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仙珠最主要的用途是打破境界壁垒,帮助星侍强行晋升到下一个境界。而它的另一个用途是短时间内提供大量灵力,缩短修行时间,这个用途的副作用比打破境界壁垒低一些。
苏离之所以认为自己可以服用馥仙珠,是因为他已经能够勉强施展“炼魂术”,在境界晋升之时,他没有余力施展“炼魂术”,但把馥仙珠当高级灵铢使用,他便能够全身心投入到遏制那个灵魂印记的行动当中。
馥仙珠里的灵魂印记再强,也不可能比龙魂强,他完全可以用“炼魂术”将馥仙珠里的灵魂炼化掉,从而消除这个副作用。
其实事情不是苏离想象的那么简单,“炼魂术”确实可以炼化魂魄,获得该魂魄生前的部分能力,但并没有将魂魄的灵智一起炼化。
以苏离为例,如果馥仙珠里的蜘蛛印记很强,苏离冒然用“炼魂术”将其炼化,蜘蛛印记很有可能影响到他的神智,继而出现各种精神问题。
因为那条龙魂经历了上千年的伤病摧残,神智几乎泯灭,苏离才能够勉强炼化它,即便如此,它依旧能给苏离制造精神干扰。
龙魂生前的修为达到妖皇境界,相当于人类星侍中的神通境强者,其实力远远超过苏离,哪怕它的伤势只恢复了一丝,对付苏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随着苏离逐渐强大,龙魂有可能慢慢恢复伤势,最终反噬苏离。
试想,如果“炼魂术”是没有严重缺陷的术法,索尔曼岂会轻易将它传给苏离,这样做无异于自掘坟墓,给他自己培养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他在传授苏离“炼魂术”之时,并没有告诉苏离有关这个术法的严重缺陷,明显不安好心。
又到了钟晴出关的日子,苏离带着拉弥亚去见钟晴。鉴于上次拉弥亚很不识趣,一直夹在他和钟晴之间当高功率电灯泡,他曾想过支开拉弥亚,一个人去见钟晴。
然而拉弥亚记性好,时不时念叨着有多想念她的钟晴姐姐,钟晴出关这天,她比苏离还积极,苏离只好忍耐这个准备肆意发射高能光线的灯泡。
不归谷是个凹陷的山谷,但谷内基础设施完善,谷内的人口数量大约为五万,其中绝大部分是普通人。经过数百年的发展,不归谷从一个遍布荆棘的山谷,逐渐变成了一个环境优美、交通便利的宜居小镇。
这次跟钟晴见面的地点在森林公园。放眼望去,公园里挺立着许多常绿高大乔木,几处开阔地带都种满了鲜花,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水青山之间,三五成群的行人随处可见,很难想象恐怖分子的大本营里却有着世外桃源一般的美景。
苏离和拉弥亚在公园门口等候。
一辆加长豪华轿车朝公园门口驶来,车里走出两个黑衣男人,他们打开车门,随后苏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个年轻的女人。她貌美无双,穿着一身紫色的连衣裙,嘴角挂着迷人的浅笑,像一朵盛开的紫罗兰,正是分别一年之久的钟晴。
拉弥亚一看到钟晴,顿时欢呼着跑过去,那两个黑衣男人立刻挡在钟晴面前,做出戒备的姿态,钟晴示意他们不用紧张,让他们退到一边。
拉弥亚扑到钟晴怀里,用娇憨的语气说:“钟晴姐姐,我好想你。”
钟晴笑着说:“姐姐也想你,这一年过得怎么样?”
拉弥亚说:“很无聊,苏离哥哥总是在修行,没人陪我玩。”
钟晴瞥了一眼苏离,随后跟拉弥亚说:“今天姐姐陪你玩,我们走。”
苏离苦着脸站在钟晴和拉弥亚身后,感觉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一年不见,钟晴似乎把他当成了陌生人,他心情忐忑,不禁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自从钟晴跟随索尔曼修行以来,他被迫每年只能跟钟晴见面三天,从跟钟晴谈话中,他知道钟晴确实忙于修行,钟晴的修为飞速增长也能证明了这一点,至于其他时间钟晴具体干了什么,他所知甚少。从小到大,他长时间生活在充满敌意的环境里,这使得他对一切事物都保持着高度警惕,他习惯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
不同于苏离内心复杂的波动,拉弥亚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拉着钟晴要去湖中泛舟。
钟晴说:“拉弥亚,先别急着去玩,姐姐去年请你看着苏离,你先告诉姐姐,这一年苏离有没有跟别的女孩子来往,特别是去年那个我们在山坡上见到的漂亮女孩子。”
拉弥亚说:“没有,我一直跟着苏离哥哥,没见过他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
她本想把苏离去马王城的事情说出来,又放弃了,苏离跟她说过,不要跟钟晴提起他受伤的事情,她也不想让钟晴担心。
钟晴很满意,随后回头看向苏离,跟他说:“拉弥亚要去湖中游玩,你过来划船。”
苏离振作精神,笑着说:“包在我身上。”
天气晴朗,白云悠悠,微风拂过湖面,碧波如鳞。
船上有佳人欢声笑语,苏离突然释怀,他发誓要守护她们的欢乐。
此时拉弥亚指着湖面说:“快看,那里有条大鱼,我们去抓鱼。”
苏离说:“可是我们没有渔网,该怎么抓它?”
拉弥亚说:“你这么厉害,抓一条鱼肯定难不住你。”
苏离想了想,随后拿出一把弯刀,笑着说:“我可以用刀抓鱼。”
钟晴说:“那你用刀抓活鱼还是死鱼?”
拉弥亚抢着说:“抓了活鱼也没人养,不如杀了它,等会儿我们去烤鱼吃。”
苏离说:“这湖里的鱼是用来观赏的,杀了它不合适。”
拉弥亚说:“不过是一条鱼,大不了以后我到这里放生十条鱼,你别啰嗦,赶紧抓鱼。”
苏离说:“既然如此,那只能委屈鱼老弟了。”
话音落下,他轻巧地一甩,弯刀像回旋镖一样飞了出去,刀刃划过水面,紧接着碧水中冒险一缕缕红色,弯刀还没飞回到他手里,那条大鱼已经翻起肚子死去。
这把弯刀是从杰罗尼那里抢来的,苏离曾经见杰罗尼把弯刀当成回旋镖使用,便想到用这种方法抓鱼,他不会刀法,把弯刀当成回旋镖扔出去倒是难不住他,不过是发力技巧而已。要是杰罗尼看到苏离用这把利器打鱼,不知该作何感想。
苏离一击命中目标,拉弥亚欢呼雀跃,兴奋地说:“快划过去,我要去抓鱼。”
临时扮演船夫角色的苏离心里哀叹一声,不知道这种苦力活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过看拉弥亚兴致这么高,恐怕今天他是没有机会跟钟晴单独相处了。
苏离生火烤鱼,等鱼烤熟之后,他把烤鱼分成三份,最大的那份给了拉弥亚,虽然没有调料,但钟晴和拉弥亚吃得津津有味,他却感到味同嚼蜡。
修行已接近两年,这段时间苏离逐渐告别了普通人类的食物——他以灵力为食。当然,品尝不到这条鱼的“鲜美”只是因为他受到了情绪的影响。
填饱了肚子,拉弥亚说:“我刚才看到林子里有动物,钟晴姐姐,我们去打猎吧。”
苏离说:“这里是公园,明文禁止伤害动物。”
拉弥亚说:“那你为什么杀掉那条鱼,难道鱼不是动物吗?”
苏离说:“是你让我杀的,现在我很愧疚,都怪你,害我辱没了大侠风范。”
拉弥亚说:“杀掉一条鱼就辱没你的大侠风范,我不信以前你没有杀过动物。”
苏离说:“我一直把动物当成朋友,不会无缘无故杀害他们。”
他想起了小时候养的名叫“麻团”的斑点狗,它确实是苏离童年里唯一的朋友。
拉弥亚说:“就算没有,可是以前你没有修为,肯定吃过很多动物,这相当于间接支持别人杀害动物。”
苏离说:“我吃的动物都是饲养的,而你要杀的是公园里的野生动物,性质不同。”
拉弥亚说:“都是动物,都有生命,都是杀生,性质有什么不同?”
苏离苦着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拉弥亚伶牙俐齿,脑子转得快,把他给绕迷糊了。拉弥亚今天存在感十足,她不止是行走的高功率电灯泡,还抢夺他跟钟晴相处的时间,搞得他有苦难言。
钟晴说:“你们别争了,我们没有猎枪和弓箭,总不能用目光杀死猎物吧。”
拉弥亚见钟晴似乎也不赞同她,语气软了下来,嘟着嘴说:“他不是有飞刀吗?”
苏离只当没听见,立即叉开话题,笑着说:“前面有片花园,我们去赏花儿。”
拉弥亚说:“花儿有什么好看的。”
她想了想,笑着说:“钟晴姐姐,去年你说要检验苏离哥哥的修为,现在正是时候。”
钟晴说:“好啊,听你说他一直在辛苦修行,我很想看看他这一年有多大进步。”
自上次跟钟晴比试之后,苏离确实无法接受“勉强打成平手”的结果,他自问修行极度刻苦,把所有能用的时间都用在了修行上,比试之时却被钟晴死死压制,他十分沮丧。后来他明白双方的差距在功法上面,这是无法弥补的。
既然功法的差距无法弥补,他便在术法上下足了功夫。
如今又过了一年,钟晴的修为在飞速增长,而他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他认为自己和钟晴的差距至少不会像去年那么大。
苏离说:“这次给你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