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扇门是真的结实,就像之前我被关在茅草屋里开那扇门一样,无论我怎么踹,这扇门都是纹丝不动。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花梨木硬度高的问题,就算是实心的钢门铁门,我一个大小伙子助跑起来踹了这么多脚,多少也要有一点变形。
我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打开茅草屋的门,想要在里面搞点鸡血,试试看能不能想打开正房的木门一样,打开这扇花梨木的门。
我怕茅草屋的门再次关,直接搬着木头墩子把门挡住,等到手接了鸡血之后才慢慢退出来,然后用脚把木头墩子转到外面,又勾了烂木门。
看着茅草屋的门关好,这样我就不怕小影这个女尸和石翻天祖先的尸骨汇合了,我把沾满血的手抬起来,重重的按到了花梨木门。
我的手拿开,木门留下了一个血手印,然后我就看到了奇异的一幕,花梨木那些羽毛状的木纹动了起来。
慢慢的,那些木纹化作一只只红色的蝴蝶,全部围绕着我留下的血手印翩翩飞舞,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我眼花缭乱,看不清那个血手印。
“这不是真的,真不是真的,木纹怎么可能动起来……”我揉着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唯恐接下来会看到什么迷惑人心的幻象。
啪嗒的一声响,我没敢看,马用手捂了眼睛,看到了幻象也就罢了,我现在是真的怕自己看到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然后成为一辈子的噩梦。
最后还是好奇战胜了恐惧,我慢慢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睁开眼睛一看,这间偏房的花梨木门,正在慢慢的向外弹开。
当花梨木门全部打开的时候,我又看到了诡异的一幕,木门后面,也是错落有致的整齐砖缝,原来门后砌着一道整齐的砖墙。
我又捂了眼睛,嘴里喊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又把子刚牌咬在嘴里,然后睁眼一看,尼玛奇了怪了,门后的砖墙依然屹立不动。
既然门后有墙,石翻天弄个花梨木门,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本来我认为窗户那里说不定有机关埋伏,现在门这里路不通,那就只好从窗户那里想办法了。
偏房是面西背东的,窗户留在了南边,我绕过去敲敲窗户的玻璃,当我发现玻璃是毛玻璃的时候,我的心一紧。
不是透视的玻璃,这就说明后面隐藏着秘密,果然,当我砸开玻璃的时候,发现窗户后面跟门后面一样,也是砌的整整齐齐的砖墙。
我拿着水果刀和木棍,经过多番的测试,认定门窗后面的墙壁不是假的,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砖墙。
这个倒霉的石翻天,既然门和窗户都是堵死的,那这个房间要来有什么用?
不对,肯定有可以进去的通道,说不定就在院子里或者三间茅草屋里面,有个可以进去的地下通道,一直通到了这间红砖砌成的偏屋里的地面,进去之后走完通道打开翻板,一定就能到了这间偏房里面。
我唯恐石翻天的祖先会被复活,抱着对男女分居的深深恐惧,像一个疯子一样,拿着一根木棍,在砖房周围敲了一遍,没有发现之后,我又把搜索范围扩大到整个院子。
院子里没有找到空心的地方,再后来的时候,我连三间茅草屋都没有放过,用木墩子挡着门,甚至连小影的棺材我都给用力推到了一边,把棺材下面的地面也敲了一遍。
棺材下面没有发现异常,大床下面也没有发现异常,院子里早就过了一遍,我实在不死心,接着又在院子外面,把地面和石头都敲了一遍。
还是没有找到有机关暗道的地方,我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了,看看黑夜马过去,我实在有点困乏,扔掉了手里的木棍,依靠着偏房门后的砖墙坐下了。
肯定有一条隐藏的暗道,但是石翻天很狡猾,他把暗道设置在了很远的地方,有可能是挖空的石头,或者一棵大树的树根下,不然我早就找到了。
我眼皮快要睁不开了,但是想想天快亮了,今天就是石翻天的归期,要是被他来到这里,我很有可能就阻止不了他复活他的祖先了。
我还是抽根烟休息一下,然后再找找看吧,想到这里我摸出烟盒,在嘴里叼一根烟,然后啪嗒一声,打着了打火机。
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院子里的长明灯又灭了,我的手电筒跟背包也被我扔到了一边,打火机刚打着的时候,在微弱的火光下,我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我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手。
是一只没有血肉只有骨头的手,学着我夹着香烟的样子伸出了食指和中指,无名指和小指蜷曲着被大拇指压着。
这只手面的指骨泛黄,手掌的骨头发黑,整只手的姿势,跟我夹着香烟的右手一模一样。
这只手离我嘴的香烟也就两寸多远,吓得我大喊一声,扔掉了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然后低头让半身前倾,想要滚出去离这只手远一点。
但是我的动作慢了,我刚低头的时候感觉脖子面一凉,那只手已经勾住了我的脖子,然后使劲向着后面一拉。
那只手很有力,感觉就像挖掘机的爪子,我根本来不及反抗,在我窒息闭眼之前,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我竟然被那只手从砖墙里面拉了进去。
我是眼睁睁看到自己从砖墙里面穿过去的,我不知道是我自己变成了影子还是那砖墙就是幻象,反正当时的景象,就像电影里面的崂山道人穿墙一样。
反正最后的时候我想扒住砖墙,结果着手之处都是空虚,能看到自己抓住了砖墙,但是根本无法吃力,就像抓到了空气一样。
后来我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睁着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感觉到脖子那只手带来的冰冷。
接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无法形容的腥臭味,比我和老史在海州医院的地下室里面,满地的蛇虫残尸还要臭许多。
我不知道自己是吓晕的还是被熏晕的,反正我晕了过去。
很多时候,晕过去并不是一件坏事,甚至在昏迷之中死去,也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这是我晕过去之前,大脑里面冒出来的一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小院子里,面前是石头架起来的石板,屁股下是树根做成的木墩子。
我是面对茅草屋坐着的,我的西边是柴草垛和地锅,地锅下面的火很旺,锅里飘来一阵阵鲜鱼的香味。
我的肚子很饿,闻到香味的时候,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低头看到石板已经摆了七八道菜,中间是一盘切成大块的牛肉。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自己被一只手拉进了偏房,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未知就代表危险,我不会丢失什么吧?我抵抗着饭菜的香味,忍住了一时的口舌之欲,摸摸身,还好,我的子刚牌和程月的两块玉佩都在。
这三样东西都在的话,至少可以证明我和程月,目前都还是安全的。
我侧脸看看昨晚偏房的位置,那间用料乘做工精巧的砖房已经消失不见了,地面是整齐的沙土平地,连地基的痕迹都看不到。
面前的景象告诉我,夜里那间砖砌的偏房,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但是我看看地锅下面,现在烧的好像是劈成了一段段的窗框。
窗框的木料就是花梨木,面还扫着一层清漆,燃烧起来的部分,火星爆燃的时候,好像有无数的羽毛在飞舞。
地锅旁边等待烧的木片里,有好多是已经被劈碎的花梨木门的残片,这又说明,偏房的花梨木门窗,确实存在过。
真是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