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不敢轻易相信谁的话,“老同志,因为案件重大……”
在征求了爷爷的肯定后,开始搜查整个卫生间和雷泰的全身,甚至是雷泰他们的行李。
警察越是这样严阵以待,雷泰就更不敢说出真相,无端坠入凡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那样的惹下了因果。
流珠去了哪里?小雷泰也奇怪,但他更不敢说了,事情已然这样了,不说自己对自己还解释不清,说了更麻烦!干脆一句话都不说了。
他心里也奇怪,那东西到哪里去了呢?自己长了腿吗?要知道卫生间里就弹丸之地,又没有别人!那流珠会到哪里去?不可能无端的跑了吧。
搜了半天,警察也没搜出个所以然来。
“孙不同!你老实交代。那东西你到底藏在哪里?那对你的定罪量刑很重要!”警察最后一次问。
“天地良心!我就放在小孩儿的包里了!”额头长的尖尖的孙先生发誓赌咒说。
“你要是讲天地良心的话,你就不会从老道士那里偷东西了!你还是别演戏!”警察对这样的话根本就嗤之以鼻。
最后,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他们就离开了。
“孩子你吓到了吗?”随后爷爷关心的问。
“没事,爷爷说过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不得一痛,不明一心吗?想不到衣冠楚楚的人竟然是一个罪犯。”雷泰是满脑子问号,只能和爷爷不再谈这事,回到了位置上。
“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休将心腹事,说与结交知!在这个世界上,最难看清的就是人心,”爷爷愧然长叹,由衷之言道,好好的一个人,说的也是头头是道,却原来是个罪犯,万万想不到啊!
“这大爷说的对!别看人长得人模狗样了,谁知道他心里什么花花肠子。城市太复杂,我要回农村。”一旁站着的小伙也跟着说。
“小伙子,你是不是没钱,城市里边儿买房困难啊,所以要逃离啊!”那阿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接着'我要回农村'这句说。
“是啊,是啊,那房价疯涨天天有:山雨欲来我最穷!”小伙无可奈何,徒然叹惜地说。
周围的人热情汹涌的在讨论纷纷。
“静看檐蛛结网低,无端妨碍小虫飞。“爷爷一叹,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还是他首次在自己眼前看到警察抓人,一个和自己聊了半路的人就这样锒铛入狱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就这样,火车在终点站明城南站停车了。
祖孙两人拖着疲倦的身体,就要下车了。
还没下车,来电话了,爷爷一看,还是吕乐山的,吕家实在是太客气了。
“吕大夫好。”这是他们镇小学老校长家的女婿,明城的中医世家。
“雷叔叔,你好,到明城了吗?”
“刚刚下车。”
“我就在南站出站口这里等你!”吕乐山说的倒是干脆。他父亲在十年前到他老丈人家。结识了老雷,老雷的为人和有点才学,为一个捡来的患有重病的孙子治病,不惜花巨资看病。这样的品行让老吕相当的敬佩。
所以每次老雷来他都派儿子来接送。
“真太感谢您了,您们这么忙……”
黄金销铄素丝变,一贵一贱交情见。
红颜宿昔白头新,脱粟布衣轻故人。
故人有湮沦,新知无意气。老雷相当的感慨!
这诗是说:黄金会销熔,白丝因染会变色,贵贱交情需考验。从前的红颜不久就变白头,富贵之后就会轻视故人。故人沦落失势,新结交的知心朋友也没有义气。
而人家老吕家不图自己什么,就为一个意气相投。
“您老说这么客气的话干什?”
一会儿的功见到了吕乐山,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由于长年养尊处优,脸上的皮肤显得特别的光滑。两眼神采奕奕透着一股干练。他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显示他的睿智。
“雷叔叔,今天来的不巧,我父亲有个急诊今天刚上了去金陵的飞机,还得麻烦你在我家先住下等。”坐上了车一边开着车,吕乐山有点儿抱歉的说。
“无妨,我有旅馆,不麻烦了。”这样的事这十年里也有过几次,没办法,虽然说做'飞刀',基本上都是西医的事情,到外地做个手术挣一点外快。而中医大多都是坐诊,急诊更少,但出诊的机会还是有的。
回去的票,已经订好了车次。只是这回回去的时间就不好说了。
而老吕家一买就是高级的动车,那东西的确快,但那价格……
人家免了自己的诊费,不让自己排号,还专门来车接,这已经让老雷过意不去啦!怎么会再到人家给别人添麻烦呢?
因为看雷坚持不住雷家,太麻烦人家啦!已经这样照顾,自己都不好意思。
没办法,只好依着他。所以车停在了他经常来住的一家小旅店。吕乐山看着他们进了房间,也就回去啦。
因为自己是这家小旅馆的老客户了,开了小房间。
左右没事,在房间里。雷泰在那里安静的看书,爷爷时不时的问一下他的功课。不知不觉爷爷也睡着了。
雷泰其实有一个疑问:'那流珠到底去哪里了?是警察偷偷拿走了吗?'
在火车上他装傻充愣,那是为了怕麻烦上身,但疑问却是一直存在的。
夜里没有睡好,这样想着他也不由打了个盹。
但很快,他醒了,因为他感觉到有异——手腕上有东西!
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
手上竟然是那串儿流珠!
'什么情况?!'刚刚流珠明明不在自己身上!而且不仅仅是自己,检查还有警察,他们也给自己在搜身!但现在流珠就在自己的手上,这怎么解释?
'会不会有鬼?'雷泰抚摸着流珠,久久百思不得其解。
不久,爷爷动了动,雷泰一惊,这可怎么向爷爷解释?爷爷是最讨厌撒谎的小孩儿。而且此事有警察的参与,但是这怎么面对爷爷?
爷爷还是醒了!李泰手里拿着流珠,手心里都出汗了,他现在比窦娥还冤。
“嗯,雷泰呢?”爷爷睁开了眼睛。首先想到的就是孙子,因为孙子不在房间里。
'爷爷,你是不是在搞笑啊?我明明就在离你不足一米的地方。你装看不见我?'
雷泰为老爷子这童心未泯有点好笑。难得爷爷有此雅兴,他竟然不问流珠的事情。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早解释是和晚解释是一样的。
既然爷爷也有兴趣,陪爷爷也玩玩儿睁着两眼说瞎话的感觉也不错。
'是不是去卫生间啦?'小旅馆的卫生间是公共卫生间。爷爷这样想着,走了出去,顺便去了一趟厕所,小解一下。
雷泰就一声不吭蹑手蹑脚,他跟在爷爷的后面,对爷爷的童趣相当的配合。
'这孩子到底哪里去了?'爷爷走到了前台。
因为基本上几个月都来一次,所以他和这里的老板也熟悉。
“刘老板,看见我孙子出去了吗?”吧台就在唯一的出口。雷泰想出去必然得经过这里。所以爷爷问他。
“没有啊!他不和你一起在房间里看书吗?”刘老板奇怪的反问。
'不对呀!就算是爷爷和我开个小玩笑。这刘老板和我也不算熟,他怎么会睁着的那双有点丑的眼睛说瞎话呢?'雷泰在爷爷后面,给刘老板招手。
后者置若罔闻。
“那这孩子会上哪里?我醒来就看不到他了。”爷爷有点纳闷。
“都中午啦!?我又没留神,保不齐他饿了。是不是孩子出去吃饭了。”爷爷和刘老板俩人像说双簧似的,一唱一和,就和他们看不到自己一样,童心未泯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啊!
'得!我也别扫你们的兴,爷爷什么时候玩累了也就不玩了。'
就这样李泰跟着爷爷来到了他们平时来吃饭的S县小吃。
“雷大爷来啦!你可真准时。”整整十年了,老爷子几个月都来的,彼此多熟悉了。
“是啊老板。你见我孙子了吗?”
雷泰好笑,扮戏不像不如不唱。'无技不惊人,无情不动人,无戏不服人。'老爷子这是入戏啦!
'满目山河空望远,不如怜惜眼前人'!既然老爷子有此雅兴,我只管陪着就是。
“没有啊!他每次不都是和你一起吗?“老板奇怪的问。
雷泰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难得他也看出老爷子童心未泯。
“那这孩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没有自己出去过呀。”爷爷不无担心的说。
“你就放心吧。孩子都多大啦?我在12岁的时候,都因为早恋被开除了。”老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炫耀着。
“老板你可拉倒吧!你到现在还打着光棍儿呢,还早恋,你是自恋吧。”旁边的老顾客哈哈大笑。
“哥们儿这是凭着实力打的光棍儿,你们羡慕吧!”
这个时候爷爷可没有什么心思听他们逗闷子,转身就走。
雷泰也跟着他转身,但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墙上的穿衣镜。
镜子里却没有自己!
'不对呀!我怎么不在镜子里?!'这个问题把雷泰吓了一跳。
有一个说法,鬼是非物质存在的形式,或者说根本不是一种存在,所以镜子是照不出来的!
'我不会变成鬼了吧?!'这个问题把雷泰吓一跳。
以前看过一个电影《人鬼情未了》就是没有经过训练的鬼,接触不了物质。
雷泰顺手把桌子上的辣椒瓶拿了起来。而镜子里的辣椒瓶也不见了。
'这什么情况?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雷泰有点儿凌乱了!
下意识的跟着爷爷往回走。
爷爷有点急,别看每个月都来明城,但他们来的地点很单一,直接就到吕大夫家,然后回车站。
赶不及就到小旅店,吃饭就到S县小吃。
别看每个月都来明城,其他地方根本就没去过,所以爷爷很着急孙子!
而后面跟着的雷泰也急,他不知道怎么和爷爷解释。现在他确定是流珠的事情。
那东西有时有,有时没有,和个神经病一样,万一自己想把它交出去,警察来了再找不到它,那怎么办?
怎么解释?
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恶作剧?
轻了说自己几句,重了假报警有拘留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