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日足独自一人跪坐在庭院内。

他紧闭双眼，眉头紧缩，他几乎看不到自己生还的可能。作为日向家族宗家的族长，他非常清楚“牺牲”的意义。他下过太多“牺牲”的命令，无数分家成员为了宗家成员的生命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分家为了宗家牺牲是他习以为常，奉为圭臬的事情。无论是非对错，为了家族的长远发展，需要有人牺牲，牺牲的人就是日向分家成员。

牺牲概念已经成为他思维的基石。

如果我是火影，我会让日向一族族长为了村民的生命“牺牲”，牺牲一人，换回村子的和平，换回无数村民和忍者的生命。日向日足想不出更好的选择。

内心愈发冰冷、苦闷。

这就是被牺牲的感觉吗，分家人被牺牲也是这种感觉吗？日向日足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一座漆黑的监牢中，除了死，外界没有给他别的任何选择！

“族长大人。”

日向镜的呼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火影大人来了。”

日向日足抬起头颅，目光无神的看着火影。

“我，我……”

他想说我愿意为木叶牺牲，这几个词却似乎卡在喉咙，无法从口中出来。

“我们已经下了决定。”猿飞日斩道。

日向日足内心一片冰冷，静静等待最后的裁决。

“木叶没有凶手。”

“云忍是自杀。”

“木叶不会向云忍交出任何人。”

“什么？”日向日足惊喜中带着一丝惶恐，他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周围的日向族人也一片惊讶。

“这样，这样不怕云忍发动战争吗？”日向日足不敢相信道。

火影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忍者：“这件事是非曲直已经非常明显。”

“木叶不会被云忍胁迫。”

“忍者保护了木叶，木叶也会保护忍者！”

“这……”日向日足被这个回答震惊，他从没想过会是这个回答，他思考过太多利益，太多阴暗的东西，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答案”，这样的“选择”。

日向镜、日向日差……周围的日向族人，无论分家宗家，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放在猿飞日斩身上，震惊中带着敬佩，“这就是火影大人！”

“多谢火影大人！”日向日足单膝跪地。

“多谢火影大人。”所有的日向族人面向猿飞日斩，单膝跪地。

猿飞日斩点点头：“你们安心生活，后面的事村子会处理。”说罢转身离开。

“日向一族听候调遣！”日向日足按捺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所有的日向族人目送猿飞日斩离开，猿飞日斩走出很远这群人才收回目光，站起身来。

日向日足站起身来看到周围的族人如此神态，内心忽地一凉，他们对火影的敬仰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吗？在他们眼里，火影比族长更加值得尊敬。如果他们心中火影重于族长，那……

他喜悦中带着些许恐慌，有些东西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他看向火影离去的方向，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

第二天上午，使馆内，鹿久见到了土台。

“云忍死于自杀……”

“砰！”不等鹿久说完，土台一拳粉碎身边的桌子。

“我知道3种以上伪装自杀的忍术。”

“如此推诿，这就是木叶的态度的吗？”

“你们想到云忍的愤怒了吗？”

“木叶希望战争，那我们就给你们战争！”

土台站起身来：“收拾一下，我们走。”

屋内的云忍忙碌片刻，回到了土台身边。

“我回到云忍村以前，只要交出日向日足的尸首，你们还有机会。”

土台带着装有和平协定的封印卷轴，但带与不带差别已经不大了。

在木叶签署的和平协定还要带回云忍，云忍村雷影签署并送回木叶，和平协定才算完全签署成功。

此时云忍已经几乎不可能签署这个协定。但是土台还是有责任带回去，因为不签这个协定的决定只能由村子的影来决定。

土台带着云忍气势汹汹地走出使馆大门。土台希望和平，但如果热韧的死木叶没有交代，肯定有云忍不会接受，他也不知道村子知道这个消息后，是否还会支持和谈。木叶交出够“资格”的“凶手”，他还有说服其他人的可能。

走在木叶的街道上，他们肆无忌惮横行霸道，推开前方的村民、忍者。

路上被云忍推开的木叶村民、忍者一阵错愣，不是刚签完和平协定吗？昨天还其乐融融，一片欢乐，今天怎么这样了。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

“不知道。”

“我听说一名云忍使者昨天死了。”

混乱中，关于忍者的消息越传越多，渐渐流出传闻，日向家族杀了云忍使者，木叶不交出凶手，云忍愤怒离去，准备继续和木叶的战争。

“又要打仗了？”

“我不想你再去战场，再去战场就不知道……”

“日向家族难道为什么要杀云忍。”

“日向一族的人不知道这会引发战争吗？”

“听说云忍是自杀的。”

“我听到云忍离开时说交出日向日足的尸体，还有和谈的机会。”

“云忍说交出日向日足的尸体，才有和谈的机会。”

……

日向家族内，日向日足坐在上座，日向日差、日向镜等人坐在下方。

“现在外面怎么样？”日向日足面带忧虑。

“有村民认为我们杀了云忍使者。”

“也有村民认为云忍该死。”

“有忍者说为了和平，希望，希望日向家族为村子作出牺牲。”

“也有忍者说木叶不畏惧云忍，不惧战争。”

日向族人把收集的消息说完，屋子内陷入安静。

是啊，即使火影大人决定保护日向一族，但日向一族难道要让村子冒着战争的危险，伤亡无数忍者的危险吗？日向日足慢慢下了决心，一直是我让别人牺牲，现在也该我付出牺牲了。

“大哥。”日向日差站了起来。

“我想……我想，如果有人要平息云忍的怒火，那应该是我。”日向日差道。为了保护日向家族，日向日差履行自己的职责，认真观察异常，率先发现了云忍，随后云忍被围攻，云忍自杀。

火影的决定让日向日差感动，但这样可能会让村子陷入战争，为了保护村子，为了保护兄弟，日向日差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是我。”日向日足道，日向日差的话一下坚定了日向日足的决心。

“日向一族需要族长，我们的样子差不多，我能带你牺牲。”日向日差道，“告诉宁次，我不是因为分家保护宗家而死，而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村子和自己的兄弟而死！”

“不。”日向日足羞愧、感动混杂在心头，瞬间出现在日向日差身边拦住了日差的动作。

两人交手相互牵扯，动作间，两人间原有的隔阂已经完全溶解。

“族长，火影大人传讯。”

不多时，外面传来族人的声音。

“看火影大人有何吩咐吧。”日向日足道，“火影大人可能有更好的注意。”

日向日差点点头。

“火影大人说，今天下午要去慰灵碑前祭奠忍者，所有日向族人都去。”

“祭奠前辈，很好。”日向日差道，死之前祭奠一下先走的同伴们，“祭奠完，我会向火影请示，征得火影大人的同意。”

“我……”感受到弟弟坚定的意志，日向日足知道自己无法阻拦弟弟，“我也会向火影大人请示，请火影大人裁决。”

现在在族人，在我心里火影已经是族长以上的存在了吗？以前族长才是族人最高决策者啊，日向日足心头泛起一丝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