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南风拍碎石狮子,我一下想到了什么,拉着程月后退的时候已经晚了,南风接连挥手,石狮子的碎片分几批飞到了我身后,把山洞口封死了。
我要是去挖山洞,南风他们就会从背后偷袭,既然没了退路,我就跟他们斗一斗好了,毕竟,我跟南风至少也能打个平手。
程月还有多半瓶水,突然发力的话,挡住包旗两口子应该不成问题,因为那口熬糖稀的锅里,现在只剩半盆糖稀了。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沙阔海,但是程月对沙阔海很放心,坚决认为一个有着良好职业道德的相声艺人,绝对不会是个坏人。
看南风没有急着动手,我反而坦然的坐下了,小声告诉程月要稍安勿躁。
无论是在讲歪理饭店,还是在海州湾的渔家院子里,坏人之间都是明争暗斗的,咱们看看局面再说,省得先出手惹来围攻。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我这么跟程月强调之后,程月笑着点点头,把矿泉水插进口袋,站到我后面给我捶背了。
我摸摸大虎身的伤口,都是浅浅的皮外伤,外伤不用担心,就怕它压不住体内的毒气,要是中毒了就麻烦了。
我用手摸摸大虎肚腹,感觉到它体内有个小小的气泡,这个气泡应该就是毒气聚成的。
我使劲揉着大虎的肚子,想要让毒气化开,大虎只要能一个屁把毒气崩出来,基本就没有事了。
沙阔海看看我身后的程月,对包旗说道:“老包,看看吧,人家的媳妇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诸葛大嫂有没有给你敲过头捶过背。”
南风封堵了我的退路,也变得不急不躁了,这次竟然接过了沙阔海的话茬,说道:“姓沙的,你这不是恶心老包的嘛,明知他在家只有给诸葛捶背的份,你还偏要挑人家的痛处说。”
南风难道以为沙阔海也是奔着程月来的,这是想拉着包旗,一起火拼沙阔海?
不对,我感觉南风这话,更是挑出了包旗的痛处,有给包旗的夫妻关系火浇油的意思!
沙阔海刚要说话,南风对着他扔出了一颗小石子,沙阔海动作很快,抽出脖子后面的折扇,打开之后挡在身前。
南风扔出的石头虽然带着劲风,但是碰到折扇之后,被轻易挡住了。
虽然南风一招没有得手,但是把沙阔海想说的话压了回去,趁着沙阔海没有收起折扇的时候,南风用平静的语气,跟包旗聊开了。
“老包,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出手,不过你也看到了,小精灵好像有水才能发功,她手里就半瓶水,咱们受点小伤,拿下她并不难,但是这只猫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姓岳的小子也跟我的功夫旗鼓相当,所以要拿下小精灵,必须先拿下这只猫,再干掉姓岳的小子。咱们这样好了,联手对付他们,得手之后,猫咪给你,你可以在猫咪身涂一层糖稀,把它变成你的宠物,我呢,只要那个小精灵,这样咱们的胜算就多了,老包,你感觉怎么样?”
包旗没有搭话,诸葛钢铁把手里的勺子对着南风扬了扬,说道:“南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可是说了的,你要是能得手,小精灵你带走,我们留下猫咪,现在你要是想和我们联手的话,那就不能这么分配了。”
沙阔海突然指着诸葛钢铁说道:“诸葛大嫂……”
诸葛钢铁正在跟南风谈条件,听到沙阔海插嘴,出言打断了沙阔海:“姓沙的,你难道也想分一杯羹?”
“诸葛大嫂,我一个走江湖卖艺的,说实话,有吃有穿就行了,我是容易满足的人,不像你们,都想在门派里面使劲往爬!而且小精灵跟岳兄弟卿卿我我的,我可不是棒打鸳鸯的人,当然,我爱看热闹,但是不喜欢管闲事……”
诸葛钢铁再次粗暴的打断了沙阔海:“既然想看热闹,你就老老实实看你的热闹,怎么比老娘们还会叨叨叨,你有完没完?”
“好吧,既然诸葛大嫂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闭嘴看热闹了,不过只要我闭嘴,不出一炷香,咱们这里就会有一个大活人躺下,不信咱们走着瞧!”
沙阔海说完,又收起了折扇,一屁股坐到地,掏出一把瓜子继续嗑起来。
程月趴在我耳边说道:“老公,沙阔海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跟海金钱一样,能够给别人下毒?”
我隐隐约约猜出了沙阔海的意思,小声对程月说道:“沙阔海没有下毒,但是很快就要发生一件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了,你看戏就行了。”
沙阔海看我跟程月窃窃私语,对着我笑笑,掏出一包瓜子扔了过来。
我伸手接住,撕开包装之后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嗑开瓜子壳,把瓜子米喂到大虎嘴里。
大虎好像有点累了,不过有吃的它是不会放过的,吃了瓜子米抬头看看我,好像嫌我嗑的慢了。
“老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南风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包旗说道,还拔腿走了过去。
诸葛钢铁一伸手拦住了南风,用勺子指着南风说道:“我们凭什么要跟你联手!”
“我不是跟你们联手,我只是跟老包联手。”南风笑眯眯的说道。
“老包凭什么跟你联手?”诸葛钢铁有点动怒了。
南风突然一伸手,先是撩开诸葛钢铁的铁勺,一掌拍到了诸葛钢铁的胸口,等到他手掌拿开,诸葛钢铁的胸口多了一块血红的石头。
“就凭我帮老包的下一次婚姻开了一条路!”南风说完,夺下诸葛钢铁手里的蒲扇和铁勺,对着包旗扔了过去。
诸葛钢铁一转脸,看到包旗接住了铁勺和蒲扇,说道:“老包……”
“我又没杀你,谁动手的你找谁去!”包旗从挑子里面拿出一个小马扎,坐在面,低头去看炉火,眼睛都没有扫诸葛钢铁一下。
诸葛钢铁又看看沙阔海,沙阔海摇摇头,说道:“诸葛大嫂,你太霸道了,根本不懂怎么为人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的男人没面子,当着这么多人你都这样,私下里更不用说了,刚才我可是提醒你多少遍了,你却当做耳旁风,还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我想救你也不好出手,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对你一往情深,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包旗再借题发挥,传到江湖,我以后怎么见人……”
料事如神的沙阔海,说着说着自己住嘴了,因为诸葛钢铁身开始冒出红光,一张脸像是被强劲的风吹着,横肉都快剥落下来。
等到诸葛钢铁身的红光,往她胸口的鸡血石面汇集的时候,我想到了当初曲风的鸡血石在我身的感觉。
那会的鸡血石陷入我的肉里,身像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搅和,想要将我的肉体和灵魂剥离开来,然后拿走我的灵魂。
此刻的诸葛钢铁的感觉,应该跟我当初的一样,不同的是我死里逃生,而诸葛钢铁,已经被她的老公抛弃了,魂魄被一点点的吸到了鸡血石里面。
等到鸡血石红的发黑了,南风伸手在诸葛钢铁的后脑拍了一下,鸡血石从诸葛钢铁的身跳了下来,南风一伸手,把鸡血石接在了手里。
“老包,咱们现在就是战友了。”南风笑眯眯看着糖稀炉子,对包旗说。
既然诸葛钢铁是李东风的外甥女,那他两口子里,掌握糖人秘技的应该是包旗,而且包旗肯定比诸葛钢铁更厉害。
糖稀开始冒泡了,我本想趁着包旗还没有做法,过去踢了他的小火炉,结果大虎一个臭屁出来,熏得我睁不开眼,就连程月都后退好几步。
我挥手赶着臭气,幽怨的看着大虎,大虎只是翻翻白眼,不过好了很多。
难道沙阔海是来帮我的,那把瓜子化开了大虎体内的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