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我请你。”
话音刚从身后响起,身边便坐下了一个身影。
一阵浓郁的香水味把艾郭的视线勾了过去,一个黑发深眼的女子正对着自己微微笑着。不单止是香水,就连那脸上精致的妆容、眼线,还有耳垂和脖子上的首饰,都和艾郭认知的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女子年纪应该不大,长相就算抹去打扮的加分也都算得上美女,只是那双灰褐色的眼睛让人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就像......被一条蛇盯上了似的。
“怎么?难道说......你一名奴隶,还看不上我请客?又或者说——”
女子故意把身子靠了过来,露出了光滑的脖子下很大很白的......珍珠项链,
“你在害怕我?”
艾郭不漏痕迹地往后挪了五分之一个屁股,把两人距离拉开,不卑不亢地举了举酒杯:
“那就多谢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弗吉那糟老头子没给自己留下点结账钱。
女子似乎对艾郭的应对感到很满意,坐直了身子,并伸出了手:
“汉娜,克洛普的女儿。”
克洛普的......
艾郭有些怀疑地皱了皱眉。那女子撩了把头发,还故意地把......腰......给挺了挺。
嗯,的确是纯正的德国血统种族加成。
“艾郭。”
艾郭介绍了自己,也礼貌地握了握汉娜的手。
谁料汉娜握着艾郭的手不放,还用手指在掌心来回摩挲着。
“这手,不像是属于一个奴隶的。”
汉娜像是医生看诊似地,紧紧地盯着艾郭的眼睛,
“没有长期干农活的粗糙和掌茧,倒像是......长期玩枪的战士。我说的对吗?”
艾郭用力把手抽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如果我说不对,那这杯酒还请不请?”
汉娜花枝招展地呵呵笑了起来:
“我爸爸说得果然没错,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两人正说着,酒保从桌上推过来一杯鸡尾酒,看来汉娜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
是杯血腥玛丽,艾郭觉得和眼前这个女人倒是挺般配的。
“开门见山吧,找我干嘛?总不会是专门请客来的吧?”
艾郭被汉娜上下打量得有点发毛,总觉得那双蛇一样的眼睛能把你剥个干干净净。
“爽快!”
汉娜抿了口酒,收敛起了刚才轻佻的笑容,
“离开冬岭,加入我们哈德镇吧。”
“为什么?”
艾郭装作饶有兴致地问道。
“在这里,你不会再是奴隶,而会跟我们一样享受奴隶。”
“不,我问的是,为什么会选择我?”
“因为我看得出,你不是个普通人,更不会是个什么普通奴隶。”
汉娜把身子坐近,似乎想从艾郭的双眼里看穿些什么,
“以你的年纪,是不可能经历过天裁前的日子,那你是怎么了解到‘电’的?还懂得怎么发电?还有供电?别骗我说是听别人说的。别说是你们那鸟不拉屎的冬岭镇,就算去到新波士顿,能说出这话来的也没几个。除非是到了那个所谓的‘大都会’,才会有人听得懂。
而你刚才在教堂里侃侃而谈的样子,根本就是掌握了这样的知识和技术。过来哈德镇吧,只有在这里,才能对得起你的才华。而且,在这里,你不但能得到地位、财富、荣誉,还有......”
汉娜说着,一只手放到了艾郭的大腿上。
“看来刚才你也躲在教堂里吧。”
艾郭顿时身子一热,腰间的......肾......微微一硬,强做冷静地问道:
“那要是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
汉娜微微一错愕,似乎这个回答并未在她的期待列表之中,
“那很遗憾地,我们对于你们开放商路的提议也只能说句‘不答应’了。”
“你确定你们能不答应?”
艾郭端起酒杯,自信满满地问道。
“当......”
汉娜从对方的笑容中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叮铃!”
酒馆的门铃打断了汉娜回话。
朱莉一脸不爽地冲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艾郭和汉娜:
“你们在干什么?!”
“啊?我们......喝酒而已。”
艾郭也不知道自己慌的什么,怎么会有种陪女同事喝奶茶被女朋友撞见的奇怪感觉。
“喝酒?!喝酒需要把手搭在大腿上的吗?”
朱莉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抓起汉娜放在艾郭腿上的头,后半句朝着她大声问道。
“.......”
艾郭莫名地有种想跳到哈德逊河洗洗澡的欲望。
“果然是老弗吉的女儿,一样的粗鲁。”
汉娜甩了甩手腕,似乎刚才被朱莉抓疼了,脸上浮起轻蔑的笑,
“不过我人好,不喜欢跟小孩子计较。”
“小?!谁小了?!你很大吗?”
朱莉刚喷完,看了看对方锁骨下那又大又圆的......珍珠项链,也用力地把自己的......腰......挺了挺。
艾郭再次感到一阵莫名的......肾痛。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大门处的铜铃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一个脖子上有纹身的家伙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了,一眼瞧见汉娜,便快步走了上来。
“大小姐,老大在教堂那边被镇民给围了,说是要......”
他刚说到一半,这才发现汉娜身边的艾郭和朱莉,硬生生地把下半截给吞了回去。
“嗯,知道了。”
汉娜镇定地站了起来,准备跟着来人往外走,还不忘扭过头来留了个媚眼,
“艾郭,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呦。”
这该死的女人,临走都还要给自己挖个坑......
艾郭不用回头,都能够感受到朱莉那双大眼睛里逼出的炙人火气。
“对了,你来这儿干嘛的?”
俗话说得好,谁先开口谁占理,艾郭趁着朱莉还在积蓄怒气的当口,赶紧问道。
“哦,差点给忘了!我爸爸他人呢?不是跟你在一块的吗?”
这一问,刚好让朱莉醒起来到这的目的。不知身体其他部位小不小,但这脑容量看起来就不大。
“呃,他,他,他......”
艾郭结巴了好几下,这才机智地答道,
“他看着这里的奴隶太悲苦了,所以出去关怀慰问一下。”
“嗯?”
朱莉刚疑惑地又把眉头皱起,从二楼的台阶上就响起了熟悉的笑声。
“哈哈哈,宝贝儿,你真乖,下回还来找你。”
“你说的,就是这种.......关怀慰问?”
朱莉转过头来,微笑中带着后槽牙的磨声。
“......”
艾郭:放过我,我肾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