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两张照片，脸色很是难看。

我质问道：“你是零号？”

特蕾莎笑道：“我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小T轻轻给了我一个眼神，大概的意思是让我先冷静冷静，她来负责交涉。

“那么……”小T思索片刻，询问道，“你之前那个问题的意思是——让我们来处理这个人？”

“正是。”特蕾莎脸的笑意更甚，“这样我不仅可以交差，还能顺理成章地从SK那边得到一些帮助我进化的资源，而且你们也能得到一些想要的利益，这不是很好么？”

“利益？你能开出什么价钱？”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方微笑不语。

小T想了想，一字一句地说道：“这种事情我们不会干的。”

“对了，”我忽然记起尹江东的事情，“你是不是抓走了一个我们的人？”

她脸依旧带着笑容：“是那个姓尹的小子吗？”

我点点头：“对。”

“放心吧，你们会看到他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刚要说什么，一阵手机铃声把她的话压了回去。

对方直接无视了我们，从洗碗槽边拿起了她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嗯……”对方说的是英语，虽然带了点口音，但我完全可以听懂，“那个男人身的DNA已经分离出来了吗？很好……我明天会去找你们做能力移植手术。”

“啧，你这都不避讳我们么？”我放下空咖啡杯，随口一问。

对方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又放回原处：“我不认为你们会把这些东西捅出去。”

“假如我们这么做了呢？”

“谁信啊？”她嘴角微微翘。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

说着，我趁其不备，抡起咖啡杯就往对方头砸去。反正尹江东那边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突破口……那么，我想，我们自己制造一个突破口也是可以的。

咖啡杯朝她砸来之时，她下意识伸手格挡。

哗啦一声，咖啡杯碎了，她的手臂也多出了一道血痕。

地满是不成型的碎瓷片，有几片碎瓷片还沾着血迹。

小T眼疾手快，捡起一片带着血迹的碎瓷片，顺手揣进兜里。

我依法炮制，也捡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瓷片。

面有一块很明显的血印。

“现在别人应该会信了，”我对着特蕾莎扬了扬手里的碎瓷片，“这不是证据么？”

对方终于撕下了“友善”的伪装：“把它还给我！”

说着，对方就飞扑过来，抢我手的东西。

她手臂的血痕竟然也蠕动着复原了。

我怎么说也是经历了一些战斗的人，因此我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地让对方抢到我手里的证据——我可不信那么大一个第四阶层，连一些化验血液的设备都没有。

如果在这血液里检测到了SK基金会研制的生化病毒，这自然就是个有力的证据。

当然，如果我们这么做，特蕾莎肯定会用一些手段“证明”这血液并不是她的——但那又何妨？至少这么一个证据可以稍微动摇一下她在这边的权威吧？那这就够了。

再者，如果一个证据不够……我们又不是不能再弄一些别的证据来。只要能够证实对方背叛了第四阶层这个组织，那么我们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她就会被第四阶层的那些家伙解决掉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移动躲闪。

特蕾莎步步紧逼，可她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小T。

小T干脆利落地来了个鞭腿，正好一腿抽到特蕾莎的腰子。

特蕾莎受到攻击，姿态变得有些不稳，速度自然也就慢了。

我牢记着“杀人诛心”的原则，在躲开了特蕾莎的一个扫堂腿后，顺手从随身储物格里头取出一叠红色的毛爷爷，大概有八千块的样子。

我把那叠毛爷爷轻轻放在地，脸露出一个笑容：“这些钱就当做医疗费吧，那个杯子你再算算值多少钱，到时候我一起赔给你。”

特蕾莎被我这挑衅的话弄得一愣，竟不知如何是好。

“还有啊……我们拿的那些纪念品就不算钱了吧？”我继续开展嘴炮袭击，“你这边环境挺好的，我们有空再来玩哈。”

说着，我拽小T就往外跑。

特蕾莎的私人保安果然拦住了我俩。

小T正要展开屠杀，结果特蕾莎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让他们走！”

那些保安犹豫了一下，放我们走了。

我们没有丝毫的停顿，跑车，直接油门到底，开车走人。

我在我们的宝马车里头找到了一个密封袋。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我和小T身的两个瓷片，确保面的血迹不会被蹭掉。

随后，我把瓷片放进了密封袋，封好口子后就把它收进了随身储物格。

我们一路回到家中。

我一推开门，就看见肖彤披散着头发，盘着腿，怀里抱了个枕头，坐在我沙发看电视。

沙发边还卷着一堆被褥，估计是她的。

“你去苏晨那边了？”我一边换鞋，一边问肖彤。

肖彤紧了紧怀里的抱枕：“嗯。”

“有什么情况吗？”

她轻轻摇摇头：“没有。”

她今天的气质似乎有点奇怪？是错觉吗？

我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想通，最后愉快地决定……他娘的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