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驿馆前,魏春华训话道:“路上多跟宋公子学习知道么,这是你的福气”,叶寻躬身道:“是师傅”,魏春华道:“那拙徒就请宋公子代为照顾了”,宋文广道:“不敢,叶小姐文武双全,在下才是要向叶小姐请教才是”,魏春华道:“宋公子不必过谦,尊严之事请节哀顺变”,宋文广默然颔首,魏春华转头对叶寻道:“行啦,上路去吧”,随之叶寻,宋文广与其作别,李倩谄笑道:“我去送送小师姐”,魏春华板脸道:“快点回来”,李倩道:“知道!”,其便牵着蓝青夏赶上前去。
杨凡等在城外,雷隐与夏雪燕同伴而来,雷隐抱拳道:“好久不见,杨兄弟”,杨凡道:“雷大哥,这段时间你去哪了?”,雷隐道:“这不是给燕子回家报了个信嘛,不然怕老庄主担心”,杨凡道:“老庄主身体如何”,雷隐道:“硬朗的很呢”,杨凡道:“那就好”,雷隐好奇的指着两人:“你们俩见了面怎么不说话呀”,结果杨凡与夏雪燕均撇脸一旁,雷隐见气愤古怪便不再多言,少时袁小白与叶寻等人结伴而来,与其一道前来的还有宋文广,杨凡惑然道:“这人怎么来?”,蓝青夏不满道:“喂,你说话客气点”,宋文广躬身道:“我与仁兄虽无一日之雅,但却神交多时,既是老友,便不拘礼数了,不碍的”,蓝青夏道:“还是宋大哥大度,哪像某些人,心眼小的很呢”,杨凡怏然道:“看来你们书院不光教书,还教人做叛徒是吧”,蓝青夏悒然道:“我永远都是倒杨盟的人,只要敌人不死,绝对不会背叛”,杨凡道:“那就好,我最怕没对手了”,二人目射寒光,冷然忤视,李倩急道:“没时间让你俩掐了,师傅还等着咱俩呢”,蓝青夏收回目光,对叶寻道:“小师姐,那我俩走了,你一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叶寻颔首道:“嗯”,随即蓝青夏回身道:“那我小师姐就拜托您照顾了”,杨凡怏然道:“我可管不了,你让她自求多福吧”,蓝青夏怏然道:“我在和宋大哥说话...没和你说”,杨凡诧然道:“什么?!又多一个人”,蓝青夏道:“可这些人中只有你没资格参加天下第一庄的大会,好像你才是多余的那个吧?”,杨凡愠怒道:“呸,天下第一算什么,只要我想,随便就能弄个天下第一”,蓝青夏颔首道:“这我相信,你已经是天下第一牛皮大王了”,众人哄笑,杨凡悻然道:“小丫头...”,李倩焦急道:“走啦走啦,再晚师傅该骂咱俩啦”,蓝青夏随之与众人挥别:“再见了,燕子姐,雷大哥,小师姐,小白,还有杨大哥”,“一路顺风”,众人与其告别,蓝青夏走之半途突然回头道:“杨大哥,下次见面我一定可以赢你”,杨凡抱臂扬笑,待二人走远夏雪燕走到叶寻身边道:“那叶子我们也走了,你多保重”,叶寻:“嗯,夏姐姐你也多保重”,夏雪燕道:“能拜托你件事么,你帮我管好他别让他惹事”,其邪睨偷瞧,只见杨凡还是漠视一旁,其不经神色黯然道:“走啦,叶子,啊!”,其突被走来的杨凡撞开,包裹差点都被撞掉,杨凡只说了句“借过”便大步而前,“喂!你!”,夏雪燕眼泛酸楚,心含委屈,“燕子姐后会有期”,袁小白说完便小跑的赶上前去,随后叶寻,宋文广一一与其作别。正午夏雪燕与雷隐赶路,雷隐见其一路神不守舍便提议树下暂歇,夏雪燕卸下包裹准备取出干粮,结果打开发现包裹赫然多了沓银票,夏雪燕先是一惊随即豁然明了,其盯着那银票发呆,雷隐见之惊异:“怎么这么多钱”,夏雪燕数过后发现共一千四百两,其道:“这些钱是杨凡的”,雷隐诧然道:“他怎么有这么多钱”,夏雪燕道:“箐泌姐给了他个玉佩,他给当了,这就是那些钱”,雷隐奇道:“难道她真是公主?”,夏雪燕莞尔道:“谁知道呢”,雷隐道:“那镖师的事你和杨凡说了么?”,夏雪燕轻轻摇首,雷隐道:“真是可惜,凭杨凡的聪明才干绝对是你们新镖局镖师的不二人选”,夏雪燕道:“我就是因为知道只要我说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所以才开不了口”,雷隐不解道:“为什么?”,夏雪燕窅然道:“因为他不属于那里,他终究是要翱翔天际的,怎么能因我而停”,雷隐道:“那你们镖局名称取好了么?”,夏雪燕余笑道:“夏天,夏天镖局”。
一干四人走在路上,杨凡纳闷的道:“上次破坏了你的讲学你不生气?我还以为你是来报仇的呢”,
宋文广道:“怎么会,我认为你说的话很有见地”,
杨凡笑道:“可我都是反驳你说的,那就是你认为自己的话很没见地?”,
宋文广笑道:“从某个方面来说是的”,
杨凡诧异的望向其道:“愿闻其详”,
宋文广道:“我所言只为一时之药石,而非万世之真言”。
杨凡:“受教”,
宋文广笑道:“客气,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么?”,
杨凡道:“请讲”,
宋文广道:“你为何扔了那本经书?”,
杨凡笑道:“我要是说我伸了个懒腰不小心掉下去的你信么?”,
宋文广道:“信,为何不信”,
袁小白突然道:“别说了你俩,还是计划下路线吧”,
宋文广道:“只要咱们一路向东北方向走因该就能到达扬州附近”。
袁小白欣然道:“扬州?太好啦!我早就想去扬州了”。
后日清晨,杨凡等四人随着人潮走在乡间,袁小白大为讶异,其道:“这些村民不种地这么早去哪呀?”,杨凡亦怪惑道:“要说赶集也没带东西啊”,宋文广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几人随着泱泱众人一路来到市镇,其蜂攢蚁集,挨挤不开,途无伫足之隙,至一城隍庙前,俄而一人大声喧呼:“招纺纱工四十名,钱一百文”,庙前众人均跃跃欲试纷纷高喊:“我,我”,随即那人一招手一群人便跟上前去。袁小白兴然道:“咱们也去吧!”,杨凡惑然道:“咱们去干嘛?”,袁小白道:“纺纱呀,来场比试如何?”,杨凡道:“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呢,皮又痒了?”,袁小白道:“你就说敢不敢比,我输了就连上次的账一块还”,杨凡无奈:“不用,算我输行了吧,”其刚欲转身袁小白得意道:“那我就算你投降啦”,“怎么比”,杨凡攢眉道。其后四人跟随人群来到坊街,其机杼声轧轧相闻,杨凡与袁小白急步而行,袁小白道:“半个时辰,谁产的少谁就得让对方刮三十下鼻子”,杨凡道:“我劝你现在开始就用嘴呼吸吧”,袁小白不解道:“为什么?”,杨凡:“你好提前适应没鼻子的生活”,说完其便奔去,“卑鄙!”,袁小白拔足追赶,二人先后赶到一处工坊,袁小白道:“是我先到的”,杨凡笑道:“没关系,让给你”,其悠然离去,随即袁小白找到坊主沟通后付了双倍价钱租用其纺车,工坊主教其轮动弦转,莩繀随之,左手握棉筒,右手搓捻,俱成紧缕,便绕繀上,在将两繀线丝合纺,便得棉线。袁小白观之一遍铭记整个流程,随之便全神贯注的纺织起来,少时汗滴渗额而出,其认真神情看在宋文广与叶寻眼中,两人暗暗为其悬心,而再看杨凡还在外面闲转,半时辰后袁小白兴高采烈的抱着满怀棉线向外走去,哪知刚一出迈步出门其手中棉线便砰然掉落,袁小白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只看杨凡脚下棉线堆如小丘正冲自己微笑招手,袁小白愣然道:“你...你作弊吧!这都是你买的吧!”,杨凡打哈欠道:“等你半天了,这很难么?”,宋文广心内也是大惑不解,其见袁小白以是用尽全力纺织,就算有差距也不至如此,其问道:“杨兄你这是如何做到?”,杨凡手指远处一院落:“我从那借了个軖床”,叶寻惑道:“什么是軖床啊?”,宋文广道:“軖床出自闽建,有诗云道:八繀棉丝络一軖,巧凭坐椅作軖床,试将触类深思索,麻苧乡中用亦良,其一日所得乃拨车八倍没想到这里也有”,袁小白结舌道:“不...不公平!你...你耍赖!”,杨凡皱眉道:“地方是你抢的,工具是你挑的,没听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着急是没用的,我看是你想耍赖吧”,袁小白经过反复挣扎最终心一横眼一闭昂首道:“来吧!”,结果杨凡真的走了过去在其左右面颊各掐了十下,直掐的其面颊彤红袁小白终一语不发,接着杨凡笑道:“到鼻子了啊”,袁小白道:“来吧”,由于好奇有不少人停步围观,等杨凡刮到第十一下一滴珠泪丁泠落在指上,袁小白幽咽坠睫,宋文广劝道:“算了吧杨兄”,叶寻也呐呐道:“太过分了”,杨凡扬眉探问:“那...要不算了?”,袁小白抹泪毅然:“继续,还有十九下”,杨凡浅笑着完成最后的十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