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结束了协会的例行工作，李咸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母校。自从上次起平市之旅结束后，他和齐薇薇再没有任何联络，女人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没告诉她那九个手势的事情。

当然，李咸主动来学校不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些，而是关于“上达天听”的事情，还存在一处细微的问题。

仪式的九个手势，仪式的日期以及仪式所需的信物，李咸均已获知。不过他这几天在家里反复思考这件事，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难道说只要是在那一天，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可以？应该不会这么随便吧？”

这只是李咸的个人猜想，毕竟齐薇薇并没有说还有这些内容，按理说并不重要，不过稳妥起见，他决定再好好问问齐薇薇，顺便“修复”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作为唯二知道整件事内幕的人，他并不想与齐薇薇闹僵。

“咚咚咚——”

“门没锁，进来吧......哦，是你啊。”

“你好，你现在...不忙吧？”

“不忙。怎么...又想打听些什么啊？”

“我...还真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我想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吧。”

“在此之前，我...要不先给你展示一下那个手势。”

“哦哦，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快快，给我演示一下。”

一听到“手势”的事情，齐薇薇眼前一亮，立刻让催促李咸表演。

“居然真忘了...”李咸在心里吐槽道。

“你记好了，分别是——”

“原来是这样......我大概记住了。”

“大概...”

“反正我又用不到，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以及证明自己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有什么问题，你问吧。一会儿可能有人来找我，你快说。”

“仪式的手势、日期与信物我都知道了，仪式所需的东西就只有这些吗？”

“书上说的就是这些了，应该不会有错。”

“别应该，这件事非常关键，绝对不能出错。”

“这......你要不放心，我回去再查一下，这总行了吧？”

“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又想到一个问题，灵师存在这么多年，就只有一宗‘上达天听’的案例？”

“大家平时过得好好的，谁没事闲的想要‘告御状’啊？”

“说的也对，是我想多了。可是有一宗案例，这事是怎么流传下来的呢？难道是地府告诉了你们各门家主，说大家要解散了？”

“你这么一说...也真不是这样。按书上的描述，其他家主似乎都知道，但...态度比较暧昧。”

“暧昧？”

“像是知道但不反对。”

“这...事情就复杂了。”

“等等，那一天的日期...我想想，除了正月初九外，好像...也是一个挺有意义的年份。”

“挺有意义？”

“没错！我想起来，那一年正好是五行归一之年。”

“五行归一？”

“是的，这是灵师界一个的重要年份，平时不怎么见面的五门家主会聚在一起。”

“那一天正是五行归一之年的正月初九？”

“没错。”

“也许...这就是我们遗漏的关键所在。”

“关键？这是什么关键？”

“灵师的五行归一，应该不是每一年都是吧？”

“嗯，这没错。”

“问题就在这里。那位灵师，为什么不选择其他时日，偏偏选在五行归一之年的正月初九，上天庭告御状呢？”

“这......你的意思是...不会吧？”

“也许，只有在那一年的正月初九才能成功，这就是我说的关键。”

“这样的话就坏了，下次五行归一之年，如果五门还没散的话，要5年以后了。多等5年时间......”

“不不，你错了。你说的是灵师，而我是魂师。”

“这有什么...”

“你们是金木水火土门，我们是六十四卦，不一样。”

“对啊，那你们是......”

“天地归位。”

“天地...归位？”

“没错。而且好巧不巧，正是明年。不过时间上...”

“时间上怎么了？”

“我听师父谈起过这件事，上一次并不在正月里举行，这就轻松多了。”

“你们是多少年一聚啊？”

“六十四卦，当然是六十四年了。”

“六十四...果然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五行，可也不是五年一聚。”

“因为时间隔得太久，我师父从没参加过，我有幸能参加一次。不是正月最好，这样更加有利于行动。”

“哈哈，这样看来，果然是老天要收你们魂师，百年难得一遇想要自毁职业的异类魂师，以及六十四年一遇的天地归位之年，一切都是命啊。”

“不要命不命的，全都是魂师自作自受，自己种下的苦果也是时候品尝了。”

“哈哈，没想到你比我还不留情，太有意思了。”

“咚——”

两人正说在兴头上，一个男人突然打开了心理咨询室的房门，脸色古怪的走了进来。

“你是谁？”

“我？你是谁？”

“徐老师，这是我的一位朋友。”

“朋友？哦...”

男人用充满鄙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李咸，之前男人的口气已经让李咸倍感不快，面对他摆在台面上、毫不遮掩的不屑态度，李咸碍于这里是自己的母校，不愿发作。

“什么时候的朋友？不会是一起去起平市的那一位吧？”

听到男人语气中的酸意，李咸瞬间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份了。如果他没猜错，这个徐老师就是在学校对齐薇薇死缠烂打的那位男老师。

“徐老师，你有完没完，这是我的朋友，和你无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他是不是，还有你进来前记得要敲门，好几次你都直接闯进来，很多学生对此都有意见了。”

“意见？谁有意见？”

男人的眼神与态度令李咸感到厌恶，不过客观来说，这位徐老师的长相还过得去，他身材魁梧，很像是体育老师。

“你......抱歉，让你看到这些，你先回去吧，有时间我们再聊。”

“哦，那好，我先回去了。”

齐薇薇并没有向自己寻求帮助，李咸也不想在学校里惹是生非，既然她让自己先走，李咸便认为他能处理好这件事，于是大步离开。没曾想，徐老师一拳打在墙上，挡住了李咸的去路。

“说，你是不是和薇薇去起平市旅游了。”

“这位...徐老师，请你让开。”

“说！不说清楚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猜错了，不是我。”

“哦，是吗？看你脸这么白，也不像什么有钱人，应该只是个小白脸吧？”

“徐老师，你再这样我可喊了！”

“这么关心你这位朋友啊？薇薇，我可跟你说，这种小白脸不能信，他们专骗女人的心和钱，玩完了就扔到一边，再找另一个女人...”

“抱歉，徐老师，我不是什么小白脸，你猜错了。”

“白痴，小白脸会承认自己是小白脸吗？我看你是被我拆穿了，着急了吧？”

“徐老师，你快让开啊！来人啊！救命啊！”

“喊什么喊！你这...”

鉴于徐老师咄咄逼人的态势，李咸不想让事情闹得更大，他轻轻地将手放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面露杀意的看向对方。

“你...你...这...”

徐老师瞬间感觉自己全身都僵住了，同时微微的颤抖，眼神里的不屑逐渐变为了恐慌。

“兄弟，我给足你面子了，不要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