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哪里有什么姐姐!”我顺着程月指的方向,就看到远处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连男女都认不出来。
“就是当初抬着我换地方的姐姐!”程月兴奋的说。
难道程月的眼睛看的比我远?我想起抬着她换地方的很可能是我妈,连忙说:“不许叫姐姐,要叫妈妈,而且,妈妈已经去世了,你肯定看错了!”
远处的人影晃一下不见了,程月不说话了,突然陷入了沉思。
我又想起来一个事,三姐说程月的棺材是她从古墓里面扒出来的,那我妈在三姐之前已经转移了程月,难道悬水岭有两个古墓?
管他来!现在先跑路,等程月身体恢复法力随叫随到,我再找到昆吾刀,就主动去悬水岭找找,哪怕把山头翻个遍,也要找到那个阴灵,烧成灰或者剁成泥,把他消灭在沉睡状态!
我又背着程月走几步,问道:“小姑奶奶,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程月答道:“在那边下山的时候我就醒了啊,刚才老史哥还跟我挤眼睛的。”
“你醒了也不早说,你看我背着你走这么远,都快累死了!”
这小丫头!我托着她屁股使劲把她往搓搓,不爬山让山挤压我一下好了!
程月明白我的坏心思,锤了我肩膀一下,然后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人家不是在你背很舒服的嘛,所以没舍得下去,再说了,你难道不想背着我吗?猪八戒还喜欢背媳妇呢。”
小丫头这个比喻让我有点哭笑不得,我连忙纠正她:“胡说八道,老公我比猪八戒可帅多了!”
“大愤,你这句我太同意了,不过你小子也就比猪八戒强那么一点,跟孙猴子比你就落了下风了。”老史突然插话调侃我。
我本想反击老史,老史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刚才程月看到的那个身影,在山巅几个纵身,已经往这边来了!
好快的身法,九街山的陡峭山路,在这个人影脚下如履平地,老史放下箱子,一伸手摸出一把金钱镖。
程月主动要求从我后背下来,我说你现在没穿鞋子,我就坚持坚持吧,而且你现在没有法力,对面这个高手要是到了,下来也没用。
我看到老史手的汗都出来了,小声问他:“对面这个,有多厉害?”
老史咬着牙不吭声,全神贯注盯着那个人影,人影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从我们身边十丈左右的地方一掠而过,对着我们扔过来一个东西。
老史连忙卧倒,他精神太紧张了,以为扔来的是暗器还是手榴弹,不过程月拍着手笑,说扔过来的是好吃的。
老史这才爬起来,在落叶里面捡起那个东西,是一根新鲜的龙骨笋,比我在老九那里买的个头要大好多,表面还有潮湿的泥土。
老史想到多嘴猴说的话,扭脸笑着对我说:“大愤,你姥姥出现了,还给她外孙和外孙媳妇送来了新鲜的龙骨笋。”
我去看那个一掠而过的身影,速度快的不可思议,现在到了一个悬崖边,向着悬崖一个纵身,再也看不见了。
我问程月:“你看清了吗?是不是那晚北斗星下面的姐姐——咳咳,妈妈?”
程月只是盯着龙骨笋,口水都滴到我脖子,嘴里含糊的说:“我光顾看这根好吃的,没来得及去看是不是妈妈。”
老史忙把龙骨笋擦干净,然后递到程月手里,我心说这个吃货!
我爸我妈从来没有提过我姥姥,好像世间根本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一样,我有一次问了,我妈愤愤的说她早死了,让我以后不要再提。
说实话,我也盼望能有个亲人,可是刚才的人影速度太快了,根本没看清,我就随口对老史说道:“可能是九街山挖龙骨笋的山民吧。”
老史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看来人的身法,境界离陆地飞仙都不远了,山民要是有这本事,还挖个什么龙骨笋,肯定是隐居山中的高人,不过人家以为咱们是来找龙骨笋的,就扔了一根让咱们抓紧离开,咱们还是走吧,高人的脾气都不好……要真是你姥姥就好了,不过哪有姥姥不认识外孙子的,就算是从来没见过,那种血缘的感应,特别是高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陆地飞仙?是不是三姐嘴里的地形仙?那可是三姐梦寐以求的境界!
老史叹了一口气,领着我们在山林里面穿行,到了山脚我都快累趴下了,老史摸了一块石头,往远处扔了过去。
一辆非常普通的面包车从转弯的地方开了出来,老史打开后排的门,我把程月放进去,把大虎扔进去,爬面包车之后,我差点虚脱了。
面包车发动之后,老史指点司机按照他说的路线开,很快,面包车绕了几条小路,在一个田间路口,开了大路。
我闭着眼休息一会,终于缓过气来了,程月这个吃货,看都没看我,竟然用纸巾擦擦龙骨笋,津津有味生吃起来。
我伸手就去夺龙骨笋:“哎,我说,我都快累死了,你不安慰我几句,自己吃的香甜,我的姑奶奶,冬笋生吃是要中毒的!”
大虎扑到我胳膊,对我怒目而视,我一把把它打到一边,骂道:“告诉你小子,当初你走投无路,要不是我,你还是一个浑身瘌痢的脏猫,现在你翅膀硬了,敢跟我叫阵了?真尼玛气死我了。”
大虎还算有良心,看我生气,喵呜一声,钻到最后排,眯着眼装睡不理我。
程月一手拿着龙骨笋,一手揪着我的耳朵,语气里带着撒娇:“冬笋生吃,你能中毒,我就不能!怎么,臭大粪,背着我你感觉亏了啊?你跟一只小猫喊什么喊,你再喊一声试试!”
不得了了,不喊我老公敢喊我臭大粪了,小样,别以为我怕你,我那是让着你:“对,我就是臭大粪,怎么了!你跟着我,就是鲜花插到大粪!”
程月松开我的耳朵,打了我一下,看着手里的龙骨笋,开始求饶:“人家正在吃东西,你别提那些恶心的东西行不行。”
前排的司机看看中间的后视镜,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史一巴掌打在司机的脖子,骂道:“臭小子,笑什么笑,开你的车!”
司机立马不笑了,但是老史又忍不住笑了,回头对我说:“大愤,你这死不要脸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神韵。”
看着两边的树木向后飞驰,车已经开出了紫桓县,暂时安全了,我心情也好了很多,调侃老史几句,然后让老史介绍一下司机。
“这是海州的小七,从十四岁就给我望风,是我过命的小兄弟,比你小一两岁,小七,这是你大愤哥,愤怒的愤,不是粪坑的粪。”
老史这么一介绍,小七扭过头,喊了我一声:“大愤哥,以后多关照。”
小七短发方脸,很精神很年轻,但是脸有点江湖气,不是武林或者道门中的江湖气,是那种混社会的江湖气。
我跟小七客气两句,然后看着面包车了高速,我问老史:“这辆面包车是套牌的吧?现在咱们准备去哪里?”
老史回头对我说:“你小子说对了,就是套牌!咱们现在去金陵!那里是栗木西的老巢,但是也有我师父的不少关系,我不在紫桓县跟苏清玩灯下黑,这次我要去金陵和栗木西玩灯下黑。”
老史的意思我明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经过饭店那一场腥风血雨,再加今天的生死逃亡,我再不是原来那个傻小子了。
我的脑子已经有了质的飞跃,非常果断的对老史说道:“不去金陵,去海州!”
高速路前面不远就有一个指示牌,往南是金陵,直行是海州。
小七看看老史,等这个老江湖下达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