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家鸡、翼大,飞、不如鸟。马有千、里之程,无人不、能自往。人有凌、云之志,非运、不能腾达。文章、盖世,孔子尚、困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垂钓于、渭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
从一开始的结巴到了最后的顺畅,一长篇《破窑赋》被老爷子背完,真是酣畅淋漓。
爽死了!
“真顺溜说话了!?”秦开云仍然不相信的看着这一切,用针前后鲜明的对比把他给震住了。
“切,怎么,不敢相信了?你以为都象你一样,只能当个医生的份!人家雷泰是疾毉!疾毉懂不?学着点吧,医生!”
文征东以一个绝对胜利者的形象在高处低瞰着秦开云说,好像病是他治好的一样。
能过去踹两脚,他绝不踹一脚,踹完了还要在他脸上狠狠的蹭两脚,因为他是战胜国!
想想刚才自己的话,秦开云脸都快放裤档里了,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竟然让一个少年给办了。
中风的病人恢复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那是有前提的,那就是练,也就是医生说的康复,靠着冲开堵塞的神经和经脉。
不练,眼前的这个怎么解释?
就是现在他还是不敢想信。
但文征东那小子,一口一个只配当医生这话,再次一说,让他有点明白,医生两个字在这小子嘴里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了。这让他奇怪,这个国家认可的职业怎么在这厮嘴里就变了味?这厮太可恨了!
现在他的满满谗言头低下了,但仍然感觉那林区长和一屋子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但他真想多了,除了文征东小孩子心性,非要在他身上找爽点外,没有人在乎他,无论是林老头还是林区长、林芊芊都喜极而泣。
儿子如同永贵大叔一样紧紧的握着老头的手,而老头伸出能动的胳膊来去抱儿子的头,终于找到组织了、看到希望了。
一旁的秘书也是不住的假流泪,表示着激动万分。不过这种激动也不全是假的,领导光顾着老爷子了,对于仕途关心度肯定会降低,而且因为老爷子病了,领导可以借力的地方也少了。领导的地位直接决定着他的地位,现在有希望了,当然也是高兴。
而雷泰这边,却因为这一篇《破窑赋》而神色呆住了,这是雷泰第一次听到的,文中字意清楚明白,但却含着人生生存的至理,雷泰从中可以看到,一个曾肌寒交迫身无寸地的人,在苦苦挣扎之下,靠着坚强一路走向成功,最后到了位极人臣的一生。
联想着雷公及自己的经历,心性不由的一松,时也、命也、运也,天道循环,周而复始,一时之间境界大升,他感觉他长大了。
在最后,林家父子在芊芊的看护下,也哭完了之后,才向沉思往事忆残阳的雷泰道谢。
“老爷子,第一次治疗只能帮你到这里,下边的还要看你自己了。”
雷泰擦拭完了玉针收起来,又写了方子后,恭敬的说道。就这样的病,治起来并没多大的成就感,只要用力练,一样能练好。只不过遇到了一个意志不坚的懒汉而已。
“雷泰医生,我、、、、、”老头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轻视,直接冲着雷泰说,但却被文征东打断了。
“老爷子,雷泰可不是医生,还处于学习阶段的才叫医生,象这位秦医生一样。而雷泰已经出师了。”
文征东直接插话道,虽然这样打断长者的话很不礼貌,但有些兴奋过头的文征东哪里在乎这些。
众人恍然大悟,这货在这里左一个医生,右一个医生的,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这样一说,根子还是在这里。
但为什么他会这样说,别人也弄不明白。
秦开云满脸的怒恼之色看着文征东,如果这话在雷泰治好失语之前,还好说一些,但治好了失语之后,那就另当别论了。
打脸!绝对的打脸,秦开云这辈子都不再想听到医生这个词来称呼自己了,医生、学生、实习生,白面小生等等生,可不都是学习的吗?
‘以后让人叫我秦主任吧。这医生本来正常的称呼,让这厮说成这样,他懂不懂文化呀?怎么听怎么别扭。’
“哈哈,麻麻,这个文征东太不给那个医生脸了。“多多现在就喜欢看文征东搞怪。
“不错,以前的朝廷太医院里的学子的确称医生,“老头点了点头,作为一个藏家,对历史上的知识当然是博闻强记。
“老爷子懂的还真多!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文征东真是小看老头了,一下子好像遇到了知音一样。
'老夫我还用的着你夸?好像我的相貌很差似的'一个孩子在众人面前玩老气横秋,而且他的夸奖驴头不对马嘴,这让林老头有点儿不爽。
林区长也因这孩子有点兴奋过头了眉头一皱。要知道老爷子相貌堂堂风流倜傥。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爸爸怎么就不能貌相呢?
“小青年,老爷子年轻时可是有名的俊男才子,你家夸人都这样夸吗!有眼不识金镶玉”,秦医生的报复心理可是很强的。
“对不起老爷子,是我说话孟浪,没经大脑啦!“文征东一征,真有点兴奋过头了,为自己说话没注意向老爷子道歉。
“无妨。“本来就是一句小孩的笑谈,林笑生哪里会计较。刚想对雷泰说什么,但没想到文征东接着说了。
“秦医生,也实在可气,说我就说我,为什么要说'有眼不识金镶玉',还还故意说一半儿留一半儿,你什么意思?!”文征东对主动挑衅说秦医生开炮了。
“什么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儿意思了。“秦医生一愣,不明白这个贼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而谈话的主人翁林长道,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坏小子在挑拨离间。
“'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茶壶当夜壶',秦医生你故意这样引用,是想讽刺挖苦谁呀?你这个心可是坏了坏了的。”
秦医生一惊,他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
“老爷子,我可真没有把你比茶壶意思。“秦医生比窦娥还冤。
妈的,你个蠢材还再重复什么?
“我知道,原诗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无情难奏凤求凰',这个茶壶的版本只是后人又杜撰的罢了。这小朋友逗你玩儿的。“
林笑生笑了笑,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吃亏的主,也忒坏了,但开玩笑的对象是他,的确让他有些不喜。
“还是老爷子博闻强记,小子记住了。“文征东笑笑,这老头儿虽然偏瘫了,但还真不好糊弄。
“无妨,文字小游戏而已。“老爷子也没心给孩子计较。老头子对李泰依然有兴趣的问:“请问那要如何称呼你?”
“老爷子,您直呼我名字就行了,”李泰抢过话来说道,他是有点哭笑不得了,要是向别人要称呼那可就不好看了。
“那哪里行,咱两人成,有外人可不成。”
“那就疾医吧,这是从远古就开始的、最正规的叫法,”文征东抢着说。
‘疾医?’一旁的人都在旁边仔细想着这个名字,越想越觉得这个名称比那什么医生强多了。
“好,那我人前就叫你疾医,私下就托大叫你李泰吧,”老头现在也没有计较这些,任凭两行泪痕就这样晒着。
“你老可不是托大,你是真大!“李泰笑着说。
林笑生伸那能动的手抓住李泰,“李泰疾医你让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恩同再造,老夫谢谢你。”
“老爷子,举手之劳罢了,你不必如此客气,更忌大喜大悲,以后的恢复还得靠你的毅力。”李泰谦虚着说了一句。
“光说不练假把式,麻麻,为了感谢你让他把脖子上的东西送给麻麻吧。“多多叫嚣着垂涎欲滴。
“下一步我一定会依你的医嘱来,好好的煅练。”
秦开云见此情景更是不自在,如果老头在他的手里治成这样子,那他就可以是在林长道那里借势了,而且据说这个老头子的人脉能量也是相当高的。
官高了,品味自然也就高了,附庸风雅的心就会加大,而林老头就是这相当高端圈子的核心成员。
在这个圈子里,他们玩诗词、玩玉、古玩、木头、壶、茶、美食、宠物等等,玩的就是文化、就是物件、就是眼,而一些高官、富商就是因为有权有钱了,有的更是没法向上进步了、与人交际,难免就会向文人雅士方面靠。
比如玉,知道玉有‘君子五德’始,那就弄块玉戴戴,让自己向君子靠。但他们收藏的玉,却有着这样那样的强差人意,不是‘韩料’就是‘俄料’等杂玉,根本买不到真正的和田玉籽料,花了‘大价钱’当是和田籽料戴了好几年,最后拿出来就是一个笑话。玉对了,工又不对了,工也对了,但却非名匠所出,或者是坑里的……
正是因为这些身份够了,但自身这种知识或者文化底蕴不足,总是在圈子里被打眼、被耻笑,为了得到好物件、好东西,不让别人耻笑,也只能放下身段,与这些文化圈‘折节下交’、礼贤下士。
而这样的圈子在全国到处都是,他们以茶会友,以物会友等等不一,林老头就是整天在这样的圈子里泡着,可谓相交满天下了,人脉的积累相当厚实。
这样的人如果能拉自己一把、、、、、秦开云最后是仰天长叹,满眼都是泪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