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郭被小女孩呛了一脸,也不生气,交叉着手笑着说:
“你不说,我还以为这是个玩具呢。”
“什么玩具?!”
小女孩像弹簧一样弹起来,重重地拍了拍摩托车上的坐垫,瞪圆了眼睛,
“这是奥古斯塔!奥古斯塔,你懂不懂?它......”
“二百一十匹马力,直列四缸,经典的短冲程高转速,最高时速能去到三百公里,零百加速我相信不会超过三点五秒;
刚才稍微看了一下,全车采用铬钼合金钢管鸟巢式车架,前叉和后叉都用了氮化钛处理,而且配的是鲍鱼辐射式的一体化铝合金卡钳,这都是顶级的赛道标配。
嗯,刚才只看了几眼,也就略懂这么点了。还行吧?”
小女孩看着眼前这男子如数家珍般地低调“装完逼”,又抿嘴假装很克制地笑了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巴也被惊圆了。
“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小女孩下意识地先抹了抹嘴角,被艾郭这么一装逼,刚才的底气都泄了,
“哼,懂得这些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让它动起来?”
艾郭耸耸肩:
“不试试谁知道呢?”
“吹牛吧!连老雷都没辙,就凭你?”
小女孩似乎懒得再和艾郭斗嘴,刚想转过身去不理他,可忽然瞥见了艾郭挂在墙上的羽绒服。
“这衣服你哪来的?!”
“嗯?别人送的。”
“你这说谎的小偷!”
小女孩像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凶了起来,冲了过去,一把把那羽绒服给抓了下来。
“嘿,你干嘛拿我的衣服?”
艾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质问道。
“这不是你的!你不配穿它!松开!”
小女孩使劲地摇晃了几遍,都未能挣脱艾郭,情急之下一口咬了下去。
艾郭“啊”地一声松了手,那小女孩赶紧抱着衣服像受惊的兔子般飞快地朝库房大门跑去。
艾郭刚打算起步追,但一想到这场景:
一个受惊的小女孩;
一个抱着衣服逃跑的小女孩;
一个追赶的男人;
一个手上被咬的男人......
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太......猥琐了......
念头一起,脚下一犹豫,那受惊的兔子早就跑得没影了。艾郭只好叹口气,自认倒霉,看看以后还有没机会将衣服要回来,毕竟它对于自己,是有着重要的意义。
......
冬岭镇北。
那想变形金刚似的大机器已经连续工作了个把小时了,把好大一片之前认为毫无用处的荒地开垦得整整齐齐了。
这种充满工业力量美感的画面,吸引了几乎全镇的人过来。年纪大的,一边看一边感怀着过去,叹息已经好久没看到过这种景象了;而年轻的,则像是进了大观园一样新奇地看着,笑着,喊着,叫嚷着自己也要进驾驶舱试一试。
而在荒地高处的三个身影,倒是有着不一样的情绪。
“唉......”
弗吉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
“这下可好了,机器能动了,但是却没油了,草!”
“之前不是囤了好一些的吗?”
塞纳问道。
“早不能用了。那是当时城里还没爆发瘟疫的时候,到加油站那拿的。我还记得,当时为了这油,还差点跟哈德镇干了一仗呢。都十多年过去了,早就氧化成酱了,拿来点火还行,要灌进发动机里?别想!”
雷泽尔捻着八字胡答道。
“那怎么办,我的镇长先生?”
塞纳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找茬。
“还是得看看能不能找商队买点,或者用我们的烟草来换。你知道的,那玩意有的是人要。”
“还说商队呢,现在他们能不能再进来都难说。”
“这事我会去找哈德镇谈的。”
“谈?怎么谈?像上次那样,你和罗兰两个拿着机枪去找克洛普?”
“要不你去?教他学学规矩?”
“......”
“其实这事,我们倒可以问问艾郭。”
就在这个时候,雷泽尔插了进来,打断两位“领导”的斗嘴。
“什么?!”
两位镇长同时转过头来。
“他懂得怎么和哈德镇谈判?”
塞纳皱了皱眉头。
“他枪法倒是不错,要不让他把克洛普给狙了?”
弗吉摸了摸下巴。
“......”
雷泽尔有些无语地望了望两个老家伙,实在有些无语,
“艾郭跟我提过,我们可以试下自制的燃料。”
“自制柴油?”
雷泽尔捻了捻胡子:
“不一定要用柴油的。柴油发动机没汽油的那么挑食,可以用植物油处理过的生物柴油也可以,虽然性能会打点折扣。
至于生物柴油嘛,要做也不算难。只要在碱性环境中,譬如通过添加氢氧化钾或者氢氧化钠,让植物油和甲醇产生反应,就能够得到了。
植物油就好弄了,几乎所有的植物油都可以,像我们现在地里的油菜榨油就行。甚至动物油也行,不过现在刚进入暖季,估计野外的动物都没几两膘了。如果量大的话,可以到死城那里再挖挖宝,看看有没哪家超市什么的漏网的。
就甲醇这块有点麻烦,像老爹说的跟商队订货可以,或者自制都行,通过干馏木柴就可以得到。工序不算复杂,而残余的甲醇或者碱液,可以通过水洗的方法溶解,然后再加热去除就好。
欸,你们怎么都瞪着我干嘛?”
“你是怎么想出这些的?”
弗吉皱了皱眉头。
“你是从哪知道这些的?”
塞纳摸了摸下巴,可惜他没留胡子,摸不出弗吉那样的气势。
“那当然是我一个想,想......”
雷泽尔刚想硬气点装个逼,但看着两个老家伙逼人的眼神,矮人族的头铁天赋顿时破功了,支支吾吾地答道,
“......是艾郭告诉我的。”
“他连这个都懂?!”
弗吉大声问道。
雷泽尔耸耸肩:我咋知道。
“他的方法可行不?!”
塞纳大声问道。
雷泽尔耸耸肩:我知道个屁。
“哈哈哈......”
塞纳突然笑了起来,用手指点了点弗吉,
“你这笔买卖,看来能吹至少两年了。”
......
“阿嚏!”
正准备整个打开那辆奥古斯塔的艾郭使劲地揉了揉鼻子,又点头看了看手背上还没消的牙印:
不会这么快就想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