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一路翻山越岭不走官道,本来一天就走到的路,生生绕了三天的路,他此时心力憔悴,心里还想着那夜滔天的大火,想着从小宠爱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以后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只能到处流浪,亡命天涯。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三步晃两步的走到白云山十里外的那片树林。
蛮蛮精疲力竭感觉实在是走不动了,他坐在一颗树下,擦了擦脏兮兮的脸蛋,拿出昨日摘的野果子啃了起来,蛮蛮咬了一口那又酸又苦的野果子,就想起了母亲做的那些可口饭菜,他想哭却没有眼泪,心里悲愤无处泄气,就用头用力的撞树,攥起拳头疯狂的捶打树干,一边打嘴里喊着:“天啊,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残暴无道的昏君却不死?”
许久之后蛮蛮睡了,山林间冷冽的风吹过他稚气又苍白的脸庞,他是那样的孤单清冷,只有那黑色的树林拥抱着他。蛮蛮的眉头皱在一起,他的梦中还是不久前的那晚发生的事。
日近黄昏,蛮蛮在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身上压着什么毛绒绒的很暖和,索性就蜷缩下面接着睡,一个时辰后蛮蛮睁开眼睛,看见原来不知何时,他的小白把他搂在身下,用身体为他抵挡寒风,小白见蛮蛮醒来,抬起大脑袋拱了拱蛮蛮的头呜呜的叫着,就像是在说它有多想他。
蛮蛮用额头顶着它的虎头道:“以后我们相依为命,我再也不会赶你走了。”
小白:“呜呜…”
蛮蛮翻身骑上小白道:“走吧,我们回家看看。”
蛮蛮骑着小白疾驰到白云山庄前,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径直的跑了进去,只见这山庄里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是破败不堪的景象,值钱的东西早被洗劫一空,蛮蛮走到父母的房间,伸手摸了摸母亲的梳妆台,又走到父亲的书案前打开父亲书案上的暗格,取出父亲最喜欢的那个袖珍小巧只有一根手指长的金算盘,他伸手拨了拨道:“这个算盘是父亲以前最心爱之物,留在身边做个念想吧。”
蛮蛮又回到母亲梳妆台上翻找母亲的遗物只是一无所获,蛮蛮又气又恼伸手拍在梳妆台上,只听听咕噜一声,梳妆台和镜子中间缝隙里有个夹层,蛮蛮用力掰开发现里面竟然有一百几十万两的银票,还有一锭只有一节拇指那么小的金元宝,还有那颗那年自己打掉的小白的虎牙,他还依稀记得那时自己请工匠打了孔串上皮绳送给母亲当项链,母亲高兴的合不拢嘴。蛮蛮收起银票将那颗虎牙戴在脖子上。
蛮蛮低头对小白道:“母亲藏私房钱的地方真是隐秘,这山庄不知道让人洗劫了多少遍了,竟然没搜出来。”
蛮蛮捏着那锭金元宝仔细看去,发现这锭小元宝竟然很沉,细细看去这小元宝竟然是天下间难得玄金做的,只这一块就够买下大夏一座城池,当初铁拐李铸造蛮蛮的剑为了让剑更锋利,只加那么一小撮玄金粉末,就造就了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器,只是那一小撮玄金,他父亲就花了二十多万两白银才买到。
蛮蛮将父母的遗物贴身收好,突然想起父亲曾给了自己一把钥匙,那是开启老祖宗留下的宝库的钥匙。
蛮蛮从腰后藏着的小包裹里拿出那把钥匙,快步带着小白来到自己床下,寻找着钥匙能插进去的空洞,不一会蛮蛮摸索到一个拇指大的洞,蛮蛮将钥匙往里一插用力一拧,只听嘎吱吱吱的声起,蛮蛮床下的砖地向下沉去,露出可供一个人向下走的楼梯,蛮蛮交待小白守住入口,自己掏出夜明珠照亮向下走去,不一会见到一扇玉门,蛮蛮伸手推开。
蛮蛮走进这祖上就留下来的宝库,只见这宝库连墙壁和地砖都是白玉砖砌的,明明是个地下室竟然还有白玉镶嵌黄金打造而的窗户和门。蛮蛮第一眼看见的是玉质镶金的书案和椅子,
书案前是两排靠着墙摆放茶桌和椅子,屋内中间是一堆又一堆的金银珠宝,是赵家一代一代攒下来的每一堆的价值堪比当今大夏国库。
书案后是一整排的屏风,蛮蛮推开推开一闪可翻转的屏风,看见里面竟然还有一张白玉做的卧榻,卧榻前是一座玉质的香炉。两个蒲团一个落地的茶几。
回到前厅他发现金屋里除了一堆又一堆的金银珠宝外,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他左右翻找发现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箱子,打开一看竟然是半块地图,蛮蛮看着这半块地图觉得眼熟,忽然想起自己和三胖儿在祁阳山剿匪时也搜到半块地图,蛮蛮拿起一拼正正好合在一起。
蛮蛮大喜,用夜明珠照亮整块地图仔细研究才发现,这块地图原来是大夏的龙脉图,而龙气汇聚之地正是离都,那里被标注了一个大大的红点,所标注的位置正是皇宫后面的龙首山。
蛮蛮点头道:“怪不得大夏气数如此之长,原来皇帝天天坐在龙脉上,哼,龙脉又如何?我早早晚晚要推翻他。”
蛮蛮看着一地的金银珠宝,还有整个黄金屋发愁到:“怎么拿走呢?我家可就剩这些钱了,以后起兵伐夏还要好多钱。”
蛮蛮走到金书桌旁坐下,很是无聊的四下翻找能带走的宝贝,蛮蛮想起父亲的书案的暗格机关,心道:“这书案样式和父亲的一模一样,难道是父亲仿制的?”
蛮蛮用手在金色的书案上当当的敲,果然有个地方声音不太一样,蛮蛮用力向下一按,那块桌面自动弹起,露出里面的匣子,只是这匣子里除了一块刻满金字的金帖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蛮蛮拿起金帖字看了起来,上写道:“当我赵家后人除了族长之外的人来到此处,便是赵家已经遭了灭顶之灾,这座金屋是我求世外修仙门派炼制,可变房屋般大,可变拇指般大小,装的千万金银却不沉重。
只需念诵咒语便可随意控制,切记变小之时屋内空间不变,但需到有空气的地方使用。我的子孙后代可带着这些金银财宝逃生。金帖最后是一段晦涩的咒语。
蛮蛮走到入口处念动那晦涩的咒语,霎时那座两三人高的金屋金光一闪变作拇指大小,蛮蛮上前捡起小小的金屋,却也真的感觉不到沉重。定眼看去,这金屋外面竟然也是白玉炼就,里面包着黄金的墙壁,这金玉屋是白玉底座,玉质的阶梯,玉质的栏杆。真是好看极了。
他收起白玉小屋转身就要走,忽然听到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阴笑道:“哎呀,人算不如天算,我这来碰碰运气就找到你了,这万户候的位置就归我了。”
蛮蛮抬头定睛一看,竟是个一身黑衣黑袍的老头,这老头六七十岁模样枯瘦如柴,干巴巴的一脸的褶子,手里拄着根拐杖,拐杖的头是个骷髅,蛮蛮从背后解下锤横锤问道:“你这老头,你是谁呀?都一把年纪了不好好养老,就算你杀了我,当上了那万户侯你还有几年的清福?”
那老头围着蛮蛮转了一圈又一圈阴笑道:“嘿嘿,小娃娃,这个不用你操心,我的名号嘛,你站稳听好,我是千毒教左护发毒老爷王不仁。”
蛮蛮听到这名号也是一愣道:“千毒教左护法?你这个老不死的就是那个一夜之间毒杀一个村子的老毒物?”
王不仁道:“你这娃娃说话真难听,什么叫老不死的老毒物,乖乖的受死我让你走的痛快点。要不然呵呵噬心虫的厉害会让你受到千倍万倍的折磨。”
蛮蛮冷笑道:“呵呵,这天下间想杀我的人多的去了,就怕你再死在我的手上!”
老毒物王不仁道:“你已经中了我的噬心虫了,难道你没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痛吗?”
蛮蛮下意识的摸像胸口突然感觉胸口莫名的痛,蛮蛮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倒下就是死,蛮蛮抡起大锤大喝一声:阴险的老毒物你受死吧。
王不仁见蛮蛮下锤凶猛,闪身躲过冲着蛮蛮抛洒了一把白色得粉末,蛮蛮闻到粉末,只觉得有些头晕,暗道一声不妙,就在这时小白怒吼着冲过来,托起蛮蛮就跑,蛮蛮趴在他的背上晕了过去,后面老毒物王不仁疾步追赶着大喊:“孽畜,把我的万两黄金还给我。”
一条不知名的山谷中小溪旁,蛮蛮睁开眼睛,看见小白站在他的前边,警惕着看着四周,蛮蛮想要起身,只觉得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脱掉上衣看见胸口处,有个拳头大的大脓包,里面有只虫子动来动去,咬着他的血肉,蛮蛮疼得汗水一滴接一滴不停的掉。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中毒了,这个毒除了药王谷的“杀人医孙不救”无人能解。”
蛮蛮抬头看去只觉得这人面熟,突然想起,这个人就是毒龙岭的马方贤,今年夏天打了自己屁股那个人。
蛮蛮已经拎不动他的锤了,只好拔出佩剑站起身道:“你也要杀我吗?”
马方贤哈哈大笑道:“旗主,何必惊慌,我现在可是你的属下,江湖中可真有不少人想杀你嘞,也有不少人想救你。”
蛮蛮道:“你叫我旗主?难道你也加入了诛心盟?”
马方贤点头道:“是的旗主,我现在是诛心盟风旗毒龙堂堂主,我是奉盟主武圣人孔酉之命来救你,带你去北傲雪国总盟。”
蛮蛮叹气:“唉,我都要死了,这噬心虫之毒好厉害,我自己感觉我还有三天可以活了。”
马方贤皱眉问道:“旗主。是不是千毒教左护法王不仁那老东西给你下的毒,你让那白虎老实点我给你看看伤,我在这站了一夜了,却近不得你的身,你这头老虎总想和我拼命,我又知它是你的坐骑,又不好伤它性命。”
蛮蛮点头道:“多些马叔叔不念旧怨为我守夜护我周全。”蛮蛮叫小白趴在地上自己靠着它坐下,马方贤面带微笑道:“旗主说的哪里话,一年时间你可成熟了不少,你在南蛮边境立下大功,又杀了祸国殃民的妖道九阴真人,于情于理我都该助你。”
马方贤把手搭在蛮蛮的脉门,闭眼号着脉,蛮蛮疑惑的问道:“九阴死了?我记得他把我打死了,我假死逃过一劫啊?”
马方贤睁眼摇摇头道:“皇宫里的探子有密报传出说有黑衣卫士向狗皇帝密报九阴真人与你同归于尽。”
蛮蛮还是很怀疑的点了点头问:“马叔叔,我的病情如何?”
马方贤摇摇头道:“你现在,只有两个人能救你,一是千毒教教主,二是杀人神医孙不救。只是杀人神医,之所以叫杀人神医,你要想他救你你要帮他杀一个人,还有那老头性情古怪经常把人故意治死用来研究医理和试药。”
蛮蛮用着生无可恋的眼神看着马方贤道:“唉,这下是死定了…”
马方贤伸手结剑指,唰唰的在他胸口点了几下道:“还是去碰碰运气吧,走我带你去虫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