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海水里趟了几圈,陈思耸耸肩,摊开双手:“没有鱼,包歉,窝也不知道,窝也是新来滴……”
“汪汪……”
狗子欢快地在水里展示自己的狗刨技术,每每靠近海盗时,海盗都不自觉地躲开。
啊哈,一物降一物。陈思暗笑,自己的判断看来没错,海盗怕狗!
大海没有任何生物迹象,海盗显然有些烦躁,用力地踢着水,却苦于一句发泄的话都讲不出来。在陈思离开后,海盗才转身独自慢慢走回丛林。
陈思想先海盗一步拿到尖刀,又担心海盗发现,自己恐怕要小命难保,就暂时打消这念头。
日落,黑暗笼罩大地,陈思却不敢回到窝棚里,他要时刻监视海盗,免得自己过快成为第19个挂在此关的人。
海盗依旧安于分线的另一侧,并没有越线的意思,陈思和狗子紧挨,守在火堆旁。
海盗在地上摸出块石头,砰砰几下碰自己的尖刀上,不一会儿就弄出一个小火堆来。
“这货是野外生存高手啊。”
陈思偷窥,更加不敢掉以轻心。火堆燃起来后,海盗的面庞更添几分火红。下一刻,海盗竟然虔诚地匍匐在地,对着火堆双手合十地祈祷,眼里是道不尽的崇敬与恐惧。
金木水火土,这家伙崇拜火?
这样具有仪式感的一幕并没持续太久,海盗很快就活跃在火堆旁,一会儿砍点这,一会儿弄点那,等陈思肚子再次敲鼓时,只见海盗已经在两树之间给自己架起一个吊床。
没错,用粗粗细细的藤条当绳子,再折下各种大叶子铺好,晃晃悠悠地看上去舒服极了。
陈思好奇地望着已经爬上吊床的海盗,海盗将尖刀收在腰间,嘻嘻一笑,用手臂做出蛇的模样。
“靠,不知道这里的风都是我抓来的吗?要是有蛇,你特么现在还能饿肚子?”
智商啊,贵在一个“商”字。
海盗的自负显而易见。陈思不由地一抖,也许他只是觉得今天晚了不想动手,说不定一会儿就变身成食人族、食狗族。
细思极恐。
俗话说财不外露,陈思即使此时已经又困又饿,也不会再拿食物出来。没见识过人性最原始的一面,陈思绝不会去加速这个进程。
夜里,海盗的鼾声传来,陈思也回到自己的窝棚,紧紧搂着狗子不敢闭眼。
“他有刀,我有肉,特么的,怎么都觉得我是滚刀肉。真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一夜辗转,两只耳朵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倒是狗子睡的香甜。
天刚刚亮,陈思听到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惊得一身冷汗,倏地就坐起来,从窝棚的缝隙里往外看。
只见海盗已经落到地上,正皱眉望着周围,当目光扫向窝棚时,正好与陈思目光相对。
小心脏前所未有地砰砰直跳。
很快,海盗就挪开目光,他并未注意到窝棚里还有人注视自己。
陈思刚刚松懈下来,就见海盗已经大踏步离开。
“驯服他当我的子民,恐怕要在地府了。”
趁着海盗离开,陈思拽着狗子迅速从窝棚里出来。
“狗子,听我说,岛上好多果子都被污染了,咱俩快点把能吃的果子弄回来,让那货啥也找不到。”
“汪汪……”
小岛并不大,陈思目测横竖不过三公里。
用草木掩盖好剩余的食物,一人一狗就来到树林盛产青果子这侧。
“狗子,挖洞,把果子埋起来。”
陈思找来一根结实而粗壮的树枝,用力敲挂着果子的树枝,果子很快掉了一地。
然而,狗子并不打算在这边挖坑,或者说根本听不懂陈思的话。
“真是笨狗。”
陈思将果子攒在一起,有小沙堆那么多。挖坑无望,陈思举目四望,晨光中一棵空心树让陈思为之一笑。
不久,所有果子都装进了空心树中,陈思拉过藤条,将空心树的树洞挡了起来。
“哈哈,相当自然有木有!”
返程时,已经日上三竿。
“那货不会偷吃咱们东西吧?他要是偷吃,那我正好找理由和他打一架。”
“汪汪……”
陈思的目光与狗子对视,狗子还不知道它在海盗眼里并不是“可爱”的代名词吧?
营地传来一阵树枝断裂的声音。
顾不得多想,陈思快步跑过去。
只见自己的窝棚安好,而地上的线却被延长,直到窝棚旁。线的另一侧,海盗正在辛勤地劳作。
“1、2、3、4、5……”
七八根轻木被削的直挺光滑,长度也都均匀在两米左右。
“奶奶的,砍伐我的建筑材料……”
陈思看在眼里,骂在心上,却并未真正将气愤表现在脸上。
不能引战。
海盗又随手拽下几根结实地藤条,将轻木捆成一排,首尾分别横亘一棵更加粗壮的轻木。
“蠢货,哈哈哈……这小舢板还想逃出去?海盗的意识还真是如影随形。”
然而,海盗并没拖着捆好的轻木离开,反而爬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这棵树粗到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最低的枝桠只有一人多高,几乎平行于地平线。
海盗在上面观察过一阵子,陈思这才发现他手中拉着的正式拴住小舢板的藤条。
四根藤条被一字排开系在树枝上,海盗手脚并用,这边的藤条拽一拽,那边的藤条拉一拉,几番折腾后,小舢板已经横在树枝上,虽然看上去并不平稳,可陈思分明看到舢板底部的着力点分布均匀,非常理想。
经过一番加固,小舢板就被固定在树上,五六根粗壮的树枝交错地擎起一块小天地。
树屋。
陈思瞪大眼睛,这可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
海盗从树上下来,蔑视地朝陈思一笑,陈思蹲下给狗子搔了搔痒,狗子朝陈思甜蜜地“汪汪”几声,转过身去的海盗身形一抖,回眸又给陈思一个友好的假笑。
地上还堆着几根未经处理的轻木,海盗那一身肌肉可不是白长的。
肚子打鼓,陈思再次引燃火堆,将早餐架在火上加热。
面包已经散发些霉味,炸鸡翅也浸出许多油,变得又硬又柴。
看着海盗上下劳作的背影,陈思一点也吃不下去。这样拖下去,海盗说不定要反客为主,自己失去捕捉机会不说,就算失去小命也是分分钟的事儿啊。
毕竟海盗像贝爷,自己像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