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走在官道上,雪渐渐的停了,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在三人的身上,分外舒服。
韩幼雀边走边细声道:“旱魃这个名字就是出现在这本《大荒记事》里的苗夏篇章里。”
说完,顿了顿,细细思索了一番继续说道:“书上说是这么说的:旱魃,万尸之祖,苗祖蚩尤召雨师风伯战轩辕夏祖,风伯雨师呼风唤雨,夏祖不敌,召旱魃前来助阵,旱魃一出,赤地千里,雨师风伯血液尽失身亡,后,旱魃无踪,千里赤地生机尽失。”
说到这,顿了顿,韩幼雀继续道:“这就是那本《大荒记事》里所有有关旱魃的描述了,这本书算是本孤本,记载的也是野史,白泽上人这我也从来没听过,想来也做不得真。”
金玉禄皱眉道:“这和正史差的似乎不是一星半点啊,且不说这风伯雨师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说堂堂轩辕夏祖竟不敌苗祖蚩尤,正史上苗祖只不过是个小小部落的首领罢了,轩辕夏祖可是统领三百大部的部落共主,虽说史书是轩辕夏祖书写的,可也不至于相差如此之多吧?”
韩幼雀摇摇头俏声道:“这些野史一般也都不是空穴来风,虽说有的地方有些夸大其词,但多半还是可信的。”
谢飞鱼点点头,说道:“多谢韩姑娘解惑。”思索了会儿,看向韩幼雀说道:“韩姑娘,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韩幼雀有些讶异,印象中谢公子并不是那种喜欢求人帮忙的性格,道:“谢公子但说无妨,我这条命都是谢公子救的,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小女子一定竭尽所能。”
谢飞鱼思索片刻,说道:“不知那本《大荒记事》可否方便借在下一观?”
韩幼雀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旋即有些疑惑道:“那本《大荒记事》就在家中,可我现在并不方便回去……如果谢公子不是急用的话,可否等我父亲出关后我再亲自带你去取如何?”
谢飞鱼略一思虑,自己现在重中之重还是先前往京城去处理元家,毕竟母亲与谢府的大仇还未报,等动手的时候说不定还要用那块李必交给自己玉佩请剑尊韩奕来帮忙,若自己到时候身死,有没有这书都无所谓了,一切还是要等韩奕出关后才能行动。
谢飞鱼想了片刻,说道:“行,那就等剑尊出关后再说罢。”
说罢,想起那鹰王赵权死前说的那番话,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身后的黑匣,这才稍稍的安下心来,一双金眸微微眯起,会后悔么?不!不会!这是为母亲与谢府,马忠他们讨的公道,就算前方是深渊,也不能停步!
梁王府书房内,身穿黑色蟒龙锦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书桌后看着手中的密信,看完后随手将其放入了一旁的暖炉中,看着窗外雪地上那株已经完全没有了枝叶的柳树,低声喃喃道:“寒冬将去,冬去秋来么,鳞儿,一定要撑住,最困难的时候你都撑过去了,一定不能在最后倒下,等父王成功后就去找你,一定要等我啊……”
老鸦城,算是大夏唯一一个不受朝廷管制的城池,城中掌权家族姓敖,相传,敖家的老祖宗与大夏的开国皇帝轩辕夏祖关系极好,在夏祖平定天下后,专门为敖家老祖宗设立了这么一座‘国中国’,城内设有完全独立的官府机构,自成一系。
“狮王,这老鸦城的敖家可不好惹,咱们要不等那三人到了城外再动手?”一间酒馆内,一名面容猥琐的瘦小汉子恭敬地看着坐在酒桌旁的三人说道。
那被问话的魁梧老者扫视一眼周围的两人,缓缓道:“也罢,这里毕竟是那敖家的地盘,闹出事情来却实不好收拾,算他们运气好,能多活些日子!”
一旁杵着大锤的魁梧青年狞笑道:“等出城后,咱们就送他们去见赵叔叔。”
那瘦小中年点头称是,赔笑道:“那我就让弟兄们在城门外埋伏了。”
魁梧老者摆摆手,平淡道:“去吧,再给每个弟兄发十两银子,连年都没过好就陪咱们出来,理应好好补偿补偿他们。”
客栈内人分外的多,三三两两的坐满了全部的位置,所有人都在谈论着之前风来湖上的大战。
一个身穿布衣的寒酸中年人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嚷嚷道:“当时我就站在那白发仙子附近,我的妈天,那仙子的样貌真算是人间绝色了,要是能让我一亲芳泽,嘿嘿,折寿我都愿意啊。”
“呵,就你这鸟样,还想和人家白发仙子弄什么‘一亲芳泽’?我看你也就能和猪亲一亲那劳什子芳泽了,哈哈哈哈!”一声不屑大笑从一旁的酒桌上传了过来。
那寒酸中年人怒极,站起身看向那声音的源头,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正嘲笑的看向自己,瞬间满腔怒火像是被冷水直接浇灭,整张脸憋成了猪肝色,悄悄嘀咕了句什么,便又低着头的坐了回去,不再言语。
所有人看着那寒酸中年的模样,一齐哈哈大笑起来,笑了片刻,那刚刚嘲笑中年的大汉又神往道:“要我说,那仙子倒是没什么,最厉害的还是那位道长啊,能以雷霆对敌,这是何等的神仙手段。”
附近桌子上一道人立马应和道:“没错,那道长修的可是我道门正宗的雷法!就是不知在哪座山头潜修,我一定要前去拜会一二。”
有人立马笑道:“就算知道了,那道长会见你?要我说,还是周厉山周老爷子最是厉害,先是当初那被其一道劈开的子母峰,现在又有这长达百丈的‘峡谷’,若不是那女子会些玄门术法,还真指不定能不能正面接下周老爷子一刀!”
正在众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三个斗笠人走了进来,有心人瞥了一眼后,也不放在心上,毕竟如今不露真实面貌的江湖客多得是,继续和周围的人谈论风来湖上发生的事。
三个人走到柜台处,其中一个背着一口细长黑匣的斗笠人与那掌柜的说了几句后,便拿着三把钥匙走上了楼,不过一会儿又走了下来,在一处正好有人吃喝完空余下来的桌子处坐下,向小二要了壶酒水和几个小菜,静静的听着周围的人热火朝天的谈论那风来湖上的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