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邢咛想要干什么,不过邢咛的举动,已经让所有的人感到了恐惧。
认识邢咛很久的人,在恐惧邢咛的极端变化,刚刚认识邢咛不久的人,在恐惧邢咛的张牙舞爪。
此时大家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就在大家的眼神都停留在邢咛的身上时,孟小贱的一个举动,却让包括邢咛在内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很是统一的移开了邢咛。
就在邢咛走向米莱的同时,孟小贱却是举起了一瓶白酒猛灌起来,此时的孟小贱,不论是行为动作,还是流程举止,都和刚才的米莱如出一辙。
在孟小贱这样的动作影响下,此时的邢咛,表情是木然的,眼神是呆滞的,本来行走着的步伐,也在一霎间停止。
而其他的所有人,就像是刚刚看到了海啸,又突然发现了地震一般,大家此时的表情,已经不再是恐惧,而是极度的惊愕。
“孟小贱,你竟然向着一个外人,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欺负我”
同样感觉到了惊恐的邢咛,表情开始由木然变成了楚楚可怜,眼神也从呆滞变成了水云密布,在把自己的委屈告诉了孟小贱后,邢咛终于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与此同时,孟小贱也先一步的喝完了瓶中酒,喝完酒的孟小贱,就像是刚刚喝了一瓶水似的说:“大家没有看见米莱在喝酒吗?谁都不要因为说话而影响了米莱的发挥。”
跟大家说完后,孟小贱先是停顿了一下,后又突然对伤心流泪的邢咛说:“即便是两国交战开火,还有不斩来使的规矩,我们是礼仪之邦,难道在你我的小心脏里,就容不下一个米莱吗?”
“不是这样的,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吼我,我究竟是怎么惹着你了?”
面对邢咛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孟小贱有点无奈的说:“邢咛,你是我孟小贱的贵人,因为你对我孟小贱的帮助,才使我从困顿中解脱了出来,所以,今天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你说一说我的心里话。
邢咛,你知道吗?你变了,你变得已经不再是那个可爱的邢咛了,从你邢咛成为大小姐以后,不管是对人还是处事,也确确实实的开始匹配起了你的身份。
邢咛,你知道吗?现在没有人敢用真实的自己面对你,这里边也包括我,因为你的变化,让大家感觉到了阶级的疏离和无力。
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大家只能对你敬而远之,实在是无法躲避,大家也只能选择敷衍和附和你,因为大家怕你身份背后的权力。
我和你说这些的原因,就是想用我的真诚,来还你的恩情,希望你听到我这些肺腑之言后,能够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
其实大家特别的喜欢你,只是大家喜欢的是原来的那个你,此时的大家,一定希望你迷途知返,谁也不想看到你众叛亲离时的窘相。
好好的一个你,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的你,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能够变好,我们大家都在原地等你回来。”
此时的大家,和邢咛没有深交的人们,都默默的低下了头,因为大家对孟小贱的所说,并不能够感同身受。
而和邢咛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罗怡和马千千,此时都和孟小贱一样的看着邢咛,在她们的眼神里,好像已经放下了对邢咛的成见,此时的她们,正在捧着一个真心,等待原来的邢咛回来。
听得孟小贱突然跟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邢咛那泪眼婆娑的眼眶里,终于是超越了底线的倾泻出了颗颗连珠的水滴。
看着这样的邢咛,孟小贱并没有离开自己的位子半步,而其他的所有人,除了还在艰难灌自己酒的米莱之外,此时已经全部围在了邢咛的周身。
在他们的中间,有的是在履行着自己的工作职责,有的是看见大家都这样,自己也不好意思坐着,也有的人,真的是发自肺腑的在关心邢咛。
此时在邢咛周身围着的人,有的在给邢咛擦眼泪,有的想要扶邢咛坐下,有着想要将邢咛拥入怀中,而看到这一切的孟小贱,却是低沉的对所有人说:“邢咛能变成今天这样,你们也逃脱不了干系。
你们一边讨厌邢咛的蛮横和任性,一边给邢咛调剂生长蛮横和任性的土壤,你们不喜欢现在的邢咛,可是你们自己也可爱不到哪里去。
现在都马上给我回到座位上,你们不要忘了,是我把大家这些避而不谈的隐匿摆在了桌面上。我现在要的是一个清醒着的邢咛,不是在给你们制造拍马屁的机会。”
听得孟小贱这样说,大家都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后又小心翼翼的坐好,紧接着,他们的头便统一的低了下来。
此时还留在邢咛身边的,只有罗怡和马千千。
此时的罗怡和马千千,也许是真的关心邢咛,也许是比别人更加了解人情世故,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她们对邢咛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孟小贱的话而改变。
不过此时的孟小贱,并没有再说什么,只见孟小贱终于是起身走到邢咛的面前说:“邢咛,好好珍惜我们的友谊,好吗?”
“不好,现在的你,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你喜欢原来的我而不喜欢现在的我,我也是喜欢原来的你而不喜欢现在的你,如果你孟小贱不改变,我邢咛即便是沦落到众矢之的的下场,那我也是在所不辞。”
邢咛的话很干脆,此时在邢咛的眼眶里,除了已经被大家擦拭掉的眼泪残余,便没有再增加一丝梨花带雨的飘洒,只见邢咛直视着言之凿凿的孟小贱,并没有示弱的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被这样的邢咛触动了神经的孟小贱,开始后悔起了自己的唐突,此时的孟小贱觉得,自己应该想到邢咛的反应。
只见孟小贱有那么一丝尴尬的说:“那那我们就一起改变,但是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和话语权,这样可以吗?”
“可以,哈哈哈可以可以,你们国家的这酒可以,哈”
孟小贱对邢咛的问话刚刚收尾,与此同时喝完整瓶酒的米莱,便摇摇晃晃的耍起了酒疯。
可米莱的酒疯并没有什么持续性,刚刚说了多半句话的米莱,便像是突然失去了根基的大树一样,随着她自己笑声尾音的骤然而至,而后便重重的砸进了飞天星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