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正说话间,一只虫子飞了出来,本来天色很黑,但是这只虫子的翅膀发出彩色的光,让我看的很清楚。
这只虫子扇动翅膀的时候,产生了强大的气流,一股诡异的旋风刮起来,周边的众多杨树叶子,马跟着鬼拍手一般动了起来。
在这个鬼拍手的环境里,看到虫子我又想到了虫师,后背就起了鸡皮疙瘩,比起毒蛇和癞蛤蟆,那些各种各样的恶心虫子,更可怕。
这只彩色翅膀的虫子就像高手亮相一般,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耍够了威风之后,对着我们就飞了过来。
我认出了,那晚在承天寺的小院里,无数的嗜血爬山虎的蔓藤想要缠绕住石三怡,被石三怡抓住打成了一个蝴蝶结。
后来就是出现了这样的虫子,飞到蝴蝶结面之后,所有的嗜血爬山虎蔓藤登时灰飞烟灭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潘子的骨头血肉都是藤蔓撑起来的,无异于一个捆石龙,这种虫子,就是嗜血爬山虎或者捆石龙的克星!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迅速扑向潘子,可惜我晚了一步,虫子直接从潘子的鼻孔里面飞了进去,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潘子整个人瞬间垮塌。
一阵绿色的烟雾膨胀开来,等到烟雾消失,刚才潘子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地灰黄的灰尘,里面夹杂着几片骨头碎渣。
潘子终于又变回了一地骨灰,我垂头丧气的埋怨自己动作晚了,不过看看潘子的骨灰,心说甭管好人坏人,这次你入土为安吧。
皮卡车就停在杨树林的边,我就从车里拿出砍柴刀,在地挖了一个坑,然后把潘子的骨灰划拉划拉,全部埋到了土里。
在我挖坑的时候,秦叔一指默默的看着,等到我埋好了,秦叔突然开口问我:“大愤,你身带了金刚绳没有?”
金刚绳我还有几截,我就把怀里的金刚绳掏了一截出来,递到了秦叔的手里。
秦叔在潘子的骨灰面使劲的跺脚,直到跺成了一个凹窝,又用手拍的严实了,让我去找一点水来。
我在车里拿出一个五升的矿泉水桶,看看里面的水快没有了,之前大虎被火烧,就是跳到附近的水洼里灭掉了身的火,这里肯定有水。
我就走到杨树林的另一边,找到了一个大水坑,拨开面的树叶,看到下面的水还算干净,就用水桶在在里面装了满满的一桶。
提着水来到秦叔面前,我发现他已经把金刚绳缠在了自己的右手小指面,就是男人的阴门。
秦叔把水桶接过去,全部倒在了地的凹窝里,然后掏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盖子之后,把小瓶子里的药粉全部洒在了水面。
我不知道秦叔要干什么,就提着砍柴刀蹲在他身边,秦叔掏出打火机,点一根烟,轻轻用烟头往水面一碰,啪啪啪,那些药粉烧出了蓝色的火星。
秦叔突然扔掉打火机,手插进了这小小的水洼,他手的金刚绳在入水的时候,把所有的蓝色火星都吸收了,入水之后就发出了五色光。
我以为秦叔这样做,会像程月那天手插在水盆里,水面会像放电影一样,播放一些画面给我看,我就死死盯着水洼的变化。
谁知道佛眼的光一下灭了,水洼里的水迅速往地下渗透,很快水就全部进入土里,全部滋润了潘子的骨灰。
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我失望的摇摇头,秦叔却笑了笑,说道:“大愤,这附近有没有水井之类的?”
我想了想,出了这个杨树林,大公路边的田野里就有一口干涸的水井,当初在这里程月把曲风冻之后,我就是把曲风扔到那个水井里的。
我告诉秦叔,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口水井,秦叔说他也知道一口水井。
本来我以为秦叔说的水井就是我知道的那个,结果秦叔说的水井在我知道的那口水井的反方向,两者相距将近五里路。
秦叔往两边水井的方向看了看,对我说道:“大愤,我明确告诉你吧,这两口水井都在方圆三里的范围之内,我能肯定石翻天现在无论是鬼是尸,就藏着这两口水井其中之一的里面,咱们只好分头去找了,你怕不怕?”
就算石翻天死了,用老史的鬼脸听阴钱加秦叔的法术,哪怕他只剩下骨灰,或许也能从面得到信息,找到程月玉佩的下落。
为了程月的玉佩,就算是怕又怎样!
我挥挥砍柴刀,对秦叔说我去找我熟悉的那口水井,秦叔点点头。
病观音醒来回了娘家,还没跟秦叔团聚呢,我可不想秦叔出现什么状况,我就问道:“叔,要是遇到什么情况,你有办法应付吗?”
秦叔笑笑,掀开了自己的外套,我滴个乖乖,他里面的衣服,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炮仗,就像一个绑着炸药准备跟仇敌同归于尽的死士一样。
“大愤,我是有备而来,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过我就怕你出事,可是现在咱们没得选择,只能分头行动越快越好,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秦叔说完向反方向走去,我一把拉住了他,问道:“叔,你是怎么知道石翻天在水井里面的?”
“刚才我用的是五行鉴,结果显示土水下,所以我才认为石翻天在水井里——里面有些道道一时半会说不透,咱们还是抓紧办正事吧。”
秦叔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出了杨树林,我提着砍柴刀跳皮卡,开到了水井所在的大路边,然后下车奔着田野里走去。
很快走到了田野里水井所在的位置,现在小麦已经很高了,田野里到处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肯定都是一些夜行的小动物。
站在水井旁边,我能感觉里面有阴嗖嗖的风刮了,我抬头看看天,本来没有月亮还有几个星星的,结果星星闪着闪着也消失了。
没了星光,我突然置身于黑暗里,这个时候在窸窸窣窣的声音里,突然传来一阵“啾啾”的虫鸣,让环境陡然阴森起来。
当初我把曲风扔进这口水井的时候,往水井里撒了很多的落叶,后来曲风的搭档扒开枯叶把他弄了出去,还把他制成了壁墙鬼放到了我家里。
想到这些,再感受一下周围的环境,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忍不住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燃之后我狠狠吸了一口,给自己壮壮胆。
香烟能让人麻痹也能让人兴奋,我大脑活跃了很多,掏出了手电一把拧亮,然后我把砍柴刀插在腰,扒着水井的边,伸头去看水井深处。
本来以为会看到里面一具死尸,身爬着无数的蛆虫,结果水井里没有这个恐怖的场景,只有层层叠叠的枯叶。
我捡了一块土坷垃,对着枯叶扔了下去,“噗通”的一声脆响,土坷垃碰到井壁之后碎了,然后散落在那些枯叶面。
我又捡了两块土坷垃扔了下去,结果还是一样的结果,又是两声“噗通”。
我总是感觉有哪里不对,突然明白了是哪里不对,土坷垃无论是碰到井壁还是碰到枯叶,都不会发出碰到水面一样的“噗通”声!
我立刻回头看看,身后没有人影也没有鬼影,但是比这更诡异的是,在我身后的麦田里,又出现了一口同样的水井。
两口水井相距一丈,我能确定这里原来只有一口水井,就算刚才我到的时候,也是只有一口水井。
嘴里的香烟一下掉到了地,我哆哆嗦嗦的捡起香烟又塞到嘴里,摸摸胸前的子刚牌,然后抽出砍柴刀,向另一口水井走去。
这口水井里面有水,我用手电一照,水面出现了我的影子,我笑一下,水里的人影也跟着笑一下。
我突然发现了不对,水里我的影子,嘴里并没有叼着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