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朗看着手里的玉佩,眸子阴沉。
“我们去打听过了,这块玉佩的确是庆安侯府世子的,见过世子的人都认得出来。”一名差使道。
“明明已经可以洗去罪名了,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就突然出现一块玉佩?”符朗握紧玉佩,“这件事情,本官需要启禀陛下!”
勤政殿。
“你是说,这块玉佩是在那个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发现的?”宣帝眯了眯眸子,“能确定是亓瑾言的吗?”
“可以确定!”符朗点了点头,“奉京内只要是见过世子的,都可以确定这是世子的。”
“这块玉佩出现得太过蹊跷。”宣帝看着手里的玉佩,“若是早些发现,或许朕还会相信这件事情与庆安侯府世子有关,看来,是有人不想让他尽快离开慎刑司啊。”
“依陛下所见,这件事情可能是谁做的?”符朗拱了拱手。
“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却还来问朕。”宣帝笑了一声,“那些人心里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朕还是知道的。此次,庆安侯府没有被拉下水,他们自然是不甘愿的,所以就看不得亓瑾言好了。”
“那微臣现在应该怎么做?”
“既然他们不希望亓瑾言尽快离开慎刑司,那就遂了他们的意,让亓瑾言在慎刑司里多待些日子吧。”宣帝摆了摆手,“不过千万不要苛待他,庆安侯府那边,也先去打个招呼,别让曦和那孩子以为朕要对亓瑾言如何。”
“是。”符朗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文德,你觉得这件事情,会是谁做的?”宣帝闭上眼睛道。
“笔下心里自然有把明称,孰是孰非,都掂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何需老奴多言呢?”文公公笑道:“所幸这一次也只是埋了一块世子的玉佩,还好处理一些。”
“是啊,若是再搞出些人命,朕可就绝不会再姑息了。”宣帝握住把手,“王氏当真是越发嚣张了,看来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地打压一下他们!”
“陛下,您要三思啊,一旦打压了太子的势力,二皇子就要有所动作了。”文公公劝道。
“老六现在还没有发展起来,暂时不宜出风头,就让二皇子先顶着吧。”宣帝睁开眼睛,“传朕的旨意,将内司府里珍贵的东西,挑几件送去裕祥宫,就说朕这些日子冷落了贵妃,心里很过意不去。”
“是。”
待文公公离开后,宣帝无奈地看向江山图。
“如今,这个局势,当真是适合出手啊,可惜……”
……
打发走传信的人,侯夫人走进了泠梧院。
“娘,宫里是有什么消息吗?”颜以曦倚靠在床头道。
“方才文公公派人过来,说是事情有异,慎刑司找到了一件极其不利于劭冥的东西,已经呈给了陛下,陛下虽然相信我们庆安侯府的清白,却也不得不下令,延长劭冥在慎刑司的日子。”侯夫人不安道:“以曦,你说会是一些什么东西呢?不是已经摆脱嫌疑了吗?怎么还是有牵扯呀。”
“能让宣帝如此,看来那件东西,确实是一个硬把柄。”颜以曦想了想,“我猜应该是夫君随身带的什么东西,见过的人应该不少,否则宣帝也不会如此介意。”
“可劭冥随身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侯夫人不解,“按理说,这边发生命案的时候,劭冥应该是在边境无疑,又怎么会把随身东西落在这里呢。”
“只能说明,那个东西,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目的应该就是让宣帝相信,夫君跟这件事情绝对有关系。”颜以曦说着,突然皱了皱眉头,“但是我感到奇怪的一点是,夫君随身的东西,他们又是如何拿到的?”
“或许是什么时候丢了吧。”侯夫人叹了一口气,“只能说,这一次是我们大意了,险些又掉入他们的圈套。”
“看来,夫君还得一阵子才能离开慎刑司。”颜以曦鼻子一酸,“说起来,马上就要十月份了,也不知道慎刑司里面冷不冷。”
“放心吧,慎刑司不会亏待劭冥的,你呢,就安心在家里养胎,等劭冥回来的时候啊,你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侯夫人握住颜以曦的手,“听说这段时间你受了不少苦,你要答应娘,绝对不可以再用心了,这样不只是对你,就连对孩子也是很不利的。”
“我知道了,娘。”颜以曦乖巧地点了点头。
“阿尘不在,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去做,就尽管去找管家,实在不行就来找娘,千万不可以再任性了。”侯夫人再三叮嘱着。
等送走了侯夫人,颜卿九回过头,“世子妃,属下有件事情,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您一声。”
“说吧。”
“方才属下收到了一封信,是阿尘寄给属下的,但是很奇怪的是,信上的笔迹并不是他的。信里说,让属下今天晚上去城南的城隍庙,您觉得,属下应该过去吗?”颜卿九一脸纠结地看着颜以曦。
“阿尘?”颜以曦愣了一下,“阿尘为什么会突然给你写信啊?他不是有事要出远门吗”
“属下也是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所以才来跟您商量一下。”颜卿九道:“您觉得暑假有必要过去看一下吗?”
“既然是打着阿尘的名义寄过来的,你就姑且去看一看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现在是多事之秋,说不定这又是一个陷阱。”颜以曦看着颜卿九,“一旦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立刻离开,绝对不能久留,哪怕你看到他,也不可以留下。任何时候,都要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为先,记住了吗?”
“这……”颜卿九不甘心道:“若是阿尘的有什么危险,属下也要坐视不理吗?”
“如果阿尘真的遇到了危险,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活着就是最重要的,他会为了活着不惜一切代价,这是我从小告诉他的。”颜以曦一脸坚定道:“任何时候,生命都是最重要的,很多东西失去之后,可能还会再寻回来,但是生命不一样,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世子妃,您真的很与众不同。”颜卿九笑道:“世子妃尽管放心,属下去去就回,绝对不会久留,明天天亮之前一定会回来,就像您说的那样,无论如何,属下都会留住自己的一条性命,等着回来见您。”
颜以曦欣慰地点了点头。
……
芳若端来药碗,“卿九已经离开了吗?”
“是啊。”颜以曦接过药碗,“他们两个人都是嘴硬的人,明明对彼此有好感,却硬是不说。你瞧瞧,一听说阿尘可能有危险,卿九可比任何人都担心呢。”
“等阿尘回来之后,我与他说一说。”芳若笑道:“若是能成就一段姻缘也不错,我倒是觉得,卿九这个孩子很好,虽然是密卫,性子却很善良。”
“到时候,让娘亲问一下陆家的意思,不过,陆家一直头疼阿尘的婚事,想要促成这桩姻缘,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颜以曦说罢,端起碗喝了下去。
“姑姑,你这药是一天比一天苦了。”颜以曦吐了吐舌头,苦着脸道:“我怎么记得,这药最初没有这么苦呢?”
“良药苦口利于病,说不定,是这药有效果了。”芳若警告似地看着她,“这药可千万不能停,否则你是要吃大苦头的。”
“是是是,姑姑,我记住了!”颜以曦忙不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