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李白为我国着名大诗人,因其诗风豪迈飘逸,固有唐诗豪放派第一人之称,更有诗仙的美誉,全卷苍劲浑厚而又气势飘逸,用笔纵放自如,快健流畅,法度不拘一格,一如李白豪放、俊逸的诗风。”
“第七点,观书必观其细微!”
当听到杨龙还有第七点,赵文博和林双鹤已经完全目瞪口呆。
关心的重点,似乎已经不在这副书帖上,而是专心致志的听杨龙讲,就像两个小学生一样。
“然世人并未多知,李白亦是有名的剑客,李白师承剑圣装昱,十五好剑术,剑术自通达,为悲昱之下的太唐第二剑术大师,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十步
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面。其剑气侠骨透千诗书,可见一斑。”
“此书笔力劲健,接笔墨中锋引带,驭锋直冲拔真气,收笔处一放开锋、铁划银钩,古石姓询,坚韧不拔,自有供肝剑胆。”
“第八点,观书必知作者书写的时代背是。”
“书法作品必为作者当时心理性格的折射上阳台钻书写当景是在去宝三年公元744年,而这一年正是李白被赐金放还的那一年,上阳台帖正是李白在被赐金放还后,与杜甫、高适同游王屋山阳台观所作。”
“此贴宽博开张、参差跌宕,顾盼有情,奇趣无究,正如同李白官场先意后清壮沉雄又自然放达的心理性格,正如作品中所书非有老笔,清壮可穷,将李白忧而不悲、概当以慷的亮迈豁达性情表现得淋滴尽致。”
“第九点,观书必知其行文基墨意境。”
“此站舞墨跌宕起优,错范有致。如大江大河,突兀而至,又如山在崩绝,连空而来。看似漫不经心,随意所书,实则格律森严,袖形涤荡,与直行文山高水长,物象千万,非有老笔、清壮可穷文墨相呼,是行文舞墨的完美结合,相辅相成、更品李白无真烂渴,雄把瑰丽的超然之姿。”
“古人常说:诗如其人、空如其人,观此书法诗词,李白的不羁与洒脱、浪漫与奇才都跃然工纸上。”
“有这九点所以我断定,此帖是李白的真迹,亲笔所书的上阳台帖!”
听完杨龙的话,大家缓了好一阵子,才从沉浸中回过神来。
刚才仿佛是投入了这幅字帖中,又仿佛是投入了杨龙的演讲当中。
此刻,回过神来,赵文博鼓掌喝彩道:“字字珠玑,句句金玉,不曾想杨龙小友竟然对字画有这般深刻的了解,真是令我老头子叹为观止,又十分汗颜啊!”
接着他又对林双鹤说道:“怎么样?老林,杨龙小友如何?”
林双鹤也回过神来,赞不绝口:“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非相信杨先生这般年轻人,竟然对古玩字画有如此深刻的了解,原本还以为老赵夸大其词,但听完杨先生对此贴入木三分,精辟独到的见解,我方才相信杨先生确实才识过人,后生可畏!”
从纸质、印章、书法、墨法、作者风格、特色、背景和意境八个方面对这书帖进行分析赏析,若非真对字画有非常丰富的知识量和深厚的功底,如何能从这么多方面,进行这么精密而精确地鉴定分析?
这一刻,林双鹤确实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对他的古玩底蕴完全认可。
不过,就算林双鹤认同杨龙的能力,认同杨龙的观点分析,但他并不认同这贴上阳台帖就是真迹。
只听他在接着说道:“杨先生,我虽然十分认可你的观点,我也希望这贴就是李白的真迹,但你的鉴解,并不能完全证明这贴就是李白的真迹!”
他指出:“此贴的纸张确实是唐代盛行的硬黄纸,但这也不一定就是李白的真迹,很可能是后人冒用李白之名,使用硬黄纸这也的老纸做旧,而造出来的。毕竟用老纸做旧,这是古代字画常用的造假手段。”
“宋徽宗等人的收藏印章也确认是真无疑,但这也只能证明这贴上阳台帖所作出来的时间,发生在北宋末年之前,而那时候距离李白的时代,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又经历五代兵乱,李白的真迹恐怕他们也未必就见得。”
“对于书法本身的见解,我是这么看的,在李白自被贺知章奉为谪仙人开始,便名冠当世,为一时所崇,且唐代并不同于宋代重文轻武,文人羸弱,剑多只是文人观赏配用之物,唐代文人大多允文允武,上马可治军,下马可安民,更有一腔报国开疆之心,便是放在宋朝,兼得豪迈、文采、书法、剑术四者之人,出名绝世者,就有苏轼、陆游、岳飞。”
“结合之前的纸张与收藏印章之证,我的看法是这帖上阳台帖,不一定是李白的原着,很有可能是一位在北宋末年之前,就崇拜李白又与李白一样有怀才不遇际遇的唐代文人,忧悲自身际遇,便临摹李白真迹写下了这帖上阳台帖。”
“毕竟,硬黄纸因为其透明性好,在唐代常作为临摹之纸也是常用之物,虽然这帖上阳台帖不是李白的真迹,但也是算得上是一件古仿古的旧物,不知杨先生,认为我这看法如何?”
“不对,这并非是临摹之帖!”
杨龙断然否定道,“这真是李白亲笔手书!”
他指着书帖上的文字:“临摹之书,为了使自己的字分毫不差,完全再现真迹原貌,临摹者一定会用细笔,细工慢磨,这样做字迹虽然高度还原,但墨色轻重定然不一,而且临摹者也不能百分之百还原其貌,笔划线条粗细程度定然会有不同。”
“如果是临摹贴,这书帖上的线条粗细、墨色轻重程度,定然不同,也会多少有些断断续续的,可这书帖笔划线条非常流畅,一气呵成,言之行云流水也不为过,显然是一笔写成,怎么可能是临摹贴?”
听着杨龙的话,林双鹤颔首点头:“杨先生目光如炬,这倒是我失察了,不过这也只能说明这帖不是临摹帖,而我认为的李白崇拜者,以熟悉李白的笔风效仿,还是成立的!”
“这也不对!”
杨龙再次发笑,一脸的高深莫测,更让林双鹤和赵文博两人,竖起耳朵,想听他还有什么高论。
“若这帖是后人假李白之名所书,那为何宋徽宗等人还会题签、盖印呢?”
杨龙反问道,“你们可别忘了,宋徽宗并非没有收藏过李白的真迹,故宫的那件就是宋徽宗收藏的李白直迹!”
“作为一朝皇帝,若是自己收藏到了赝品,还是一件与真迹雷同的赝品,你们认为宋徽宗当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