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官吏们都慌了。
而张东信得知消息的时间更早。因为这边不但有赵嫣然带人在暗中布局,还有撒出去的斥候。这些斥候可是拿钱堆出来的,经过专项训练不说,还在土匪大战中受过战火洗礼。
等官吏们来找张东信时候,发现后者正在对新招募的民兵训话。再一看这支民兵,还挺眼熟,因为这些人都是最近吃救济的青壮。
只听张东信讲道:“前面说那么多可以记不住,后面的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了,都听好了。不听军令者,斩!擅自杀人者,斩!奸**女者,斩!临阵退缩者,斩!
……
如果觉得你们比我的执法队能打,那就尽管试试!听我的命令,保证有饭吃。如果有人吃不饱可以直接找我。谁敢阻拦你们找我也是斩。”
三千多新招民兵的训话就这么简短。但是,每个人的眼神气质已经有一点变化了。
当然了,等和对方交上手了才是真正的考验。
这时,张东信走过来问这些官吏道:“找我有事?”
官吏们一起点头又立即摇头。
“是,不是。”
张东信淡淡一笑,说道:“刚好我找你们有事。家里都有家丁护院吧?带点得力的来,组成一支队伍随我备战。”
官吏们有了主心骨,又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听了这话纷纷答应了。
不一会儿,家丁护院带来了,凑一起一数,超过四百人了。
张东信对这四百人吩咐道:“你们做执法队。命令只有我能下,你们负责督促他们执行就好。”
听了这话,所有人待立原地。旁观的这些官吏也有点诧异。
张东信走到官吏们面前悄悄说道:“你们的人我怎么也要悠着用呀!你们的人做好执法队,我的人就能腾出来做别的任务了。”
官吏们瞬间又洋洋得意了,纷纷附和。
张东信这时转身去了新建的临时指挥部,在这里统帅全局。
官吏们则是过去嘱咐自己的家丁护院,让他们一定听张东信的话,做好执法队。
...
叛军的最新消息传来,叛军总人数不到一万,而且一多半都不是青壮。
张东信对段棕翰说:“你指挥打仗,我做后勤协调。不过最后的命令需要通过我传达。咱俩估计要时时刻刻保持联系了。”
段棕翰说:“我听你的。”
张东信点了点头,问道:“现在怎么部署?”
“伏击。”段棕翰的回答只有这简单的两个字。
张东信没有说话,再次微微的点了点头。
段棕翰解释道:“论实力敌军完全不是对手,但是我不在乎这次可以歼灭和俘虏多少敌军。我要让自己的兄弟少流血。而且我们的人多数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场,急需一场胜利提升士气。”
张东信赞许的看着段棕翰,说道:“你考虑的很对。这些民兵到底怎么样确实不好说,我们的人经验和意志也算不上精英。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一场胜仗,优势越大越好。能考虑到用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你是个好将领。”
段棕翰受到鼓舞,脑子一下子更灵光了,接着就说:“对,还是你总结的好。我就是这意思。很多人还不知道打仗是怎么回事呢,一次胜利既能理解战争还能解决很多问题。”
也是张东信的要求,段棕翰不要称呼张东信为张公子了,就用“你、我”这样的称谓说话。
张东信继续说道:“就这样,咱俩配合。现在说说你选的伏击地点。”
段棕翰说的同时,张东信已经取出来了一张手绘地图。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详细的讨论和布置了关于伏击的事宜。
等民兵将领们进来的时候,这些人对眼前的事物感到十分新奇。
张东信解释道:“地图你们见过吧,这个只是详细一些。这个其实也不新鲜,就是拿米袋子堆得形状,小的是泥捏的,可以叫行军沙盘。等下看仔细了,不懂就问,要设埋伏了。”
…
约七个时辰以后,伏击开始了。战斗比想象中更加一边倒,一万叛军几乎一触即溃,最后落了个死走逃亡。
张东信却没有多大的喜悦,心思都在做总结上。问段棕翰道:“如果我们以多伤亡敌人为目的,这场仗应该怎么打?”
段棕翰似乎之前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此时立刻答道:“还是那个伏击地点,但是要分兵。城里要先示弱,等敌人娇纵懈怠了。这时一定是城里的军队出来把敌人打退。埋伏的这一路以陷阱为主,不要让对方残兵知道我们的虚实,一定要等敌人溃退时在从伏击地出来。”
张东信赞许道:“你果然是这方面的天才,没读过书,但是打仗用的方法和兵书上不谋而合。”
聊完了兵法,张东信还要去忙碌战后事宜。第一道命令就是招降。这也和之前的战斗部署有关联。
张东信之所以能选择一个让己方少伤亡最小的计划,是因为不怕敌人跑了。
换句话说,有时候,一场战役一定要杀伤敌人到一定数量,否则,即使该战役获胜,对于整场大战的全局也是失败。而有时候,即使战役输了,只要能保证一定数量的战士到达目的地增援,对于整个战场来说就是胜利。
具体在张东信这里就是,叛军裹挟流民来了,张东信不需要全歼敌人,击败就行。战后一张赦免告示就可以把流民叫回来,敌人就没有能力再次造成威胁了。
第二道命令是再次从富人那里征收粮食。理由也很简单,即:我们守土安民了,需要奖励。为了以后还能守住,请多出粮食安抚饥民并扩军备战。
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张东信手里除了有得力的嫡系做事,还有四类互相不和睦的队伍指挥。这四类人分别是:官吏们派来的家丁护院,一开始招募的流民,后来招募的流民,曾跟随过叛军后来投降的流民。
张东信代表朝廷,又有嫡系人马,这四类人只能争相在张东信面前积极表现。
暗中那一路的人一直混在流民堆里,随时和张东信互通消息。
听张东信讲述了最新的情况,赵嫣然和金柳等人又觉得涨知识了。
金柳叹道:“夫君玩阴谋诡计已经炉火纯青了。治军都可以搞阴谋。”
…
以黄果县为试点,张东信成功了。下一步就是扩大范围。
也是巧合,由于种种原因,附近几个县要么自愿要么没得选择,纷纷派官吏来找张东信学习,有的脸皮厚的还想借粮。张东信对经验是不吝赐教,谁敢要粮食,一律“打劫”了财物再撵走。
就有一个主簿,一开始很顺利,已经学习到了张东信的方法。后来却因为开口借粮,被张东信下令“打劫”。这个主簿身上刚好还没钱。
结果,该主薄穿着一身好衣服来,走的时候却被换了一身又破又旧的难民服。
无论怎样,张东信这次的政绩是压不住的。
但是,跟之前一样,不会一直顺风顺水,三支叛军队伍都盯上了黄国县,利用时间差避开了朝廷大军,已经悄悄逼近了。
留在炝郡的苏小小做梦了,醒了以后觉得很羞羞,还想让张东信抱抱。
当得知张东信那边的成绩以后,苏小小由衷的高兴。高兴过后就是期待。
…
乐平县,吕胜男得到消息的时间也比较滞后,也是停留在只知道张东信取得成绩的阶段。
邀月明知道自己主子的心事,却不敢轻易说穿。
吕胜男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邀月,你说父亲会不会同意我嫁一个能打胜仗的六品文官呢?”
“应该会考虑的,毕竟都是为了家族嘛。”邀月只能顺着说话,还不敢把话说的太瓷实。
“还是不太可能。”吕胜男自己把梦戳破了。“他已经有妻子了,一妻一妾呀!哪天又得娶几个进门。我不能,我只能做正妻的。”
邀月干脆不接话了。
吕胜男接着说道:“可是我喜欢有本事的男人,要胜过我。否则我凭什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本小姐只给真正的英雄生孩子。”
邀月忍不住说道:“小姐,你是很好,就好比你的身体,我见过,真的很美,而且一看就好生养。可惜只有我知道。张公子确实英雄,还这么年轻。可是他越好就越吸引女孩子。小姐,我相信你是天下最好的。”
说话内容一会儿夸一会儿指出问题,中间还没有过渡词,这完全是因为邀月心里也纠结。既想点醒吕胜男,又怕伤害了,还有一定的怕主子生气责罚的因素。
但另外一方面,邀月其实很想问:“你嫁了他,我是不是要做通房丫鬟?”
魏国的乐安公主唐傲雪知道消息就更晚更少了。
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和尊重,张东信写信告知了唐傲雪,解释了今后一段时间可能不会有时间写信讲故事了。同时再次卦了一下,询问了唐傲雪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