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不要乱讲话,小心报应...”,夏雪燕嗔怪其道,李倩语若恍然:“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衰了”,杨凡悒然道:“我终于知道你脑袋上为什么一会会多个包了”,李倩怨嗔道:“燕子姐,他又恐吓我!”,食倾,行之棉田,两旁青葱绿翠又俨然稀疏,袁小白突然怪道:“你们说这夏税秋粮,他们怎么不多种一点,每株周围都留下这么多空挡”
李倩兴悦道:“我知道,这叫少种多收”
袁小白不解:“这是什么道理?”
李倩踟躇道:“这...反正是我们那的老农是这么告诉我的”
袁小白更是惑然:“可是...这不是很矛盾嘛”
几人苦思不得其解,蓝青夏见杨凡满面挈然遂而对其道:“你知道么?”
杨凡矜然道:“一帮大小姐”
袁小白怏然不快:“知道你就说,别阴阳怪气的!”
杨凡悠尔道:“你们要知道植物生长主要靠土地肥力,其有多寡但终归有限,这棉花若种的稠密,栉比而生,枝叶交揉,则强弱相害,根短争肥,虽望之葱郁,然有花无果,有叶不实,所以应一步两苗,三尺一株,此则根深,能雨耐旱,农夫当其苗长到三尺,便于伏天响日去冲天心,其意在让更多养分供给结实,此同其理”
众皆恍然唯袁小白眇睨疑之道:“我们为什么要信你,你以前种过地么”
杨凡道:“没种过地也能好奇了解一下啊,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学无术”
“你!”
袁小白嗔目以望,蓝青夏赶紧打趣道:“那...那个杨凡,你还有没有什么关于种棉的事来跟我们说说”
杨凡思索片刻道:“还真有,这其中有一道工序叫锄棉,就是翻松苗下土壤,前有佣人代锄者恐其偷懒,便在棉苗之下密藏铜钱,锄者贪财遂深耙细作,则棉大熟”
袁小白赞道:“这个人还真挺聪明的”
杨凡趁机讽刺道:“怎么样,你这笨蛋肯定想不到吧?”
“你!”
袁小白恨怨加复,蓝青夏无奈摇首嗟叹,夏雪燕习以为常,从旁安慰。亭午,众人终来到翠庸山下,其绿树环山,落红厌浥,苔衣青阶,香客如溪。
夏雪燕合掌妍然:“竟然是合欢树,太美了,是吧?”
杨凡颔首称是,几人循阶而上,曲径通幽,进得寺中便分散开来,李倩领着叶寻蓝青夏奔向小吃摊前,袁小白,雷隐分行两边参拜。兀然一灰衣小僧从旁拦住杨凡去路,其行礼谄笑道:“施主捐快砖吧,能为您家人添富增寿”
杨凡道:“我没有家人”
那灰衣小僧又道:“那也能为您自己添福增寿”
杨凡道:“我也没钱”
那小僧瞬即改颜换色:“没钱拜的什么佛!”
其甩袖而去,杨凡讶然片刻随即与夏雪燕相视而笑,之后两人路过一算命摊位,夏雪燕只听那算命先生坐定悠悠而道:“好来好去又好收,多财多宝亦多忧,门前沙灯高高照,户内空囊度春秋。一朵鲜花头上戴,一年四季也不开,一心想要花开时,采花之人没到来。做梦吃饭不充饥,哑巴做梦总不提,竹影扫尘尘不取,纸糊马儿不能骑”
夏雪燕颇觉有趣便停下步来,那算命之人见状连忙起身将其拉至座位之上:“小姐,一看您就是有福之人,乃贵人之相,让我来给你算个命吧,不准不要钱”
杨凡笑道:“你不都算完了么,有福之人,贵人之相”
那算命之人溜回座位笑道:“这位小哥真会开玩笑,这福,贵只是人生百事之一二,你们只需从这里抽出你们的小票我便自知您们的姓氏,以及所求何事”
杨凡见其桌上立一铁板,上书有百家姓以及生意,求子,姻缘等诸事,而其下挂有一叠小票,姓下写之“数”,事下写之“机”,那算命先生在铁板之背决看不到铁板前侧。
杨凡笑道:“这么神奇?那需要给你么?”
那算命先生捻须道:“当然”
杨凡刚要开口只听夏雪燕兴然道:“那我要试试!”
算命先生道:“请小姐玉手摘下对应的小票交给我”
夏雪燕欣然应允,其寻目少顷便摘下“夏”字下的小票,杨凡冷眼旁观见那算命之人捻须之时还不时的舔舐手指,那人感其目光明锐惶然不敢迎视,突然夏雪燕拍了拍杨凡道:“你走开一下”
杨凡纳闷道:“为什嘛?”
夏雪燕怏然道:“你听到就不灵了”
杨凡瞠目道:“这谁家的什么道理?”
那算命先生连忙附会道:“这位小姐说的是”
夏雪燕将其转身推背而出,语带央求:“你自己去逛逛嘛,一会我会去找你的”
“什么啊...卸磨杀驴”
杨凡怏然离去,夏雪燕合掌歉然道:“谢谢啦,抱歉抱歉”,说完舔舕回座。杨凡无所适从的穿行在人流中,其心里想之悒然,真不知道夏雪燕非拉他来干嘛...良久夏雪燕挤在人中,杨凡见之立马上前用身躯帮其挡开游人,其喘而笑晏道:“终于找到你啦...”
杨凡道:“算的怎么样?”
其笑得颇有玩味,夏雪燕兴然道:“太灵了!我什么都没说他就连我姓什么问什么事都猜出来了,你说是不是很神”
杨凡笑道:“是啊,太神奇了”
突尔夏雪燕背后人潮若溪水阻石分流而开,两人惑然间正见走来三位老者,庞眉花发,朱颜矍铄,分是水道人弃于心,火道人火全宗以及钱和尚,钱和尚法号智慧寺,但因被戏称为爱钱和尚,后来传之被简称以钱和尚,其本名法号反被淡忘。这三人都是武林名宿,游人原是为其等让路,然走到一人面前三人却霍然停步。
“走吧...”
夏雪燕暗拽杨凡,但其无动于衷,夏雪燕隐约感到不妙。火全宗见有人不识趣的挡在路央遂凛然而视,钱和尚温言道:“小兄弟,请让一让”
杨凡挈然道:“你们不会绕路?”
钱和尚道:“你看,我们都老了...”
杨凡汰然道:“那就别出来给人添麻烦,老而不死...”
钱和尚一时语塞只合十道:“阿弥陀佛...”
弃于心与杨凡有一面之缘,只是时过境迁人以忘却,此时其心中有怒更记不得,悁然而道:“你也会老的...”
“不会”
杨凡截然道。
“小畜生!那个生出来你这么个没娘教的!快给老子闪开!不然就是你小畜生的报应到了!”
火全宗是雷霆的脾气烈火的性格,刚才实是在挤压怒火,弃于心与钱和尚自然了然其人,刚才对杨凡温言以待就是怕他得罪了火全宗,恐其轻则伤重,重则丢之性命,原是为了他好没曾想此人如此不知好歹,那只能让其听天由命。
杨凡恝然而笑:“你算什么东西,笑话”
“好!”
火全宗上前一把抓住杨凡衣襟,其突目而道:“老子还就怕你没种,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咱们找个地方会会?”
杨凡冷然道:“带路”
两人又下得山来走在前方,后面跟了近千看热闹之人。夏雪燕亦卷裹其中,正六神无主之际突然袁小白不知从哪窜出,还领着雷隐叶寻等众人一同挤到其之身边,袁小白兴高采烈的问道:“怎么啦?怎么啦?听说杨凡又惹祸了?”
夏雪燕忧然点头,袁小白兴奋道:“还是火全宗?”
夏雪燕又缓缓点头,袁小白粲然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李倩更是道:“就他那种性格早就该有人出来整治整治他,我看他别叫杨凡改叫麻烦更为合适”
蓝青夏责其道:“你少说两句吧,燕子姐够乱的了”
雷隐却道:“我看杨凡不一定输,虽然对方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名宿,但打斗起来看的是真材实料,杨凡不管是年纪还是体魄都占有优势”
李倩怏然道:“还是输了好,他要是赢了咱们更没活路了”
“不至于”
蓝青夏皱眉怪道。杨凡与火全宗二人来到柳溪边,定好比武之地,二话没说便动起手来,火全宗先声夺人,其左勾右摆凌厉迅猛,杨凡毫无还手之机,只抱臂护首,火全宗摆拳之后前冲一跃又接飞肘,杨凡瞬然一笑,獠牙毕露,左臂弹开踏地拧腰右挥摆拳倏至,纵是火全宗经验老道及时相护仍被擦中颊顋,只此一击也让火全宗神飞目眩,跄跄退而站定。杨凡先见火全宗一来大开大阖,这种明里显摆暗吃亏的打法着实愚蠢,遂先逗弄于他,故意让其得势,待其得意之时再作还击。火全宗本想对手是愣头青一个,没曾想竟是个成熟的高手,差点吃了大亏,只见杨凡大步而来,挥拳又至,火全宗迅尔左手抓其拳袖,右手扯其衣襟,扭腰顶臀,顺势反身将其过身飞摔出去,其砰然落地。
袁小白叹道:“哇,听见就很痛啊...”
而杨凡倏然便起,又大步流星的一拳击出,火全宗故技重施,而这次杨凡足下站定,另一手顶住其腰,火全宗转而回身托抱其腿,足下反勾其踵,顶肩一送又将杨凡摔出。杨凡又虓然而起,不论杨凡如何解其招数,火全宗总有办法将其摔出,连至数十回。
李倩惊道:“这火道人果然名不虚传啊,太厉害了”
蓝青夏肃然道:“你错了,杨凡才是怪物,普通人一二回合就爬不起来了,但他却泰然若无事人”
袁小白道:“还是雷隐大哥说的,杨凡尚处盛年,火道人毕竟老了”
雷隐道:“可是谁能经得住摔这么多下呢...”
蓝青夏奇道:“可是就算自己再禁摔也不能这么给人摔吧,为什么不拉开距离拼拳呢,这样才是最有利的吧?”
夏雪燕道:“因为他是杨凡”
蓝青夏不解看向夏雪燕,见其凝神屏气的望向前方,转而回看比武,只见火全宗与杨凡纠缠一处,又去抱摔杨凡大腿而杨凡丝毫未有躲闪,眼见其又得手,而杨凡就在其弯腰一瞬两手提住其衣襟双臂猛然灌力将火全宗举之头顶,又迅尔扔出。
雷隐握拳而赞:“漂亮!”
袁小白怃然道:“哎...果年龄的优势还是太大了”
蓝青夏道:“不,是杨凡已经预料到了他的动作,这是技术”
袁小白不满道:“喂,你怎么老帮他说话”
蓝青夏澹然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火全宗起身后狂笑不止,酣然而道:“好久没打这么痛快了!”
说罢拿出腰间葫芦扬脖而饮,余酒顺虬髯流入衣襟,饮完还把酒葫芦抛给杨凡道:“你也来几口”
杨凡将之抛还:“我不喝酒”
火全宗接回酒葫芦皱眉道:“啊?还有不喝酒的男人?那还叫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