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看到胖厨师伸手,一头撞到他的胳膊,把他疼的嘴都歪了,抡起铁勺就准备去砸大虎。
中山装羊毛裙、李老板光头汉,都在冷眼旁观,我明白他们正好想借机会看我这个养玉人的本事,倒是那个独眼老人,不动声色的埋头吃饭。
胖厨师脸色都白了,肩膀一晃胸前的肉就抖了起来,他这一激动,喘气急促,身冒出细汗,把胸口的一个玉观音,牢牢的粘到了皮肉。
我怕大虎再撞过去,把胖厨师的骨头弄折了,连忙喝住大虎,然后仔细盯着胖厨师的玉观音,再看看他的脸色,心里马有了主意。
这件玉观音底色是白色,面有一点点淡淡的绿色,整块玉看去很油润,材质是蓝田玉里面的品缠丝玉。
秦始皇的传国玺就是用蓝田玉做成的,而且是蓝田玉里面的水苍玉,到唐代时,二品以下五品以的官员,都佩戴水苍玉挂件。
而蓝田玉里面的缠丝玉,等品就像胖厨师这件一样,白底面飘着绿纹,懂行的就会拿来做观音,取“清水碧波入净瓶”之意。
我对着胖厨师说道:“我看你举起勺子就倦怠无力,气短自汗、面色变白,这是肾虚之相,你伸出舌头,我给你看看。”
胖厨师听我这么一说,把勺子对准了我的头,一张脸由白转红,猪肝一样,说道:“小子,你骂谁肾虚呢,胖爷我猛着呢!”
女服务员没动,倒是那个挺着两座大山的收银员,偷偷拉拉胖厨师的裤子。
收银员的动作我看到了,心说她肯定知道胖厨师的底细,没想这俩有一腿!
我现在一确定,说话的底气更足了:“胖子,少废话,难得小爷今天心情好,你小子现在伸出舌头还不晚。”
胖厨师还是硬挺,收银员终于忍不住了,使劲踢了他一脚,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胖厨师才慢慢伸出了舌头,我仔细一看,加刚才的症状,我断定他是肾虚无疑。
“你舌苔淡白,呼气细弱,要是庸医,一定以为你是肥胖哮喘,不过我断定,你最近小便频多,还有早——”说到这里,我看看程月,“早泄”两个字没好意思出口。
没等我想到其他的词代替,光头汉站起来,一拍桌子:“这胖子不就是阳痿早泄吗,小兄弟干嘛给他遮遮掩掩,刚才还凶神恶煞要打你的。”
幸好我就知道他这个粗人开口没好话,提前捂住了程月的耳朵,等他说完才放手,程月被我搞糊涂了,我示意她不要说话。
胖厨师听我说准了,现在也顾不什么脸面了,把大勺往地一扔,弯腰低头,恭敬的对我说:“先生,给我开个药方吧。”
胖厨师站着的时候,比我高出半个头,现在这样弓着身子站在我面前,比我又矮了小半截。
我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笑着说:“你这是肾气虚亏,不过不需要开方抓药,只要以后在行房之前,把你脖子的玉观音摘下来,恭敬的放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胖厨师没听明白,摸着玉观音说,怎么会是这块玉的原因?
其他人也一知半解,李老板是养“水精”的人,很快明白了。
李老板一脸得意,走过来对胖厨师说道:“胖子,今天你是遇到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贵人了,你脖子的玉观音被你养活了,每次你行房的时候,观音娘娘就在你脖子晃荡,你让她老是看到这么污秽的事情,这是对她的亵渎啊,她能不生气嘛!所以她变着法子治你呢,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的女伴经常也会肚子疼吧?”
李老板说完跟光头大汉对个眼色,两个人一起看了看那个收银员,脸都是似笑非笑的摸样,收银员“哎吆”一声,捂着肚子就往后面跑去。
收银员一走,胖厨师马恭敬的对我说:“谢谢先生的大恩大德,我刚才一时糊涂,看到你的冬笋不同寻常,就想留下来大补一下,我知道错了,现在就去给你好好做一道冬笋鸡汤。”
他认错倒是干脆,我也不再跟他计较,只是让他快点,胖厨师捡起地的勺子,一溜烟的跑了。
中山装一直盯着这边,对着胖厨师的背影喊道:“哎哎哎,师傅,别忘了把勺子洗干净!”
这个时候,一直在低头沉思的程月突然抬起了头,仰着俏生生的小脸,天真的问我:“老公,什么叫行房?”
程月这一问,让端起酒杯的李老板和光头大汉“哈哈哈”的笑出了声,羊毛裙不放过任何一个和程月搭讪的机会,这会站起来对着这边喊道:“妹子,人家是养在深闺人不识,你是养在深闺啥不知,姐姐告诉你,行房,就是只能两口子做的事。”
程月看看我,好像要问两口子只能做什么,我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说:“我的小姑奶奶,有些事,咱们回头再说。”
中山装也站了起来,对我一抱拳,说道:“没想到小兄弟身怀绝技,守着如此美貌佳人,竟然没有深入一步,真是难能可贵!在下姬怀印,祖籍紫桓县宿仙镇,目前供职长安学府,现在请了长假,带贱内游山玩水,可否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中山装报了姓名,羊毛裙也夫唱妇随,低头轻声说道:“小女子杨烟,给各位施礼了。”
他俩这么一说,等于把来历交代了一遍,姬怀印姬怀先,他俩都是宿仙镇的,听名字,差不多是本家兄弟。
听姜裁缝说,姬怀先原来是钻研易经的,看这个姬怀印谈吐文雅,身的本事应该和姬怀先没学驯兽御灵术之前,是一个路数。
李老板没有出声,光头大汉哈哈一笑,说道:“姬夫人真是人如其名,杨烟,养眼,真的很养眼……我叫铁蛋,也想请教小兄弟名号。”
姬怀印对铁蛋说杨烟养眼并没有什么不快,反而感觉这是对他眼光的肯定,高兴的指着铁蛋的光头说:“铁兄弟也是人如其名。”
我只是想吃顿饭,填饱肚子而已,没想到惹出这一通客气,人家都自我介绍了,我再藏着掖着也不好了,只好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不过我没有介绍程月。
大家客气一番,各自坐下吃饭,这时服务员不断菜,龙骨笋汤也来了,程月吃了两口,连连称赞手艺不错。
服务员给我拿来两个那种稍大一点的瓷酒盅,一杯能盛半两多点酒的那种,然后又往姬怀印那边走去,看着酒盅我一愣,扭头对她说:“搞错了吧,我不喝酒。”
服务员站在姬怀印旁边,回头笑着对我说:“这不是给你喝酒的,你不是点了米饭吗,这是给你盛米饭的。”
黑店,绝对的黑店!
我还没说出口,姬怀印已经扔掉了文雅,拍着桌子用大白话训斥服务员:“黑店宰客用快刀!用这样酒盅盛米饭,要五块钱一碗!你们怎么不去抢!”
姬怀印越说越气,扭头对铁蛋说道:“铁兄弟,你可是本地人,这有黑店你还管不管了!”
姬怀印身边的服务员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微微一笑显得很妩媚,笑着说:“铁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常客有常客的价格——你已经点了两碗米饭,就算不吃也是要付钱的。”
铁蛋笑笑没说话,服务员更有底气了,我捏着酒盅,弱弱的问她:“美女,我这也要五块钱一‘碗’?”
服务员把手里的菜单一亮,从下面又抽出一张菜单,指着面“米饭五十元一碗”的字样跟我说:“要不是你刚才帮了我们厨师的忙,现在就按照这张菜单收费了。”
这时哗啦一声,那个闷头吃饭的独眼老人歪着身子摔到了地。
“饭菜有毒!”杨烟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