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孙主任的选择

京南市喜来登大酒店包厢内，林锦凡几人都喝的有点多，最多的却是从未喝过洋酒的谭玉峰。一共点了三瓶芝华士，谭玉峰一个人喝了一瓶多。就连谭玉敏也没想到，他弟弟的酒量会这么好。

“菜，菜没了。”谭玉峰看着已经被差不多吃空的盘子说

“没有啦，没有就再点，你不是爱吃鲍汁扣鹅掌，芝士焗青龙嘛，再点两份，服务员”闻思思有些醉意的说

“差不多了，吃多了，一会儿他吐了，那不是浪费了，别给他吃了。”林锦凡虽然有些醉意，意识是清醒的。

“你傻笑什么，你这丫头，该不会，真被我说着了吧，不准再笑了，快成花痴了。”闻思思又接着对身边，盯着林锦凡笑了一晚上的谭玉敏说。

“我才没有呢，我只是想到小凡哥，哈哈哈，哈哈”谭玉敏话到嘴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林锦凡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笑你那么爱占思思姐便宜，吃她豆腐，你是不是喜欢她？哈哈”谭玉敏没心没肺的笑着说

“我才没有呢，我没吃她豆腐，我有......算了，和你们说不着。”林锦凡不是不想说，是回想起前几天的场景，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活在幻想的世界里。

“你说嘛小凡哥，你要是喜欢思思姐，我们给你们两撮合一下，郎才女貌多合适。”谭玉敏酒过三巡，说出心中实话，闻思思这样优秀的女人，只有林锦凡这样的君子这样善良的男人，才能配得上。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小丫头，我要真抢走了你小凡哥，你还不跟我急。哈哈哈哈”闻思思继续调侃着心思单纯的谭玉敏

“不行，我姐姐不能嫁个他，他这个人桃花运太好了，太好了，到处都有女朋友。”谭玉峰想到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开口反对到。

“我谁都不喜欢，哥觉得单身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哥要做世纪单身汉，一百多岁的那种。”自从那天医院的经历，让林锦凡对爱情这种事更加绝望。

“那你就单身吧，等以后你会后悔的，到时候你就来不及了。”闻思思说完这句话也趴在了桌子上

林锦凡找来代驾，自己坐在副驾驶。闻思思三人挤在后座。车辆行驶在回去的路上，林锦凡打开了副驾驶的CD机，里面放的是胡琪瑜的歌。

“如果爱情，他真的是一场游戏，我又何苦在你面前装的一无所惧，我只想好好的好好的爱下去，哪怕不是和你...”

车后座带着墨镜的闻思思和谭玉敏两人，也跟着CD机唱了起来。

林锦凡听到一半，缓过神，拿出CD机里的光盘，遥开窗户就扔出了窗外。

“干嘛扔了？听的好好的。”谭玉敏没看懂林锦凡的反常，开口说。

“看来某人有故事，触景生情了。”闻思思说完，林锦凡依旧沉默不言。

自顾自的看着窗外说，接着说：“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哇，思思姐好有文化，说的话像哲理一样。”谭玉敏惊讶道

“哈哈哈，你这傻丫头，这哪里是我说的话。是一本书里说的，要做世纪单身汉，自然要忍受百年孤独啦，你说是不是。”话是对这谭玉敏说的，却像是闻思思故意说给林锦凡听的。

林锦凡听完闻思思说的这段百年孤独中的名言，陷入无限思索中，脑海不停重复着那一句：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这句话好像说的就是自己，说的就是他和胡琪瑜。

“如果有人有需要我可以介绍他认识喔。”闻思思有意无意的说

“思思姐介绍什么认识呀？”有些酒醉的谭玉敏趴在闻思思腿上问

“当然介绍唱歌的这个人呀，我们可是一个公司的哟，不过那位冷面美女可不是那么好接触哟。”闻思思想起胡琪瑜平时不苟言笑的表情说

林锦凡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第二天一早林锦凡就醒了，昨晚虽然没有喝断片，但还是有些头疼。刚准备开着面包车去公司，谭玉峰跳上了车。

“上当了上当了，再也不听你们胡说了。我都忘记练功了，我上次没有练晨功我都忘记是哪年了，被你们害死了。”谭玉峰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第一次饮酒就耽误了自己的正事儿。

“哈哈，体验一次酒醉的感觉，没什么不好。”林锦凡发动了车

“幸好我师傅不在，不然真要骂死我了，他最讨厌别人喝酒误事了。哎”

两人驱车赶到公司的时候，吴芳做好了技术员的早餐。

“佳霖你早上去李局长那里，把材料送过去。我要和徐总去一趟创业园，把办公场地的租赁合同签了。”林锦凡交代着

“好的，招聘的事我先让陈影做好初选。林总你那个朋友张海怎么安排？”陈影是郑佳霖新招来的行政

“张海，你看看让他去做地推吧，那小子说话口齿还算流利，磨练磨练吧。”林锦凡对张海倒没有刻意的帮忙，搞裙带关系是他比较讨厌的事情，自然不会开先例。

“好，那就让他先做产品推广吧。”

林锦凡坐着徐嘉的路虎再次到创业园的时候，孙主任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对于翟秘书介绍的人，他是不会懈怠的。

“孙主任这是我们徐总。”林锦凡介绍着身边的徐嘉

“徐嘉”徐嘉主动伸出手和孙主任象征性握了一下

“徐总真是年轻有为巾帼不让须眉啊”孙主任不吝夸赞之词，心里直觉的徐嘉长的美貌动人，知道林锦凡来历不简单，没敢动什么心思。只是眼神有意无意见在徐嘉身上瞟了几眼。

林锦凡没有察觉，但徐嘉作为女人，第六感是强烈的。她感觉眼前的孙主任不是光明磊落之人，催促着说

“谢谢，孙主任，今天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合同。”

“噢，好的，我这里有现成的合同。尽快决定就对啦，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呀。你们不抓紧，就要便宜别人咯！”孙主任热情更胜昨日的说着，起身打开柜子找出租赁合同。

“那就感谢孙主任了。”林锦凡开口道

“等等我接个电话。”孙主任做了个收拾，快速接通了手中的电话。

“黄秘书，您好，哈哈哈，托您的福，好着呢。目前没有空的地方啦，刚准备签合同，最后的两千平米。不合适吧，这是翟秘书交代的，伍书记的交代？这，这我有些为难呀，那倒是还没签，可，好，我等您电话。”

孙主任挂了电话，显得心事重重。给他来电话的是京南市高官的秘书黄阗，这人他是不敢得罪的，因为这个黄阗代表的是市高官。京南市高官伍元军，远远比还没有进常委的王副市长大很多，只不过他归王副市长直管。既然黄阗有交代，他只好等等消息。

“不好意思两位，可能需要等一下。刚刚黄秘书给我来电话，他也需要两千平米的办公室。你们知道，我们这些下面做事的，只有听领导安排。”孙主任客气的向两人简单说明了一下原因

“没事，理解，我们等一等。”林锦凡是非常理解孙主任的，只是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

没多久，孙主任电话再次响起。

“好，既然是伍书记的意思，捺我就听从领导安排。黄秘书您说我是不是要像王副市长说明一下情况。”孙主任是怕担责任的，他怕林锦凡万一真是走的王副市长的路子，到时候自己会难堪。

“好，那是不用，好，都听您的。”黄秘书似乎在电话里指示不需要通过王副市长，孙主任内心权衡一番后，选择了相信黄秘书。毕竟外来的王副市长和根深蒂固的市高官比，他还没有蠢到不识时务。

“不好意思啦两位，刚接到领导指示，我们这个场地需要给另一家互联网公司。二位也知道，我们这种为了发展本地互联网企业建的产业园，都是为了服务本地互联网企业的。”孙主任挂了电话解释道

“孙主任，翟秘书没有告诉您我们也是互联网企业啊！”林锦凡开口说

“噢，哈哈，瞧我这记性。对方是大型电商，卖玩具的，听说每年销售额好几个亿。不知道林总公司...”孙主任话说一半，看着林锦凡，等他给答案。

“我们，我们目前几十万应该有吧。”林锦凡也不知道目前具体交易数据，只好说个大概。

“那就对了，我们这个互联网产业园，需要扶持创业企业没有错，可更要择优扶持。不可能是个公司来，我们都要不遗余力，你说是不是，况且领导开会的时候，三令五申的说，不准用国家资源为裙带开后门。”孙主任说的义正严辞，也算是他在政治立场上的选择。

林锦凡和身边的徐嘉对视一眼，自是知道这位黄秘书肯定是京南某位大领导，至少比王副市长大的领导秘书了，一脸无奈的说：“不知道孙主任，还有别的变通方法吗？”

“这个，二位不是我不想帮忙呀，地方实在紧张。这么大的没有了，如果两位不嫌弃，我们西边有个二三百平米的仓库还空置着”

林锦凡听到孙主任话已至此，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仓库就在一楼，门口非常好停车，两位如果又需要，我做主这一年两万的管理就免了。”孙主任也不想把翟秘书得罪的太死，虽然是帮伍书记办事，难免也有些担心被直管领导穿小鞋。

“算了，谢谢孙主任了。”徐嘉面无表情客气了一句，就对林锦凡使了个眼色，走出孙主任办公室。

回到徐嘉路虎车上，依旧是林锦凡驾车，徐嘉坐在副驾驶，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爸，这里用不起来了，那个什么孙主任接了个电话，就说房子要租给别人，我们都准备签合同了。”

“接了什么人电话？”徐广远也有些惊讶，互联网产业园原本就应该是王艺斌直管，怎么可能下面的人私自做主，怕是王艺斌也知道个中原委，可是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自己。

“好像是什么黄秘书”

“噢，那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我帮你们联系另一个地方，价格可能没有这边便宜，但也比别的地方便宜很多。”徐广远知道女儿口中的黄秘书，应该是市高官的大秘，先前的疑问就有了结论。黄秘书代表市高官，王艺斌服从领导安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不打电话通知，怕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林锦凡和徐嘉两人回到公司的时候，公司门口依旧排着三五十人面试的队伍。

“气死我了，白跑一趟。”徐嘉把包扔在桌子上，抱怨着说。

“好事多磨吧，别想那么多。”林锦凡本来想说顺其自然，害怕被徐嘉再次教训。

“你倒是轻松，甩手掌柜，这要省多少钱你知道吗？”

“那又怎么办？打铁还需自身硬，咱们现在这情况......”林锦凡话没说完，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徐总，林总，咱们这样不行啊，每天拍着队招聘，物业那边都有意见了。毕竟这里是高端住宅，别的业主也有意见。”

说话的是新来的人事陈影，三十来岁的年纪，一头短发显得十分干练。

“过两天吧，过两天就好了。”林锦凡心中也觉得现在这样不是办法，可是招聘工作不能停下来。

“还有林总，推广员都到齐了在会议室，郑总让我提醒你回来了，让你去给他们开会。”

“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陈影还要继续面试的工作，林锦凡让她回自己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