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冬天能干什么?当然是叶子戏啊(1 / 1)鹤蛇散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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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的萧凛先以为自己将会迎来一场极为香甜的酣睡,没想到事与愿违,半个小时后依然对着床帐大眼瞪小眼。

很多人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明明自己困得要死,但是闭上眼睛就是睡不着,只好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当然,还有一个更加深层次的原因——

萧凛先上一世的记忆,依然如同附骨之疽,狠狠侵蚀着他。

一闭上眼,就是自己后世的父母朋友和爱人,教他如何睡得着。

虽然在理性的层面已经接受了自己已经魂穿的事实,但是在感情上,他怎能不想后世的一切?

在第三次下意识地找手机失败之后,他终于放弃了睡眠,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床帐,脑中一片空白。

终于不是那个熟悉的时代了啊。萧凛先拼命抑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

正当萧凛先发呆的时候,速查鬼头鬼脑在卧室门口伸出半个脑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床上的萧凛先。

“衙内——”速查轻声呼唤着。

“探头探脑地做甚子,有话快讲!”萧凛先虽然在发呆,但是速查新剃的光头反光极好,哪怕只伸进来半个,但是房间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锃光瓦亮的物事,想不注意到都难。

“耶律家的两位衙内以及六衙内到了,正在外面做耍。”

“哦?他们来了?。”

稍微回忆了一下,来的这几位都是萧凛先玩的最好的小伙伴,年纪都相差不多,平日里素常一起玩的,关系极好。

这几人中,耶律突算是他的死党,跟他的兄弟耶律速先一样,都是耶律家嫡子,而另一位所谓的六衙内,则是他的堂兄,大名萧破勇的便是。

萧凛先的父亲萧图乞,虽然也是萧族嫡子,但并未继承其父的爵位和官职,而是袭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散爵后从军,一直做到奉先军节度使,跟萧家分家而过。而继承萧孝穆北院枢密使位置的,正是萧破勇的爷爷——萧阿刺。

总的来说,这两个萧家,有点类似后世的荣国府和宁国府,所以萧凛先和萧破勇,也是以兄弟相称。

“让他们进来罢。”萧凛先阻止了速查叫塔不烟进来给他穿衣服的建议,自顾自地爬起来穿衣服。

“是!”速查低头行礼。结果他人都还没有走出去,就有几名少年就鱼贯而入。

“蒙哥!“来人高叫着萧凛先的乳名。”为何此时还在榻上安睡?莫不是前日射箭输给了耶耶,躲在衾被里偷偷地哭!”

虽然萧凛先还未让速查去跟他们通报,但是这几位小爷什么时候跟萧凛先讲过礼数,又是都玩得极好的,直接就闯将进来了。

“去去去,耶耶箭法精奇,若非头日风大,定让汝知晓某之神箭!”萧凛先一边系袍子,一边笑骂道。

对于这几人毫不见外的举动,他一点不适都没有,因为平日里他去他们家里,私下也是这般,推门就进,拿起东西就吃,见面就口吐芬芳。

从古到今,死党之间的相处方式,几乎都没怎么变过。

某个著名的带艺术家说得好,大家都这个岁数了,谁是谁爸爸,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汝这小儿还不服?今日就让你看看你耶律耶耶手段如何。”耶律速先坐在桌边,毫不客气地举起茶壶,对着嘴就吹。

噗——刚喝了一口,耶律速先就把奶茶喷出去好远。

“直娘贼,先哥儿你这是作甚!”

“赔耶耶我的新袍子!“

“汝这奶茶没有放香料!”耶律速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出身皇族的他,喝茶是加惯了香料的,而且加的很重,这猛然一口没有香料的奶茶喝下去,只觉得洗脚水冲咖啡,完全不是味。

“汝叫个卵子,最近耶耶就爱喝不加香料的,要喝加香料的,自己回家饮去!”萧凛先一边穿鞋,一边不忘回嘴。

“塔不烟,塔不烟,给某上一壶奶茶,香料要多!”耶律速先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叫来塔不烟,让她重新弄一壶奶茶去了。

“今日汝等来找我,又是何事?”萧凛先一边看着自家死党使唤自家侍女,一边穿戴完毕,看着对面几人。

“何事,你小子不会是忘了罢,不是说好今日来你家演武场射箭么?”耶律突锤了萧凛先一拳,

“莫不是汝昨日吃羊油蒙了心,转眼便忘了?”

“正是,不然今日吾等来自作甚,这般天寒地冻,蒙哥儿,汝该不会是输怕了吧。”萧破勇坐在桌边,嘴里嚼着点心,含混不清地说道。

“滚!耶耶我一手随缘箭法,可称大辽少年郎中第一,何曾怕过你们来。不过今日风大,射不得箭,况且日日射箭骑马做耍,好生无趣。”萧凛先眼珠一转,立刻回道。

“偏生你射箭之时风大。”耶律突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哈哈哈哈,少年们俱都笑了起来。

说起射箭,萧凛先是真怕。当然,他不是怕输,而是怕自己到时候一上手。发觉自己完全不会,被他们瞧出破绽来。

虽然之前射箭的记忆还在现在的萧凛先脑海里,但射箭这个东西是身体记忆,万一穿越客灵魂和身体没有磨合好,一再失手的话,这帮少年从小跟自己厮混在一起,怕是要被他们瞧出奇怪来。

哪怕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不大,但是萧凛先也不敢赌。

毕竟射箭需要操作的东西,最怕就是出现那种大脑:“我会了”,眼睛:“我会了”,手:“来来来你们上。”的状况。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眼不跟手,萧凛先决定换个话题,把这帮少年的兴趣引到其他地方。

“说的也是,日日射箭,某也有些乏了,可是这冬日之中,除了射箭骑马,哪里还有其他耍子?”耶律突大嘴里咀嚼着糕点,唾沫伴随着糕点渣乱飞,看得萧凛先一阵恶寒,连忙不露痕迹地往后挪了一点。

萧凛先一席话自然引起了自家三位小伙伴的共鸣,纷纷也露出无聊且无奈的神色来。

“汝倒说得好听,可冬日里天寒地冻,不射箭骑马做耍,吾等兄弟还能作甚?”耶律速先反问道。

“嘿嘿嘿,吾倒有一新耍子,保证好耍。”萧凛先带着神秘的笑意,看着众人。

“哦?汝有甚新耍子,说出来哥哥们看看。”萧破勇的至始至终是萧凛先的六表兄,在他面前自称耶耶还是有些不自在。

“汝等小儿且看便是,速查,速查!”萧凛先大声吩咐着自家的伴当。“速去取一副叶子戏来。”

“我当是甚子,原来是叶子戏,不是女子所玩的物事么?怎么,蒙哥你也要学着汝家阿姊一般玩那叶子戏,怪不得今日不思射箭呢。”萧破勇打趣道。

“滚!”耶律速先倒是狠狠地锤了萧破勇一拳。

萧凛先的姐姐萧凛燕,也是极爱叶子戏,不过她已经快十四岁了,早就许配给耶律速先的哥哥耶律速罗,见萧破勇打趣自己未来嫂子,耶律速先自然不愿。

“哎哟——先哥儿好生大的力气。嫂子还未进门,你这小叔子就开始维护起来了,哈哈哈哈。”关于这一点,萧破勇门清儿,立刻假装呼痛,挤眉弄眼地看着萧破勇,给后者闹了一个大红脸。

都是十一二岁的少年,正进入青春期,而且贵族小鬼又大多早熟,对于男女之事带着好奇和隐隐害怕的态度,简直不要太正常。

“这次是吾自己想出来的玩法,着实有趣,届时汝等便知晓了。”见到兄弟们有开车的迹象,萧凛先赶紧出言打断一手。

本来,作为亲弟弟,萧凛先应该跟耶律速先在同一战线上,怒斥萧破勇的背后议论自家表姐的行为,但是一想到自家那个膀大腰圆,还好作男子打扮的姐姐,萧凛先对耶律速先的哥哥不由得同情起来。

几人互为姻亲,这样的玩笑不知道开了多少次,笑闹一阵,互相捶打几下,嘴里口吐芬芳一阵,也就如此了。

少年之间打趣,往往就是这么简单且无聊,但是当时反而觉得有趣得不得了。

不多时,叶子戏送到,萧凛先仔细查看了一下,很好,没有问题。

“今日,耶耶便教汝等一个新玩法,名为——扎金花!”

“扎金花?”

“这是甚子?”

“好顽么?”

听着有新玩法,三名闲的蛋疼的少年立刻围了过来。

“很简单的,待耶耶给汝等讲上一番,汝等便知晓了。”

萧凛先不是很熟练地洗着叶子戏,看着几位面露好奇的小伙伴,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作为大辽的贵族少年,猫冬的时候,你们怎么能够不赌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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