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哥,我们赚了好多钱啊。”
“呵呵。”
经过一个星期的营业,终于到了阶段性结算的时候。
在扣除成本之后,兄弟俩发现一个星期赚的钱,竟然比之前一个月还多。
要知道,这其中还包括了开业前两天的试营业。
试营业期间,因为价格调整的关系,也为了把名气打响,所以在烧烤的价格上面,是做了很大力度优惠的。
基本上,试营业期间,是赔本赚吆喝。
而扣除试营业的两天,真正的营业其实只有五天。
五天的功夫,不但把试营业的亏损填上了,而且最后统计发现,比平时一个月赚的还多。
如此说来,那是真的赚钱。
说来也是,烧烤这行,即便是放在2019年,也是大火的存在。
而在此时的2000年,只要不是点子低,基本就是稳赚不赔的行当。
此时,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满了大地,其中由以上海为先。
无数的人流往上海方向涌进,上海的常住人口也是一天比一天多。
在这种大环境,大背景下,做点生意想不赚钱都难。
只不过。
此时的大家,都知道做生意赚钱,但却没想到做生意这么赚钱。
区别,仅此而已。
此时,临近结业。
兄弟俩在盘算今天的收入,也好为明天做准备。
然而。
就在兄弟俩为了今天的营业额高兴的时候,不和谐的事情出现了。
一个黄毛青年走了过来。
“哟,老板,生意不错啊。”
“是啊,托大家的福,生意还过得去。”
“呵呵,既然托我们的福,那老板就意思意思呗。”
说着,他伸出手,做了个搓钱的动作。
“意思意思?什么意思?”
“呵呵,听不懂?”
“不懂。”
“嘿,你这老板,还要我说的那么明白。意思意思,当然就是给我交保护费啦!”
白洛没想到。
此时,这个临近收摊的点,竟然走过来一个黄毛朝他收保护费。
对此,他皱了皱眉。
“给你保护费?”
“对,没错。”
“不给。”
“不给?”
“不给。”
“呵呵,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
交保护费?开什么玩笑,他白洛才不会给这种人交保护费。
自己正正当当做生意,凭的是手艺吃饭,用劳动挣的钱。凭啥一个黄毛过来,伸手就能拿钱,屁事不做,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原以为,黄毛要火爆,然后开干,打一架。
对此,白洛是不怕的。
他怕啥啊?
在军队的时候,他可是老兵,是能参加全军比武的存在。
射击什么的就不用说了,论大家,虽然不是特种兵兵王级别,但搁在他们营里,那也罕有敌手。
对付这种收保护费的混混,黄毛要是真敢动手,他能打得黄毛哭爹喊娘叫爸爸。
所以,听到黄毛张口就要保护费,他是不屑的。
不过,黄毛有些道行。
他看白洛兄弟长得壮实,倒也没傻啦吧唧的动手。
不仅没动手,连脸上的怒气都没有。
黄毛就那么摆摆手。
“得嘞。”
“你既然不想交,那OK啦,咱们明天再见。”
“呵呵,你啊,迟早有想交的时候。”
说话,都不带停顿的,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
“哥,这丫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么好打发啊?”
对此,程浩一脸问号。
他是农村出身,可没少去县城。
这个年代,不管是县城还是农村,打流的确实不少。
这些打流的混混,欺软怕硬,勒索收保护费啥的,那多了去了。
在他以前的印象里,要是让交保护费不给的,少不得要动手打人,闹腾一顿。
可是,眼前这个黄毛……怎么说呢,跟他印象里的打流混混不太一样,有点看似不专业啊!
不过。
他不懂里面的行当,自然有人懂。
这不,黄毛刚走,周边的其他摊贩就走了过来。
这里是老码头,地点又是棚户区和居民家之间,人流多得很。
此地,不仅有白洛兄弟俩摆摊烧烤,还有其他商户小贩在做生意。
什么卖鱼丸的,什么卖葱油饼的,还有卖肉夹馍的,或者凉粉凉面的,这里都很多。
他们看到黄毛走了,立马就有几个好心的小摊主走了过来。
“小伙子,那人收的保护费也不多,你就给了吧。”
“是啊,咱们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你就当少赚一桌的,这不就成了嘛。”
“他说的没错,咱们这些人都交了,你也跟着交呗。反正啊,要收保护费又不是只收你一家,你跟着我们一起,何必做出头鸟,不合群呢?”
“喂喂喂,各位大哥大姐,我看那黄毛不咋地啊,我们说不交,他不也没干啥,直接走了吗?”程浩站了出来。
他也不想交保护费,看黄毛那怂样,还以为他是个孬种呢。
再看这些摊位主都交了保护费,他反倒奇怪了,这么个黄毛弱鸡,怕个球,这些摊主也太孬了吧?!
显然,程浩不懂,这些摊位主自然会给他科普。
听到他反驳,立马有人站了出来。
“小兄弟,你这就不懂了吧!”
“没错,他是没动手,说两句就走了。但你别高兴太早,这可不是那泼皮服软,明天有你受的。”
“是啊,小兄弟,你是不懂啊。到了明天,这泼皮就来了。”
“就是就是,等你们明天营业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泼皮铁定要来的,到时候有你们受的了。”
“大哥,他明天还能咋地啦?”
“咋地?呵呵。”
那大哥说到这个,就恨得牙痒痒。
他给白洛兄弟解说道:“那泼皮等你们营业的时候,准备过来。他一来啊,也不是不点东西,他就给你点一两块钱的东西,然后在你桌子上坐一宿。”
“坐就坐呗,坐了大不了少一凳子腿生意而已。”程浩满不在乎。
“嘿,你以为这么简单啊?”
那大哥给他科普。
“要真安安静静坐一宿,我们能那么烦他?能给他交保护费?”
“告诉你们,这泼皮老他妈恶心人了。点两块钱东西,坐你一宿就算了,他还希望贼闹腾。”
“他啊,一顿闹腾下去,不仅你这桌的生意是没得做了,你其他客人的生意也非得让他给闹腾走。”
“你给认真算算,他又没打人,你就治不了他吧?!然后他又搅黄你一天的生意,你一天就白干了吧?”
“你自己给算算,他这么闹腾,你一天得损失多少?”
“要是不想整那损失,那就给他交保护费呗。跟你天天的损失相比,那保护费才多少啊?合着,算算亏不亏,你就知道了。”
“这……”程浩被憋得不说话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那黄毛泼皮要是真这么干,还真不好收拾。
要是黄毛动手,那好办,动手揍一顿,直接赶走也就得了。
可是,黄毛要是不动手,他们也没有动手赶他走的理由。何况,人家还点了两块钱东西,换种说法,人家可以说自己也是顾客,哪有商家赶顾客的道理,就算叫了警察来,他也能说一通。
可是,这么恶心人,要是成宿的在那里闹腾,把其他来光顾的客人赶走,那就真是损失大了。
不能说人家没点东西,人家点了两块钱烧烤,也不能说人家打砸抢,毕竟人家没先动手打人。他要是坐在那瞎咋呼两声,咋地,还不能让人顾客说话大点声啊?!
一切看似合法,但却他妈的很操蛋,寻常办法好似还真治不了这泼皮。
瞬间,程浩的脸色都很不舒服起来。
“丫丫的,妈个蛋,格老子的王八蛋。”
“他要是敢这么干,看我明天不弄死他!”
程浩单单是想想,就气愤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