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时,周赈坐着苏峻峰的车回家,苏峻峰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周赈知道苏峻峰的心事,安慰他道:“物流公司哪有那么容易拆迁,黄总就是随便说说的。”
“这你可不知道了,黄彦麟跟高老板多少年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一定最先知道,何况这物流公司现在位置也不差,有人惦记很正常,听说高老板的兄弟里就有全国知名的大开发商,想拆掉物流公司盖大楼太容易了!”
“高老板是什么样的人,我见过吗?”
“你见过啥呀,我在物流公司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高老板几次,人家大老板产业很多,什么连锁酒店,科技公司都有,这么个小物流公司基本都交给黄彦麟管理,他不太在意,只要不赔钱就行!所以不长来。”
“这还是小物流公司,你不是说这间物流公司是全深圳最大的吗?”
“是深圳最大的物流公司,但是在人家高老板手里就是小意思,他干的事业那项收入都比物流公司赚的多。如果这里拆迁,十几万平米,光占地的费用八成就得收入几十亿,你说他会在乎物流公司几千万的年收入?”
周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收入,点点头说:“是很厉害,咱们这么干几辈子都挣不到这些钱。”
“我告诉你啊,想都不要想,人家是排行榜上的富豪,二十几年前就有钱,现在在整个广东也是排的上前几位的。”
周赈虽然一向对钱没什么感觉,但是也能感觉到这个“信达物流”高老板的富贵逼人。
“你现在五十多岁了,在物流公司再熬几年就退休了,不用太担心,我要怎么办呢?以后我能干什么?”
“是啊,希望物流公司再挺几年,让我平平安安的退休吧,你呢,你应该趁现在有机会学开车去,考一个驾照,以后在物流公司干不了了,还可以当司机,不是很好吗!”
“考驾驶证容易吗?”周赈虽然不想当司机,但是很想考驾照,所以询问正在开车的苏峻峰。
“容易的很,你看我的车,右脚这里就是一个油门,旁边是刹车,左脚这是离合器,还有上边的手刹,这些东西配合好就行。尤其离合器和油门,他俩配合好了学开车就学会一大半了。”
苏峻峰一边开着车,一边将开车的技巧讲给周赈听,二人正在快速路上跑着,周赈偶然抬头看看道:“前边的大货车怎么回事,好像在刮栏杆,你小心它点。”
“诶呀,大货车失控了。”
苏峻峰慌张的大叫,拼命的打方向盘,大货车是一辆十几米的半挂车,车上蒙着篷布,看来满载着货物,不知为什么,就在周赈他们的车前面,已经不走直线了,左拐一下,右拐一下的。
太危险了,苏峻峰吓了一跳,但是他是老司机,很快镇定下来。
苏峻峰看后边的车跟的太近,他不敢减速,怕追尾,酿成事故,只得看准机会向右面打方向,跟在右边的车后面超过不走直线的大货车。
苏峻峰的小车开得快,超过大货车基本上就没事了,周赈回头看见大货车还在里外的晃着,实在危险,忙冲苏峻峰喊道:
“你把车停下,我去看看大车怎么回事。”
“这地方车这么多,能停吗?”
苏峻峰这么说着,本能的速度已经降了下来,却见周赈已经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你不要命了,这样跳车会死人的,你……。”
苏峻峰还要说什么,却见周赈已经站在车后面,苏峻峰只得继续向前开,在前面找安全的地方停车。
大货车速度不快,苏峻峰的车已经走远了,大车才晃晃悠悠行驶过来,周赈一跳多高,只见大车的方向盘上躺着一个人,看来司机不是打瞌睡就是突发急病了,周赈来不及细想躲过来往的车辆跑了过去。
但是此时大车已经不受控制的进入隔离带,周赈脚下飞快,追着大车跟过去,使劲的砸了几下大车的车门。
如果大车司机睡着了,相信周赈弄出这么大声音他也被叫醒了。
但是周赈跳起来一看,大车司机还是一动不动,周赈去开大车副驾驶的车门,开不开,大车反锁着。
在行驶中大车副驾驶的车门根本打不开。
周赈正不知怎么办,却见隔离带里有一块石头,此时事情紧急,大货车如果出事,乱撞对面小车,牵扯巨大,周赈来不及细想,拿起石块追着大货车猛砸货车副驾驶的车玻璃。
大车的玻璃都很结实,周赈使劲砸了几下,车玻璃才炸开,周赈跟着大车跑,再追上去用力砸了几下玻璃终于碎了。
周赈身手敏捷,踩着踏板从破碎的玻璃处跳上了大车,他见司机纹丝不动,推了大车司机几下,却见大车司机依然毫无反应。
这是得了什么急病了,但是大车已经要冲出隔离带,只要下了隔离带就是对面车辆。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车辆正多,很多人都发现大车失控,疯狂的按着车喇叭。
周赈来不及细想,一边搬动方向盘,不让大车冲下隔离带,一边伸脚寻找大车的刹车。
大车司机出事前脚正踩在油门上,而且驾驶位空间狭小,周赈找了很久才找到刹车,尝试着去踩刹车,此时大车已经行驶到岔路口,前面没有隔离带了。
大车迅猛无比的冲过隔离带,眼看撞到前方的小车,周赈不及细想,用力把刹车踩实,即便如此,大车还向前冲了十几米,才停下来。
周赈以前从没开过车,知道踩刹车还是刚才苏峻峰现教的,此时车勉强停下,他也惊出一身冷汗。
而大车停下时,大车车头跟一辆黑色小车只差两三米的距离。
黑色小车司机害怕撞在大车的挂车上,也紧急刹住车,坐在车里还捂着自己胸口,怕是已经吓坏了。
大车司机看来病的不轻,周赈叫了几声,一点反应也没有,正在这时,车里突然有人道:“怎么了,你是谁啊?,怎么在我们车上,发生什么事了?”
周赈此刻才发现大车的卧铺上还躺着一个人,光着膀子,正睡眼朦胧的看着周赈。
此时距大车司机出事已经过去了一两分钟,周赈心中生气,对那人大吼道:
“你是干嘛吃的,你的同伴突然发病,闹出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才睡醒?”
“之前我一直开了的,太累了睡一会,才换他……,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幸好没出事,你自己看看他吧。”
周赈觉得这司机病的不轻,怎么叫都不醒,转身下了大货车。
那睡觉的司机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想要拦住周赈,但是自己下身只穿一条四角裤,不好见人,加上此时同伴病重,也就没理会周赈。
周赈自“临淄星”来,本来这里的事他一件也不想管,但是有时候就是本能的反应,虽然生长的星球不一样,毕竟都是同样的人类,他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
有几个车的司机都在岔路停了下来,有的司机刚才目睹了危险,不知道为什么大车突然就这样从隔离带冲出来?
刚要拿出手机拍照,行使吃瓜群众的本能,周赈最烦面对相机,心里想着没我你们都废了,还有心情拍照,摇了摇头,赶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