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苑瑶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被推回病房后,刘长青看的很清楚,她此刻的脸色和平常完全不同,是肉眼可以观察出来的那种苍白。
大概是生孩子的时候出了很多的汗,头发看起来也相当的凌乱,就算距离成功生产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但她依旧没有彻底的缓过劲来。
刘长青心疼起来。
安苑瑶是顺产,可想而知她在生孩子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苦,身为丈夫的他意识到这点后,为自己当时发生了意外没能进去陪同而感到了懊悔。
将椅子拽了过来,刘长青坐在了上面。
手则是伸了出去,握住了安苑瑶。
轻声唤了几声。
“老婆,怎么样,好受点了吗?”
“唔”
嘴里先是发出了唔的一声,显得有些虚脱的安苑瑶费力的睁开眼睛,望向了床边的刘长青。
当她的目光看到刘长青那满是担忧的脸色后。
像是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足足愣了有五六秒的时间,随后才张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
断断续续的向丈夫告状。
“我妈又骗我当时都快疼死我了我,我以为我要死了”
“别说这不吉利的话。”
听到安苑瑶说出的话,刘长青急忙回应着。
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
“孩子我看了,很可爱长得像你,知安是弟弟,春暖是姐姐。”
“是吗太好了。”
听到孩子,安苑瑶先是应了一声,随后想到了什么便想要从床上起来,但因为过于虚弱的原因,根本久没有力气起身。
喘了几口气,过了一会之后才问道。
“孩子呢,我想看看”
听到老婆的这句话,刘长青立马起身来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婴儿床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了出来。
依次放到了她的身边。
如果用正常人的审美来看,刚刚出生的孩子算不上好看,更是跟可爱二字沾不上边脑袋上稀疏的头发,因为有些红皱巴巴的小脸蛋,不论怎么看都感觉有些怪异。
但这样的孩子,在父母的眼中却是不一样的。
安苑瑶是第一次成为母亲,她也亲身经历了生孩子的过程。
接近九个月的时间,以及生产时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这些经历都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脑海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可以说是有些煎熬且不美好的记忆,但是,就在她的目光停留在两名婴儿身上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母爱。
当她看到自己孩子的那一刹那,这一情感便在她的内心深处悠然而生,安苑瑶看着孩子,眼中的神情也逐渐变得温柔起来。
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声嘟囔着。
“他们真可爱”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刘长青蹲在床边,凑到了孩子的面前,感受这自己这两个孩子均匀的呼吸,他同样很是感慨。
手想要触碰孩子的脸颊。
脑海中刚刚产生了这个想法,随即便一发不可收拾,手慢慢的伸了出来,刘长青即将触碰到眼前的孩子。
“你别碰他们”
安苑瑶阻止了他。
“让他俩好好睡一觉,这是他们两个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觉”
“”
手缩了回去,刘长青望着侧着头,看着孩子的安苑瑶
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意。
开口,语气温柔的说道。
“都依你。”
两人看向了孩子,夫妻二人一同注视着
属于他俩。
爱的结晶。
病房外传来了一连串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这让正在看着孩子的两人同时将视线集中在了门口。
经历了接近六个小时的路程的安家父子,在岳母苏妍的带领下来到了医院,安权承,安浅寻以及他老婆和抱着的孩子,一同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除了刘长青自己那两个去上学了的孩子没有到,其余家人全部抵达。
在看到女儿的那一刻,安权承明显有着一个松口气的举动,原本有些紧张的神情,也在见到安苑瑶的那一刻彻底的放松下来。
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病床前走去。
其余人跟在身后。
“爸”
安苑瑶轻轻的唤了一声。
听到女儿的这声爸,安权承原本有些严肃的脸,在此刻消失转而浮现出了笑意。
开口,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女儿辛苦你了。”
安权承心疼了。
女儿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其实年轻时候的安权承因为受那个时代的影响,是有着重男轻女这一思想的。
当他老婆生出孩子后,却被告知是个女孩时,年轻时候的安权承其实有些失望
相比较长大后会嫁人的女孩,那时候的他更想要能给安家传宗接代的男孩。
但这样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他看到刚刚出生时的安苑瑶,也是在那一刻他彻底的抛下了那陈旧的思想。
也是在那一刻,年轻时候的安安权承默默在心底许下了要守护这孩子,一辈子的念头。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长大后的女儿婚姻并不美满。
原本就对前女婿相当有成见的安权承,一开始也劝过自家女儿,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时的女儿竟然顶撞了自己,并且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与家里面有过联系。
再后来便是妥协。
在人生这场戏剧中。
安权承扮演的是严父的角色,看起来对孩子不怎么关心,实际上他在孩子身上花费的心思远超自己的妻子。
他想过自己会有外孙,但没想到会这么晚。
可当他看向床边的那两名婴儿的时候,安权承便清楚的意识到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龙凤胎
手抬了起来。
安权承的目光望着那两名婴儿,手掌却落到了,蹲在床边的刘长青肩膀上。
用力的抓了一下。
“好好照顾他们。”
“”
听到岳父的这句话,刘长青抬头望向他。
看到这个已经有些老态的男人,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慢慢的站了起来。
伴随着刘长青的起身,原本安权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收了回去,视线也从孩子的身上移开,看向了他。
听见
自己这个女婿,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当然,这可是属于丈夫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