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爷孙上青楼

“哎呦这位爷，里面请里面请”牛符镇眠花巷，从街角一转，就能听见老鸨龟公拉客的声音，装修华丽，雕龙画凤的楼阁里传出的丝竹管弦靡靡之音，饮酒作乐赋诗的高喝，耳鬓厮磨的细语，种种声音汇聚一曲，真是活脱脱的人间。

街上的行人要么三五成群，要么二人结伴一人独行，不时被老鸨龟公引进楼内，有些青楼的姑娘，推开闺房窗棂，观看街上的形色不一的行人

“来呀，上来呀”这是性格大胆的姑娘，衣着暴露，不小心露出的雪白不知收获了多少口水。

“呵呵~”这是轻灵俊俏的姑娘，一般年龄不大，声音如同银铃般悦耳。

“这后生真俊啊”这是陈年的老姑娘，深谙青楼之道，每一个都是能将人榨出骨髓的妖精，这些姑娘最善识人辩人，那勾魂摄魄的眼神，让多少假装大胆的后生后掩面而走，或者捂裆缴械。

“哎哎，老神仙来了”眠花巷生意最好的一间青楼，留香楼七楼的姑娘发现，街角走来一老一少。

“老神仙可是有一阵子没来了”一个身着黄衫的姑娘，头上梳着云髻，一支金钗如同盛开的菊花，在发髻间展开，只见她皮肤吹弹可破，如碧如玉，白中透粉，一双美目盯着楼下。

“哎呦，如玉姐姐想老神仙了”楼里其他几女掩面嗤笑。

“这小浪蹄子”老大红玉笑骂道，这一层以前住着留香楼的十大头牌，但是没想到四姑娘、七姑娘、九姑娘去年接连被人赎走，十个姑娘各有特色，成为留香楼的一大招牌。

现如今只剩姐妹七人相伴，老大红玉真实修为乃是二符修士，也是这留香楼的幕后庄家，原是大家族的小姐，因家族动荡被卖至青楼，凭借家族的传承符术修炼至二符境界，为家族复仇后，自觉修行无趣，仍留在青楼游戏人间。

“红玉姐，羞死啦”如玉粉拳锤在红玉肩上，面颊如同桃花盛开。

“平日里，老神仙都是来给闺中的姐妹瞧一些难言的疾病，今日怎么无应而来呢”三姑娘慧玉眼中露出思索，慧玉为人聪慧，最喜诗词歌赋，不知道难倒了多少才子，想见三姑娘的真容，必须要答对了三姑娘的诗题才可。

“无应而来，可是要五百良好银才能上这七楼呢”财迷金玉咬着手指笑道。

“老神仙今日为何而来啊？”众姑娘嬉闹的时候，老道二人已经来到了留香楼楼下，老鸨子语气和蔼的说道，虽然心中瞧不起这老不修，但是红玉曾发话，必须如同贵客般对待。

“哼！老道我平日里受够了你们这帮老鸨、龟公的白眼”老道咬牙恨齿的说道“今日我要包下这七楼”老道双手叉腰，神气非凡。

“哎呦？那价钱可是不菲”老鸨扭头晃腚的说道，心中自是瞧不起老道。

“乖孙，拿出来，让她们长长见识”老道向旁伸手“麻溜的，今天可是我老道风光的日子”见马驰慢慢吞吞，催促道。

“这一袋是五百好银”老道将银子一甩，老鸨噌的一下子跃起，将银袋兜在罗裙中，真不知道她这浑圆的体型，此时竟如此轻灵。

“老神仙，出手不凡，出手不凡，小神仙气度不凡”老鸨眯着双眼连连报喜。

“得了钱财，快让开，老道我急得慌”老道撇撇嘴，丝毫不顾及马驰一脸哭丧，五百两好银啊，在牛符镇都能买一个不错的宅子，再买上两个苦命的丫鬟。

“您慢请”龟公上前引路，二人走进留香楼，这留香楼之名正是因为留香楼整体是用名贵的香檀花木制成，成楼之日一路过修士，觉得此处甚妙，不忍香气散去，于是施展符术烙印于花木之中，使得花木可以凝聚香气，并保持长久，这种香气如同鲜花盛开，让人喜悦，但并不会感到过分，少一分则寡，多一分则腻，恰到好处，于是便有留香之名。

“老神仙那！您可得别忘了，这五百好银只是一个时辰的价格啊！”老鸨谄媚的声音传来“您可得抓紧时间啊！”

“你这肥婆！”老道回头瞪目“老道我仙去之日，三牲之中要宰你一头”

“哎呦呦，瞧我这张嘴啊”老鸨肥手在脸上轻轻一拍“您那，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您老和这位小爷尽情享用”

“老神仙”未等二人上到七楼楼，七位姑娘便迎接出来，红玉先道“您啊！可饶了梅姑吧，别听她胡说”

“姑娘们，我来啦”老道一见众女，立刻神采奕奕，毫无病态“红玉，梅姑可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今天要春宵七刻，哈哈”老道涌进姑娘们的怀抱中，捏捏这个，掐掐那个，惹得姑娘们嬉笑连连。

“老神仙，梅姑胡说，这七楼尽是清倌人，您老见笑了”红玉笑道，虽然老道疯疯癫癫但只是嘴上说些荤话，手上一些小动作，和姑娘们戏耍起来，有弹琴吹箫者，有起舞弄影者一时间热闹非凡。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红玉问道，此时马驰正盯着花木上的符篆烙印出神。

“哎呦，我可伤心死啦，是不是马驰死了？”此时向如玉索吻不得的老道，说出一句口头禅。众女笑作一团

“啊，你看到了，那就是我”马驰摊摊手，很是无奈，今日马驰穿的一身米色常服，常人家公子都有美玉压衣，马驰腰间悬着老道的酒葫芦，七岁的马驰身高一米三，比同龄的孩童略矮，正因如此，微微弯腰的红玉，一线沟壑让马驰心如小鹿乱撞。

“原来是驰公子，老神仙倒是经常提起”红玉微笑道“吃些水果吧，老神仙活的洒脱，这帮小浪蹄子也没个廉耻，公子见笑”

红玉对老道二人出乎寻常的周到，要知道红玉乃是不为众人所知的二符修士，为什么对老道如此恭敬呢？只因这些年来，留香楼姑娘们一些病症都是老道给治好的，而如玉前些年被强人掳走，虐待的不成人样，也是老道给治好的，从那后，留香楼的姑娘们都喜欢和这个老顽童相处。

而红玉作为二符修士，有一种感觉，她总觉得老道身上有一些秘密，更有可能是隐世的符修大能，当然只是红玉的猜测，并无任何可以佐证。

此时正拿着啃了一口的果子，嘴里嘎嘣嘎嘣的下意识咀嚼着，马驰再次陷入沉思，为何今日自己有些怪异？自己的身体一直很虚弱，今天一路走来并没有感到疲倦，刚才还有了生理反应，显然超出了这具孩童的身体，而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这花木之中，不时有灵光闪过，每闪过一次，这香气似乎就浓郁一分。

正所谓“爷孙上青楼，几许闲思几许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