感觉形容的是这么贴切。如果没在好像下暴雨的时候,雨点一样密集的子弹中穿梭过的话,永远也体会不到枪林弹雨是个什么意思。老大的一声枪响就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样,让对方的子弹像不要钱一样的向我们射来。
我依靠在村庄附近的一块刚好能挡住我的石头的后面,伸出头去看见对方手里的枪不停的喷发着火焰,亮黄色的枪口,在黑夜之中,就好像一个个明亮的星星,一闪一闪。我完全不敢离开我身后这唯一的掩体,出去的一瞬间身体就会被无数的子弹打穿无数个窟窿,身体就成了人形的“筛子”。
正常的人,如果恐惧到了极点就会变成愤怒,我也一样。躲在石头后面,听着子弹打进我身后的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连成了一串,我的双腿好像使不上力气一样,剧烈的抖动着。终于咬了咬牙,闪身卧倒在不远处的一个草丛中,愤怒的向对方开起了火。看着对方的身影一个个的倒下,但是却没有人向我这里射出子弹,也不知道是因为天色过暗他们看不清我,还是因为我身上的迷彩融入进后面的环境中,让他们发现不了我。发现了这一情况,我才胆子变的大了起来。
之前说过,人之所以恐惧,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要人经历过一次,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儿,可能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在开了机枪之后,我的心态逐渐的平缓了下来,渐渐的找到了训练时候的手感。
“不错。”老大说,“卢卡斯,你天生就是个战士。”
那有什么天生的战士,听了老大的夸奖,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自豪,刚开始的时候,我差点吓尿裤子的样子一定也被他们看的一清二楚。就算是脸皮再厚,这时候我也不想去答应。
“好,开始行动。速战速决。”老大又重复了一下。
现场的情况要比之前在我脑子里想象的情况复杂的多得多,我以为也就是50左右个人,就像以前在上学时候,教室里的学生的数目,在这里面找三个人,不是一眼就找到了。但是现场的情况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除了一开始我们看见过一次其中的一个目标外,另外两个始终都没看见过。就是之前看见的那个人,这时候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一边开着枪,一边迈着小碎步向村庄里面走去。直到走进的时候,我才直到战场是多么的可怕,真的就像人间地狱一样。直接被子弹击中头部或者心脏的人这时候已经算是幸运的,至少他们没经历什么痛苦,死亡的时候还怒气冲冲的看着前方。而那些中了枪击中了要害却并没有立刻就死掉的人,趴在地上,捂着中弹的地方在那里用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在哀嚎。哀鸿遍野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顾不上仔细观察,或者说可以的不去仔细观察,只把目光集中在还站立着,有能力开枪的人的身上。一边开枪,一边四处寻找着目标。
“卢卡斯,目标在你三点钟的墙体后边,小心。”坦尼亚的声音从耳机中传了出来。
“收到。”注意着坦尼亚说道那面墙。这个村庄都是木质的板房,而那面墙正好还有一点缝隙,透过夜视仪,正好可以看见有个人形。
我们一边对对方进行着活力压制,一边向那面墙靠近着。应该是听见了声音,那人终于是端着一把AK冲了出来,但却被早已有所准备的我们瞬间打成了筛子。在夜视仪中,我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脑浆顺着抢眼流了出来,终于,一口酸水从我的胃中直接涌了上来,吐了出去。我觉得丢人极了,但没什么办法,在国内或者说见到这个场面之前,看到马路上被压扁的一只老鼠我都会觉得恶心,更何况是倒在我面前的,刚刚还活生生的人。
老大,或者更准确点说,敌人并没有留给我让我反胃的时间。我们刚刚打死的人应该是他们的一个头领之类的角色吧,更多的人向我们冲来,对方的火力变得更猛烈了起来。我们不得不躲在两个房子后面,等待他们靠近。
听着对方发出的枪声离我们越来越近,和我在同一侧更靠近外面的汉尼拔和另一侧外面的老大都掏出了手雷,一起扔向了对方。听着“轰”的一声巨响,我们冲了出来,向对方开起了火。
这时候我才知道前面的场面真的是小意思。他们中的伤员倒在地上,有的消失了胳膊,有的不见了腿。人身上的器官被炸的遍地都是。房屋不知道为什么也被点燃了,把夜视仪推在额头上去,借着火光,听着地上人们痛苦的呻吟,我不禁怀疑起了自己。这真的是我做的么?这时候就感觉自己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卢卡斯,小心。”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突然被人扑倒了,然后我才回过了神,看着扑倒我的人正是汉尼拔,而老大则是击毙了之前向我开枪的人。
“谢谢。”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我像我的救命恩人们说了声谢谢。强行把注意力集中了起来。
“没事儿,下次注意点儿。”汉尼拔说,“怎么样,刺激吧。”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实在不能像屠夫一样说出“刺激”这两个字,但我也知道,如果不是老大和汉尼拔反应的迅速的话,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这里是战场,没有人会给我“溜号”的机会。我不得不变的更加小心。
“见多了就麻木了。”老大应该是猜到之前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继续说道,“习惯总需要一个过程。”
“恩。”我开着枪,回答了老大。
“好的。”见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老大在我们前面两步的位置向前缓慢的移动着,我们也紧随其后,向正中间的也是最大的那间屋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