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小赵心急火燎楼请示了郭守义,这一次倒是没有挨骂,但是郭守义也指示了,必须全程严密看管和监视犯罪嫌疑人的一举一动。
小赵下楼,对着两警员传达了郭守义的指令,两个警员也没有什么说的,将苏藏锋从羁留室押了出来。
走出门外,外头以郭守义为首的十几名巡捕伴随着几辆巡逻车,早就是严阵以待,等着一起去医院了。
这阵仗让李明全暗自心惊,得到巡捕这样的待遇,不难想象得到,苏藏锋到底犯下了多大的事情,让他去帮那些红刀盟的暴徒治病,能帮得了他吗?
不敢乱想,而且也没有机会再和苏藏锋交谈。李明全看着苏藏锋被塞进了一辆巡逻车里头,一队荷枪实弹的巡捕随之钻了进去,他立即了自己的车子,当先朝着医院方向开去。
李明全并没有虚报事实,当郭守义带着队伍千呼后应地到了医院,看到那一群红刀盟门徒的情况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只有一墙之隔的两个房间,躺满了不停哀嚎着的人,但是其中有好几个明显已经到了快不行的程度了,喉咙不停地倒吸着气,发出痛苦而又古怪的声音,看着十分吓人,而身体更是蜷缩了起来,骨头都像是要被自己给挤碎掉了。
“郭局长,这些都是还勉强在安全状态下的,但只是相对的而已,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五个人因为延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不治身亡了!”向卫国凛然道,瞪着郭守义,眼中露出不满之色。
郭守义听出这话中的意思,皱眉,冷哼道:“向院长是吧?根据我们调查,这些人的病症,都是由我们的犯罪嫌疑人一手造成的。你是专业人士,能不能给我分析分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向卫国一翻白眼,道:“既然你知道是犯罪嫌疑人下的手,怎么不直接问他去更简单?我倒是也有兴趣研究一下这个怪病跟你分享,但我就是怕等我明白了再跟你说明白了,这些人全都死绝了。那这些人命到底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你……”这话噎得郭守义说不出话来了。
李明全适时前道:“郭局张,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恐怕又有人要坚持不住了,还是让苏藏锋赶紧治病吧!”
“嗯……你们几个在门口守着,剩下的和我进去。”郭守义颐指气使地说了一句,显然是自己也要进病房里头去。
李明全忙不迭道:“郭局长,这可不行!现在这是要治病救人,就算要有人跟着苏藏锋,也得是专业医疗人员才是啊,不然这不是进去添乱吗?”
“添乱?你这话说的,那要是我们不跟着他看着他,被他跑了,到时候这算是谁的乱子啊?”
李明全道:“这里是八楼,就只有只有一个门和两扇窗户,你们守在门外边,他难不成从这儿往下跳不成?”
“嘿!李院长,听说他是你的学生?难道你这学生有多大的能耐,你还不知道吗?”
李明全同样是报之以嘲讽,道:“你连在八楼都怕让他给跑了,到底是因为他能耐大,还是你这个当巡捕领导的没本事啊?”
“你!?你敢骂我?”
“我骂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拖延了足足一个多小时,那几个人就不会死!对你来说,那几个人是犯罪分子,可是对我们医生来说,他们就是病人!你可以眼睁睁看着他们杀掉,我们当医生的却是不行!”
“现在求爷爷告奶奶,总算是求着你把能救人的人给带来了,却还指手画脚不停地阻碍治病救人的时机,你这公安局长当的,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你,你,你,放肆!”郭守义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明全嘿笑,毫不怯弱道:“我说你两句怎么就成放肆了?你的潜台词是不是想说,你堂堂巡捕局长,我就说不得你了?哼!老弟,要论年龄,我比你至少大了一轮,要论对社会贡献,我教过的学生救过的人比你抓过的罪犯都要多,我难不成还得看你的脸色说话不成!?”
李明全原本就是个刚正不阿的老学究,对于郭守义的官僚主义早就十分反感,再加苏藏锋的缘故,此时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郭守义留下,批得他体无完肤。
当着怎么多人的面,郭守义居然感觉下不来台,心头自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但对着一个在医学界也算是泰斗级别的人物,却是不好发作,最关键的是,人家的话却还不是那么好反驳的。
向卫国在此时及时地站出来打圆场,朝郭守义道:“郭局,眼下还是救人要紧!要不这样,您让苏藏锋进病房,我和李院长还有几个专家医生都在旁边跟着,尽快完成治疗,再把人给你送出来,行不?”
“哼!这可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你们敢跟他待在一块儿,我还不敢答应呢!这万一出了事儿,还不是我背黑锅?”
“可是非专业人士进去,只怕会干扰治疗啊!”
“哪儿有那么严重?要我放他进去治病也行,我带着两个,不,四个人进去,我们就在旁边看着,这既是为了看守嫌疑人,也是为了保护你们!”
“这,好吧,那事不宜迟,咱们还是抓紧吧,人命要紧啊!”
向卫国朝着李明全点点头,又看向了后方被几个巡捕围着的苏藏锋,便见苏藏锋朝着自己微微笑了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明明是严阵以待的局面,但是向卫国却是觉着这个苏藏锋根本就不是被一群巡捕严防死守着,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松自如?
“苏藏锋,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是敢出什么妖蛾子,我当场击毙了你也不过分!”郭守义看着苏藏锋被俩巡捕押着到了门口,凛然威胁了一句。
苏藏锋淡淡扫了他一眼,道:“我要是真想干什么,以你的枪法,你有多少把握毙得了我?”
“嘶!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跟我叫嚣吗?”郭守义勃然大怒。
苏藏锋无声一笑,不打算再理会这郭守义了。
李明全前来,一脸厌恶地瞟了眼郭守义,而后道:“走,藏锋,进去救人,我给你当助手。”
“还有我和这位专家医生。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向卫国及时地前说了一句。
苏藏锋心有所感,转头看了一眼向卫国和他身边那人,眼神微微变化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多谢,那咱们合作愉快。”
言罢,不再多说,苏藏锋大步走进病房,身后,穿了白大褂和李明全,向卫国和另一个蒙着口罩的女医生也鱼贯而入,紧跟在他的身后。
而郭守义也不敢怠慢,大手一挥,当即带着四个巡捕进了病房,指示自己两个守着门口,另外两个则是跟着他,亦步亦趋地盯着苏藏锋。
“藏锋,这病,你真的能治吗?”向卫国有些忐忑地道。
苏藏锋无声一笑道:“不过就是全身肌肉抽筋而已,算不什么大问题,找到让他们停下的开关就行了。”
话音刚落,苏藏锋抬手,两指之间,已然多出了一根医针。
两指捏着那根医针,轻描淡写地对着身前一个红刀盟门徒的颈部扎了下去。
那人原本全身痉挛,痛苦不堪,但这一针下去,还真的就像是被摁下了停止动作的按钮一样,立马就平静下来了。
只不过,这人却也不是立即恢复过来,而是瘫软着躺在床,有气无力地喘着气。
“这就好了?”
“算是吧。”
苏藏锋淡淡地回了一句,让李明全和郭守义两人都是微微一愣,好就是好了,算是好了,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心中一动,终究是李明全更加了解苏藏锋一些,察看了一番那个平静下来的红刀盟门徒的状况,当苏藏锋朝第二个病人下手的时候,他也是查出了什么,先是惊愕,然后便是释然了。
没有再多说,苏藏锋不急不慢地在病房之中辗转着,利用手中医针,在一个个红刀盟门徒身一扎,每个之前像是抽风一般的人便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变化,先是平静下来,然后陷入了沉睡,看去确实就跟没事人一样。
那郭守义杵在一边,监视着苏藏锋动作,只觉得又神奇又诡异,本来看去这么可怕的症状,居然被这小子看去十分随手的一针下去就给平复了,这到底是医术还是巫术?
而惊愕之间,苏藏锋已经在病房里头绕了一大圈,十几个病人,基本都治了个遍了。
“可以了,到隔壁去吧。”苏藏锋耸了耸肩,当先朝着隔壁走去。
郭守义见状,有些错觉,这小子还是犯人么?怎么这言行举止一点都不像啊!
惊愕之际,苏藏锋却已经走出门外了,郭守义不敢耽搁,急忙示意身边警员跟,转向隔壁病房。
病房里,李明全和向卫国面面相觑,都是无声苦笑。
“这小子是故意的么?说是救人,但看起来更像是用了另一种法子惩治这些红刀盟恶徒啊!”
“唉,让他们瘫软,总比让他们被折磨地断气要好吧?再说,这些人本来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这样的下场,也够可以的了。”
向卫国吞了口口水,道:“我不是在想这些。你有没有发现,不见了一个多月,苏藏锋身好像多了一种气度?”
“气度?什么气度这么玄乎?”
“说不来,像是一种生死裁决,但却又云淡风轻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