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的狗...真是一个充满恶意的称呼啊，不过...倒也恰当。”

“哎——凡是灵师，基本都看不起魂师，不过说起对地府的态度，反而...有些人至今还抱有幻想，希望有一天能再被地府收编，成为朝不保夕的临时工。”

“临时工...魂师也不过是地府的编外人员，如果地府也把魂师一脚踢出去，你们是不是就高兴了。”

“那当然，不过它们可舍不得赶你们走。你想想，过去这片土地上有多少人，而现在又有多少人，地府的编制是死的，但需要管辖的人越来越多，不拉一些凡人来打打下手，它们恐怕真要累死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子啊。”

“魂师主要管人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被地府抛弃，所以这种事你别想了。除非...捅到上头去，也许还有转机。”

“上头？”

“按照《西游记》里的说法，应该就是‘天庭’了。”

“有地府在...自然也存在天庭...”

“你不会这才意识到天庭应该存在吧？”

“我...以前不怎么注意这些...”

“据说，灵师之所以被地府抛弃，不只是时代变迁这一层原因，还是因为有人试图将地府的不公捅到上头。”

“这是...被地府知晓了，然后休后算账了？”

“不是，正确答案是灵师的存在有悖天道，本就是不被允许的存在，上头知道了后自然就让地府把我们取缔了。”

“啊？？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你不是想报复魂师和地府吗？那就来帮我吧。”

“帮你？”

“既然灵师是不被允许的存在，那么魂师或许也是一样，只是上头不知道而已。”

“你的意思是，让我捅到上头去，然后让老天把我们也取缔了？”

“没错，这就是唯一能实现你愿望的手段。”

“那你希望我帮你什么？”

“寻找‘上达天听’的方法。”

“上达天听？你连方法都不知道...你怎么...”

“那件事发生之后，上达天听的方法就被销毁了，灵师也全部转入了地下，再没有灵师敢谈及这件事，所以线索在我这里就断了。”

“那我...”

“灵师能上达天听，魂师或许也能这样，只是我不知道在哪一脉手中。”

“哪一脉？这种方法居然被我们保管，难道地府没有让我们销毁吗？我觉得这种可能更大一些，毕竟连传承的手段就交出去了，这个...”

“那我就不知道了。当初掌握这一方法的就是我们木门，所以我才能知道这些旧事。魂师那边，我就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猜测了。”

“你...居然是猜的...”

“魂师那边的事情，大多都是从王大爷的资料上了解到的，以及老一辈口口相传的信息碎片，我整理了好几年才梳理出来。”

“你梳理这些...该不会为了想从魂师这里，找到上达天听的方法吧？”

“没错，我就是这个打算，想把魂师也拉下水，就算地府舍不得，但也不敢违背上头的意思，没有人敢和天过不去。”

“看来我今天来对了，让你终于遇到一个带路党了。”

“的确，像你这种抱着合作目的，主动来找我们的人，恐怕算是百年来的第一人。自灵师没落后，有些家伙也考虑策反你们的人，让他们主动曝光魂师的存在，进而引起上头的主意。”

“策反...曝光...你们之前是不是策反了青城当地的一名魂师。”

“这些细节我就不清楚了，木门并不负责这些事情。”

“《一个魂师的日记》，这件事你总知道吧？”

“知道，那个叫‘X坤’的家伙原来是青城的人啊？王大爷...”

“那件事曝光后，我才接到青城当地的邀请，去帮助他们抓人。”

“你？为什么会邀请你。”

“因为在那之前我们刚刚抓住一只厉鬼，青城那边担心王大爷也化为厉鬼，让我们去当保险丝。”

“王大爷...它化作的厉鬼也是你...你们抓住的？”

“没错。”

“真没看出来啊，我说怎么王大爷死后，动静那么小，没想到是被你轻松解决了。”

“他要杀我们，难道我们不能还手吗？”

“我们...是你和...你的另一半？”

“...嗯...”

“你......没想到凶恶的厉鬼没有夺走的东西，反被自己人拿走了，所以你才会那么恨他们。”

“是啊...不对，既然灵师能挣脱魂暗示，那就是说...”

正在这时，一种非常不好的念头出现在李咸脑海中，难道说杀死雪莉的并非是魂师，而是灵师？如果真是这样，宋晓佳的话就没有什么疑点了，可她为什么要让自己来这里呢？她明明说是要“赎罪”，难道说是希望我亲手处理他们，但似乎又不是这样子。

“灵师有没有策划过对魂师的...暗杀一类的行动。”

“暗杀？抱歉，我还真不知道，如果真有这种事...也只有火门能做得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

“概率不大，我们躲着魂师还来不及呢。暗杀？这是违反准则的事情，灵师本来就少，再和魂师一换一，怕是真要灭绝了。”

“你们的准则...对魂师也有规定？”

“你们也是，所以两方势力才能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当初这个规则是保护你们，因为你们不如灵师，现在...从人数角度来说，也是保护你们，真是偏心啊。”

“我希望你能从你们内部打探一下，最近是否有灵师暗杀魂师的行动，作为交换，我会尽我的努力，打探你想要的知道的东西。”

“真的？那一言为定！”

“嗯。”

稍微一细想，李咸也觉得雪莉被灵师暗杀的可能性不大，即便灵师真的想要暗杀魂师，应该也会挑选各脉的当家，比如自己，而非普通魂师。不过出于稳妥起见，他还是希望再证实一下这件事，他不想冤枉好人，也绝不会放过真正的凶手。

“你的微信号是多少，我加你一下，这样有了消息好及时联系。”

“微信号？还是用电话号码吧，我手机上好像还没有这个软件。”

“你...你居然连微信都没有，你是活在上个世纪的老爷爷吗？”

“我......确实和社会有点脱节，不过...我起码会上网购物。”

“额......”

李咸的解释在齐薇薇看来反倒是弄巧成拙，很想是为了证明自己学习成绩不错，只谈优势科目，而不谈劣势科目的偏科学生。

“算了，电话号码也行。有时间你还是下一个微信吧，要不然真不方便。印象里我好几年都没有发过短信了。”

“有事你可以打电话。”

保存了齐薇薇的手机号后，李咸决定离开了。临行前，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了女人最后一个问题。

“那个叫赵宇的老师，也是灵师吗？”

“不是，他就是个普通人。”

“好的，谢谢你了。”

不知是自己运气好，还是冥冥之中有着定数，罗海再次遇到了正确的人，可惜这一次他要去走一条“错误”的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