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并没有在意我的反应,抬头之后,露出一脸的笑容,很开心的样子,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塞到程月手里。
程月看看银行卡,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在手里转来转去,寻思银行卡的用处,一副很是好奇的样子。
我倒是误解苏清了,还以为她要伤害程月,看她只是给程月压岁钱,我忙客气的跟她说:“清姐,你太客气了,栗总天给我送了大礼,现在我怎么能再收你的钱。”
苏清笑笑跟程月说:“妹子,有空姐姐带你逛街啊。”
程月没听懂逛街的意思,不过还是礼貌的跟苏清点点头,苏清把我拉到一边,小声的问我:“你去跟九街山的人买龙骨笋了?是不是这个妹子病了,只能用龙骨笋治病?”
老九为了保密,连我的面都不见,让秦叔带钱去拿的货,苏清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连这个事都知道?
我没有否认,点点头。
苏清拍了我肩膀一下,说道:“那你小子还跟我客气啥,这些钱就算是我送给妹子买龙骨笋吃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可惜,临时起意,里面的钱有点少了。”
苏清说完就要走,我一把把她拦住,苏清看看我,说道:“行啊,你小子还算讲义气,是不是怕我把‘屎里有’剥皮了?”
看苏清开玩笑的语气,我想老史应该没有大问题,直接问出了我的心里话:“清姐,没有密码,银行卡还不是塑料片一张,你倒是告诉我密码啊!”
苏清没憋住,咯咯咯笑起来,告诉我密码,然后踢着翻毛小皮靴,连送都没让我送,迈着步子,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等苏清走了之后,我悄悄走回程月身边,程月捏着银行卡,问我这是什么,我说这里面有钱,也就是有银子,可以买东西。
程月把银行卡递到我手里,让我收起来,然后不解的问,这个薄薄的东西里,怎么可能放得下银子。
我告诉她,现在的新社会,已经不使用大块小块的银子和成串的铜钱了,现在都是用钞票,就相当于以前的银票,不过面值更小了。
程月再次听我提到新社会,脸红红的,眼泪下来了,我知道,她这是刚醒来不适应,又怕我嫌弃她什么都不懂。
我连忙表明立场,接着转移话题:“没事的,有我在,你这么冰雪聪明,很快就会适应现在的生活,比如,刚才清姐说的逛街,这就是现代女孩子最喜欢的活动,简单的说,就是街购物,买衣服鞋包,你养几天,到时我带你逛街,前几天,我还带你买了羽绒服和长筒靴,后来曲风那个坏蛋出现,把羽绒服和长筒靴弄坏了,这个事,你还记得吗?”
程月想了想,对我说道:“我记得自己昏睡了十天,中间有条蛇咬你,我就伸手把蛇弹了出去,后来你好像要去会那条蛇的主人,你当时就像离开易水去刺秦王的荆轲,我怕你有事,我还哭了。”
看来,程月睡在棺材里的时候,对外界的知觉并不明显,她现在已经记不起棺材里给我温暖,我第一次从悬水岭下来,对我进行冰冻的那些事了。
后来我把她背回家,她晒到了阳光,就慢慢的恢复了感觉,不错,还记得那晚我去狼山赴约,她为我流下的泪水,艾玛,这就是感情基础啊!
程月接着往下说:“那个石头人和葫芦头,我也模模糊糊的记得一些,还有,你那晚,欺负我……”
程月说到这里不说了,小脸蒙了一层红云,我知道,小丫头这是想起了曲风变血玉僵尸之前,我把她搂在怀里使劲的亲,有点不好意思了。
就等着程月回忆到这个的,我好借题发挥,就接着跟她说:“对不起啊,当时那个环境,树叶像蝴蝶一样围着你,你实在太美了,我就没忍住,当然,我并不是看你漂亮才亲你,我是打心底喜欢你,我用血给你写下的‘誓约’,是算数的,我要娶你为妻……哎哎哎,你别捂耳朵啊,听我往下说……我知道大明女子,都是守身如玉的,被未婚男子看到了光脚,都要以身相许以全名节,昨晚我看到的,可不止光脚啊,何况这么多天,咱俩睡一张床,而且有了肌肤之亲,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非我不嫁的,对吧?”
我已经等不及了,不能再用骗她喊我老公的小伎俩了,我现在直接给程月下了一个猛药,我自信这个问题,有着大明记忆的她,是没法反驳的。
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程月,突然鼓起勇气对我说:“老公,你不是说现在是新社会了吗?很多称呼都改了,这个婚嫁的问题,规矩应该也变了吧?”
是的,现在实行恋爱自由了,尼玛,我现在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程月,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我一着急,脱口而出:“那晚,你还喝了我的血,现在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你只能嫁给我。”
蹲在程月脚旁的大虎突然“喵呜”一声,窜了磨盘,我感觉有点不对,刚才一着急,我没有在意有人已经站到了我身后。
连大虎对来人都要躲避,这肯定是个高手,看着面前的程月,我绝对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我悄悄摸出石敢当,打算拉着程月转身后撤。
没等我有动作,来人笑了,说道:“大愤,看不出来,你还学会逼婚了!”
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来的不是敌人,而是冰山李,别看刚才我口若悬河,她一来我立马哑火。
冰山李说过,只要程月同意嫁给我,她会给我做主,刚才程月被我绕来绕去有点糊涂了,还没答应我呢,这要是被冰山李误解我欺骗懵懂少女,要耽误我谈恋爱的时间。
我连忙对着程月眨眨眼睛,不过这丫头现在还没适应,更别提跟我有了默契,不但没有配合我,反而关心的问我:“老公,你眨巴眼睛干什么,是不是眼睛进了风沙?”
想到身后的冰山李,我忙说:“是的,早烧地锅,进了一点灰尘,现在有点难受。”
说完我还转身面对冰山李,一边揉眼一边跟她打招呼:“阿姨,你来啦,我眼睛好难受……”
“我看你小子眼里不是进了风沙灰尘,而是进了磨盘,少装了。”冰山李总是爱打断别人的话,现在一点面子没给我留,伸手一推,把我推到一边。
推开我之后,冰山李跟程月就面对面了,我怕她一脸冰霜吓着程月,连忙把藤椅放到程月身后,又给冰山李搬来小板凳。
冰山李坐下之后,也感觉自己的冷脸让程月很紧张,换了一副微笑模样:“姑娘,你刚才称呼岳愤,就是他,叫什么啊?”
程月看看我,我忙说:“这是咱们的长辈,也是本地的派出所长,就是大明那会的捕头,以后给你办理黄册和路引,就靠她了。”
明朝那会家家户户都有官府发放的黄册,相当于现在的户口本,老百姓出门还要有路引,假如离开家百里以外,没有官府发放的路引,是以犯罪论处的。
程月听我这么一说,很快明白面前这个阿姨的分量,乖巧的回答冰山李:“小女子给大人施礼了,我叫他老公,就是公子的意思。”
听程月这么解释“老公”,冰山李马知道是我使坏,对我一指:“去,到磨盘边站着去。”
我最爱的人就在场,你怎么不给我留点面子,我脸都红了,背对着程月,拍着自己的脸提醒冰山李,小声说道:“阿姨,面子,给我留点面子。”
冰山李一下明白过来,毕竟她也是属暖壶的,外冷内热,让我也坐下,我连忙搬来小板凳,跟她俩呈三角形坐在院子里。
冰山李等我做好,又问程月:“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是我期待已久的,不过我没敢问,我怕我喊了这么久的程月,不叫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