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奥德维利医生的肯定(1 / 1)匆匆清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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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桥,算是诺尔丁城有名的地方了。

布鲁里卡·尤金,这位上一个世纪最伟大的画家之一,就是在这里留下了最后一副画作,随后跳入河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是为情所困,所以这里也渐渐成了一些失恋人的圣地,渐渐被人称为尤金桥。

随后几十年这里不断发生的自杀事件更是把这里推向了全世界。

其中还有几位著名的歌剧电影演员,包括好来乌黄金时代的电影天后梅兰妮·克鲁,曾经在婚姻破裂后在这里自杀,遗书中写道:“站在尤金桥上,我仿佛感受了久违的平静,也感受了最深刻的痛苦。”

在世界都极有名望的作家埃杜亚尔·普雷西亚多曾经在自己的自传中提到自己人生唯一的一次自杀未遂:“在尤金桥所经历的一切,仿佛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仪式。”

以至于到了现在,有些人失恋了感情不顺了也许都想过来跳一跳,真想殉情的也许不多了,更多的是对过去爱情的告别或者祭奠,当然也不乏纯粹为了吸引大众目光的行为艺术。

甚至连桥的一边都需要专门配备治安人员了。

就是这么一个已经渐渐带着有些奇葩的象征意义的地方。

不宽的桥栏杆上此时坐着一个女人。

一动不动,只是她周身的那种不同寻常的气氛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包括简陆音。

太阳就要落山了,站在尤金桥上远看,波光潋滟,极为美丽。

这个女人一动不动的看着,长头发被吹的有些散乱也没有动一下。

有人过去提醒不要坐的如此危险,好像也是充耳未闻。

这是一个心里似乎满溢悲伤的人。

简陆音不由自主的走近了一些,因为他留意到似乎这是一个华国人,也许至少是亚洲人。

他的走近迅速吸引了一位老先生的注意。

他以为简陆音是她的同伴,或许只是两人同样的黑头发黄皮肤的亚裔长相。

他们的交谈似乎终于打扰或者唤醒了这个女子,她终于回过了头。

简陆音有些惊讶。

不是因为这是一个颇为美丽的年轻女子,而是她没有哭。

是的,即使天色暗了下来,他也可以看到,她没有流泪。

这又似乎不是很像一个感情痛苦到要跳河的女子。

“嗨,华国人?”简陆音轻生问了。

女子突然翻身从桥栏杆上跳了下来,当然是落到了这边桥上。

似乎动作极为利落。

倒是把简陆音和旁边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谢谢你们,我只是看夕阳看着迷了。打扰各位了。”她先向刚刚也许有提醒过或者在留意她的人鞠躬致歉并道谢了。

扶桑国人?看她鞠躬礼仪,简陆音心里暗暗想着。

“你好,谢谢你,没想到这么巧遇到同胞。”

她转过身用国语和简陆音说话了。

额,是华国人。

“这里平常华国游客也不少,不过我现在在诺尔丁上学。你呢?”

“我对这里不是太熟悉?能一起去喝一杯么?”

简陆音虽然感觉有点突兀有点怪异,但没有拒绝。

他觉得这还是一个精神有些紧绷的女孩,也许现在的平静只是一种表象,如果能松弛一下,是不是会好一些。

艺术之城当然少不了艺术酒吧。

她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询问简陆音的名字,只是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一个一见钟情的开始。

一个山盟海誓的过往。

一个现在可能会劳燕分飞的结局。

眼前的女子一双明眸仿佛埋藏着千言万语,涌动着万千情绪,也上演着沧海桑田。

简陆音想,那个画家一定也曾深爱过这双眼睛的主人吧。

但他没有插话。

他现在在这个女子眼中也许就是一个能被倾吐痛苦的垃圾桶。

短暂的接触,女子就要走了。

“祝你幸福。”简陆音觉得这句话代表一切。

“谢谢,虽然心里很痛苦,却还没有放弃。也许即使真的结束,我也会好好活下去。今天来看了尤金桥的夕阳我更明白了,生命如此珍贵。我等会儿要回国了。也祝你好运。”

女孩先走了,她是真的只是想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找一个陌生人倾诉一下痛苦吧。

简陆音沉默了一会儿。

找服务生要了纸笔。

他很快写下了三首歌。

他的灵感在别人的故事面前来的那么突然那么澎湃。

或许也因为爱情是人类永恒不变的一个主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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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了。

简陆音也回了家。

他自己把三首歌都唱了一遍,补全了曲谱。

也许有一天那个女子也会听到这些歌,不过她或许不会知道歌背后的故事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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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简陆音按时赶去了奥德维利医生的工作室。

人们总说杰出艺术家的一生是和痛苦连在一起的。

所以在诺尔丁城这个艺术之城里,奥德维利医生工作室的名人客户正经不少。

简陆音的心理问题是奥德维利医生一直亲自跟踪的。

简陆音想,或许他是对华国年轻人的心理问题感兴趣吧。

毕竟,不同成长过程中的社会环境家庭环境会造就不同的心理问题。

也许M国孩子觉得可以很快过去的问题会是华国社会环境长大的孩子所难接受的。

相反,华国孩子可以顽强面对的也是会让M国孩子会崩溃的。

从接触到简陆音,奥德维利医生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课题。

这次的会面当然是有一个令人震惊的结果。

奥德维利医生对于简陆音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讶异。

他还记得一个月前这个年轻人最后一次来时的抗拒紧绷及戒备的态度。

他当时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这也是奥德维利医生,在这个孩子没有在按时来访,联系无果的情况下,去寻求他亲人关注的原因。

他甚至以为再发展下去他可能会需要专业陪护了,结果他现在确实大有好转。

甚至可以说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说话条理分明,生活态度良好,对未来也报有很大信心的年轻人。

好到奥德维利医生甚至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分裂了第二人格~

经过一番深入交谈,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已经走出了阴影,突破了那些牢笼和束缚。

或者说他学会了更轻松的心态去看待。

奥德维利医生当然对此感到高兴。

分别的时候,他还在鼓励他努力追求梦想。

在和陆文岚女士的电话沟通中,他也非常高兴的宣布了这一好结果。

他觉得音乐对简陆音的鼓舞作用极大。

对于陆文岚提出的怕哪天他一时灵感不在,又会纠结痛苦。

奥德维利医生不赞同,他认为最重要的是简陆音现在的心态,他对父母对音乐对身边的一切已经不是审视紧张的情绪,他开始抱着一种享受或者欣赏的心情。

简陆音没去思索医生会怎么和表姐谈,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大的压力。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是一个永远值得被讨论的哲学问题。

至少现在的简陆音在享受着作为人的生活。

还没到家的路上,简陆音便接到了麦克休老师和门斯导演的电话,希望他能赶去诺尔丁影视学院,签一份音乐合同。

剧本的问题也将有了结果。

简陆音精神大振。

他也希望在回国前能搞定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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