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信物(1 / 1)胖胖的小书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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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北城区

一处极为平常的院落客堂内,三名身着大红锦袍的面具人分散在屋内,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一名双手笼袖的面具人斜靠着柱子,盯着一旁另一名双手垂下蹲在门口的面具人,笑嘻嘻的年轻男声从面具内传出,“老宁,南边道教祖庭那边的事你处理的怎么样了?我听说那清凉观观主张成鹤似乎会点上古传下来的玄门法术?你看看要不要和我的任务换换?我还真没跟这种会法术的‘神仙’交过手呢。”

“行,等一会儿‘大统领’来了,你和他说说。”那蹲着的面具人转过脸瞥了眼那笼着袖子的面具人,浑厚的中年男声从面具中传出,随即便转回了头,不再看那笼袖面具人一眼。

那笼袖面具人似乎很是敬畏这个‘大统领’,讪讪笑了两声,刚要说话,就听一道娇柔的女声从身旁传来,“行了,你也别烦你的宁大哥了,‘大统领’怎么安排任务自有他自己的思量。”

笼袖面具人转头看向那正坐在茶几上喝茶身材高挑丰满的面具人,无奈道:“是是是,颜姐姐,我的好姐姐啊,我这不是闷得慌么,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个任务哇,哎!那些所谓的‘绿林好汉’们,连一个能跟我过招的都没有,嗯?!‘大统领’来了!”

那笼袖面具人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瘦小拘拢穿着破旧棉袍的老人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三人连忙一同站直身子低下头恭敬齐声道:“属下参见大统领!”

那老人笑呵呵的摆摆手,说道:“行了,我来不是为了别的,小林,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啊。”

那笼袖面具人将头垂的更低,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紧张的哈哈一笑,并不言语。

说罢,老人转脸看向那之前蹲在地上的面具人笑着说道:“宁山,清凉观那边的任务取消了,‘鹰狼卫’是时候招点新人了,你去准备一下相关的事宜。”

三名面具人听到前半段还没有什么,可听到了老人的最后最后那句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抬起头,三道震惊的目光一齐望向老人。

那老者低笑了两声,说道:“咳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说罢,面色一转,郑重的盯着三名面具人沉声道:“北方的雪山和西北的草原都有点不安分,咱们也该积蓄些力量了,这不是在和你们商量…要变天了……”

说完,对着三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相送,转身走出了院门。

三人看着老人走出院门后,相互对视,都从面具下感受到了对方的震惊的情绪……

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窗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谢飞鱼与金玉禄二人正坐在破旧的农舍内一边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一边与一个身材拘拢的老人闲聊,老人姓张,是个农夫,这房子本来是留给他儿子的,但他儿子几年前出去闯荡后便再没了音讯,这房子也就空了下来。

当时谢飞鱼两人带着昏迷的韩幼雀顺着官道走,路过了这名为老柴庄的村落,想要讨个住处,张姓老农看着两个年轻的公子哥还带着一名昏迷的姑娘后,二话不说的带着几人来自己家住下,本来连钱财都不想收,但是在金玉禄的一再要求下还是收下了其硬塞的二两银子。要知道,现在大夏不比从前,二两银子在这种农户家庭可是一笔巨款了,于是老人感恩戴德的拉着老伴一同又把隔壁的草屋收拾干净,专门用来给韩幼雀养伤。

张老头一手拿着杆细长的烟斗,一边喷云吐雾一边问道:“现在这世道啊,差得很呐,马贼四处横行,官府的税银也是越来越高,估摸着再过个几年,饥荒就应该来了。”

谢飞鱼有些疑惑,问道:“老伯,现在马贼闹得很凶么?”

金玉禄将嘴里的干粮咽下,说道:“确实,我之前游历的时候虽然没有碰见过,但是却见过很多被马贼袭击后的村庄……那种场景,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的。”

老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旱烟说道:“俺们这片还算不是很严重,俺那远方亲戚住的庄子就被那群畜生给毁了,全村上百口人都被杀啦,俺那亲戚当时来这串门算是躲过一劫,可最后也疯了,哎…”

三人闲聊间,门外忽的响起敲门声,谢飞鱼放下干粮,站起身打开了房门,一开门便看到一身农妇穿着的韩幼雀正站在门外,俏生生道:“谢公子,可否让我进去?”

谢飞鱼点了点头,让开身,转手关上了房门。

张老头看见韩幼雀进屋,随即站起身笑呵呵道:“小老儿也不多待了,收拾收拾睡觉去了。”说着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金玉禄看着老人走了出去,指着身边的椅子道:“韩姑娘,请坐吧。”

韩幼雀点点头,坐在椅子上,有些迟疑的看向谢飞鱼道:“再谢过两位公子了,谢公子…不知李…青山可有什么遗言?”

谢飞鱼靠着房门,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物递向了韩幼雀,轻声道:“李大哥在我赶到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把这个放在地上后就…去了。”

韩幼雀接过那物件,定睛一看,一枚玉佩正静静的躺在手心,不知为何像是被欺负的后辈看到了可以依靠的长辈,缓缓地啜泣起来。

谢飞鱼与金玉禄看着韩幼雀忽然哭出声,以为是睹物思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一同沉默。

差不多盏茶时间,韩幼雀的哭声渐渐停止,金玉禄连忙递来手帕,韩幼雀向着金玉禄点了点头,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这才红肿着眼睛看向谢飞鱼,将手中的玉佩递了过去,沙哑道:“谢公子,这是…我那表哥专门给你的,你还是收着吧。”

谢飞鱼皱了皱眉,没有接过玉佩,说道:“韩姑娘,这是青山大哥唯一的遗物了,我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你还是自己留下好些。”

韩幼雀听罢,脸上悲色更重,惨然道:“这并不是他的遗物…他没有遗物可以留下,可以说,这是一个信物,可以让我的…父亲出手帮忙一次的信物。”

谢飞鱼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再怎么说也是青山大哥最后留下的东西,还是韩姑娘自己留着吧。”

韩幼雀复杂的看着谢飞鱼,思索了会儿,决定了什么似的,一双红肿的眼睛扫视了谢飞鱼和金玉禄一圈后,这才低声说道:“其实我欺骗了两位公子,李叔他…并非名为李青山,他的真名是李必,而我的父亲…叫做韩奕。”

随着那个名字的出现,屋外的风雪似乎也剧烈了许多,寒风呜呜的吹着窗户,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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