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老史师父嘴里的钱币,真的被李东风那一门的掉包了,事情就有点复杂了,所以我着急的问老史。
老史终于擦干净了那枚钱币,仔细看看说道:“小钱没有被掉包,确实是我放在师父嘴里的。”
老史现在相信里面躺着的,就是自己师父的尸身,一时愣住了,连脸的表情很僵硬,捏着小钱不出一声。
我理解老史此刻的感受,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他:“那你还愣什么,抓紧把钱币放到你师父嘴里啊。”
可惜我提醒的晚了,棺材里的尸身突然冒出一股黑气,我连忙把老史拉到一边,同时向程月示警,让她躲远一点,有尸气。
等到黑气散尽,我跟老史来到棺材边,里面的尸身皮肉已经烂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具高大的骸骨,不过骸骨并没有崩塌。
老史又掏出一大把小钱,连着刚才的口含钱,一起撒到棺材里,然后一声不吭的盖棺材盖,用钢钎把棺材钉一根一根的重新砸。
等我跟老史重新埋好棺材,把那些破碎的水泥块堆了去,老史恨得牙痒痒,骂道:“李东风这个混蛋,竟然敢耍弄我,我现在真的希望他还没有死!看老子抓住他,怎么折磨这个狗日的!”
“老史,你不是说在皖省宜城的扫帚沟遇险的吗,后来有人出手收拾了打你主意的同行,李东风也未必是骗你。”看老史伤心绝望的样子,我这样说道。
“我当时身也没带多少东西,那几个同行突然消失,也说不定是他们发现了更好的目标,去挖坟摸金了——大愤,你别安慰我了,我没有那么多愁善感……”
老史说到这里,搂着我的肩膀,小声的说:“大愤,跟你说实话吧,本来我还对苏清有点意思,但是看到我师父躺在这里,而栗木西还活着,我心里真的怨气冲天,现在我决定了,我对苏清再也不会有感觉了,我现在就要下山去找栗木西,只要他还活着,我就要替我师父跟他讨个说法!”
老史说完,掏出虎皮玉钱摸了摸,他的意思很明显,现在有童子玉了,法力回身就要跟栗木西拼一拼了。
我知道老史这是用仇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我心里那个无味啊,心说我刚打算撮合你跟苏清,还没来得及找苏清做工作,你这边又变卦了。
我就把栗木西家里发生的事跟老史讲了一遍,老史一开始还有点幸灾乐祸,后来听我说那个女魔很厉害,老史又沉默了。
老史估计是对杀死他师父,又回来给他师父报仇的女魔,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栗木西也跟我说了,别说那个女魔的相貌他没看到,他连高矮胖瘦都不知道,老史想要见到女魔也不容易,只要不碰面就好办。
看老史认真的跪下磕头,我把程月也拉了过来:“老史跟我哥哥一样,他的师父,就是咱们的大爷,给咱大爷磕个头吧。”
程月很懂事,跟我一起给老史师父磕了三个头,老史又烧了一些香烟纸钱,点一根烟坐在石碑前面,两行眼泪顺流而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老史流泪,虽然程月指着老史让我安慰老史,但是我实在找不到措辞安慰他。
“让他自己静一下吧。”我示意程月不要出声,把程月紧紧抱在怀里,呼吸着山里的新鲜空气。
我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人,程月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绝对不能失去她!
老史突然把香烟往地一扔,说道:“我没事了,咱们走吧,我要先找到苏清,把我师父的五帝钱拿回来!”
就在这时,大虎喵呜的声音传来,程月连忙放开我去迎大虎,我心说程月并不是我唯一的亲人,老史跟大虎,也都是我的亲人。
我扛着铲子,老史提着钢钎,我们俩一起向空地中央走过去。
大虎爪下是那条五彩斑斓的蛇儿,它现在正按着蛇头撕扯着蛇身,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程月看大虎吃的开心,打开哑巴老人给她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不错,这是正宗的武夷岩茶,在大明那会,我好像最喜欢喝这个的。”
看程月喝茶,我的疑心病又起来了,从程月手里拿下茶杯,喝了一小口,感觉不像有毒,仰脖子喝了一大口,清香甘甜,味道确实不错。
没想到哑巴老人送的茶水,正对了程月的胃口。
以前程月根本不喝茶,就连开水都很少喝,我正愁她喝水喝的少了,以后多给她准备这种武夷岩茶好了。
“老公你要是渴了,你就喝光吧,我已经喝好了。”程月体贴的对我说道。
正好我也渴了,在程月的一再劝说之下,我又喝了一大口茶水。
看大虎狼吞虎咽,马就要把蛇肉吃光了,程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大虎说道:“大虎,越漂亮的蛇越毒,你别吃了!”
“没事的弟妹,蛇毒都在蛇头里面,大虎吃蛇肉和内脏是没关系的。”老史看到大虎,心情好了很多,笑眯眯的对程月说道。
“谁说吃了蛇肉没事的,那条蛇儿,可是我的命根子!”话音刚落,从下面的石阶,走来一个老太太,然后扶着老树喘气。
这个老太太身子是个驼背,衣服很有民族特色,身还有几件金银配饰,拄着一根虎头蛇身的拐杖,歇息一下之后,颤颤巍巍向我们走来。
老史小声对我说道:“看到拐杖没,虎头蛇身,她应该就是苗疆的虎头婆婆,以前我光知道她是苗疆控虫玩蛊的高手,不过听海老虎说出五毒教之后,我怀疑虎头婆婆,说不定就是五毒教里面的高层。”
一听说毒蛊控虫术,我就紧张起来,海金钱无声无息给我和老史下了毒蛊的事,已经在我心里留下阴影了。
看老太太到了,我连忙提起体内的真气,又去感受一下胸前的子刚牌,子刚牌面的黑气在海金钱给我挑出毒蛊之后就消失了,我很容易就联系了子刚牌。
有了次的教训,既然子刚牌能够吸收毒蛊的毒气,那肯定对毒蛊有一定的发现能力,我这次要充分利用子刚牌来给我示警。
驼背老太用拐杖指着大虎说道:“这条蛇跟我的亲骨肉差不多,这只猫就这么把她吃了,你们要赔我的蛇儿!”
程月很单纯,看到驼背老太很可怜,又听她说大虎吃了她的蛇,有点不好意思了:“老奶奶,实在对不起,要不我们给你补偿吧,我让我老公给你钱。”
“这条蛇跟我孙女一样,钱能买亲人的命吗?我不要钱!要是真想补偿,你就跟我走吧,代替这条蛇当我的孙女,来照顾我这个老婆子就行了。”
驼背老太把拐杖往地一顿,大言不惭的说,她现在的神气,突然让我想到了那些碰瓷耍赖的老太太,不由得一阵反感。
老史扔给驼背老太一根烟,说道:“虎头婆婆,你少来了,这条蛇明显是野生的,你跑来碰瓷讹诈,这可不是前辈高人的作风啊。”
看程月发愣,老史又对程月说道:“弟妹,江湖险恶啊,你太单纯了,人家是来找茬的,这条蛇其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驼背老太接过烟点,狠吸了两口,说道:“看你挖史将的坟,你是史将的徒弟史利友吧?你小时候,史将带你去过我们苗寨,当时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老把鼻涕抹在袖子,一条袖子被你擦得油光水滑的,你小子现在长大了,穿的人五人六的,对我这个老婆婆就不客气了,真是唏嘘啊。”
驼背老太这么说,就等于承认她就是虎头婆婆,我没有闯荡过江湖,真的没有听过虎头婆婆的名声。
对了,还有那个无常鞭,以前我也没有听说过,看来我的阅历跟老史差远了。
就在这时,子刚牌一点刺痛传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