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兄,你考虑得如何了?如果觉得此行有风险,也可以现在退出,我们绝不强求。”沈星度说道。
退出?
那是不可能的,离愿正想对付赵东莱。如果他们说的六欲功真是天珠岛上的六欲功,那么此行的目的地是一致的,正好可以利用他们做掩护。
“不知什么时候出发?”
离愿问道,他在徐城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如果现在离开,三天内能回来还好,三天内回不来,东竹他们把假的“离愿”当做自己,那岂不是要出大事。
“三日之后出发。”沈星度说道。
“嗯,可以!”
离愿装作思索了一下,三日,足够他解决和安排好徐城的一切了。
“无鸣大师,把千里追魂香拿出来吧。”沈星度看向一直笑呵呵不说话的无鸣。
“善哉,善哉!”
无鸣从怀中掏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袋子,从袋子中倒出来一块黑色的石头,手指一点,冒出一缕火光,落在了黑色的石头上。
渐渐的,石头变得通红,一缕淡淡的烟雾飘了出来,那味道似檀非檀,似椿非椿,着实怪异。
“可以了。”叶少笙悟着鼻子说道。
岳开山端起桌上的茶杯,往那通红的石头上滴了一滴茶水,慢慢的,那石头吸收了茶水,重新变成了黑色的石头。
确实有些奇妙,这气味并不是从鼻子间钻进去的,它似乎能够穿透灵魂,直接烙印在人的灵魂上,根本防御不了。
不过神奇的是,这些气味刚进入离愿的身体,他左掌心的离梦之心就动了,仿佛变成了一个洞,把那些气味都吸了过来,吞噬一空。
不过为了防止沈星度等人怀疑,离愿还是留了一丝气味在掌心里,这缕气息可以掌控,如果出现意外,也可以随时消灭。
并不是离愿多心,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是基本的常识,离愿虽然在江湖上走动不多,但心智和经验却并不少,甚至比一般人都要丰富。
因为江湖离不开人,人离不开生活,懂生活,自然懂江湖。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赌一赌这人情,赌一赌这运气吧。”岳开山突然兴奋起来。
离愿竖耳倾听,也想知道沈星度说的赌“人情”是什么意思。
“赌人情,自然也是赌,只不过这赌资换成了人情,相信大家也知道,宁可欠人钱也不欠人情这句古话吧。以我们的身份和我们的修为,凡尘中的金银早已不放在我等的眼中,所以,赌人情才有看头。”
沈星度侃侃而谈,完全不像他外表表现出来的木讷。
虽然这话有失偏颇,但不无道理,在这些宗门子弟的眼中,金银确实不重要,可能只有武功秘籍,神兵灵药,才能让他们心动。
“怎么赌?”连无鸣这样的和尚都忍不住要参上一脚。
“各位,你们可知道离愿此人?”沈星度开口问道。
“贫僧刚来天秦,不知此人,莫非是江湖上新出现的高手?”无鸣摇头道。
“嗯,此人是天芸山上的山贼头子,不知为何来到了徐城,还被年城主抓住了。”沈星度说道。
“一个山贼能进入你们的视线,看来肯定是个有意思的人。”无鸣笑道。
“离愿虽然出身山贼,不过之前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关键是,他的武功奇高,手段莫测。”叶少笙说道。
“其实此行,我们原本打算招揽这离愿一起的,谁知道他竟然以强奸罪被抓了。”岳开山摇头叹息。
“三日后,离愿就要被问斩了,我们就赌他能不能活着,如果活着,是如丧家之犬的活着还是潇洒的活着。”沈星度一席话,差点让离愿嘴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连这些眼高于顶的大宗门弟子都知道了。
还拿自己的生死开赌,而更荒诞的是,自己还参与了。
“其实说赌,还不如说是对徐城形势的分析。”无鸣和尚笑嘻嘻的,一句话就命中了赌局的关键。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再怎么分析,也只是一种猜测。”叶少笙道。
“冰茹你怎么看?”岳开山问道。
冰茹抚摸着怀中的天商琴,沉思良久才说道:“我赌他活着,但肯定活得不好。”
“他的事,你可是在场的,做出如此惊天的事情,他还能活下来?”沈星度奇怪的问道。
“冰茹,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岳开山问道。
叶少笙虽然年纪小,但一双眼睛却灵动异常,盯着冰茹,问道:“其他事情还好说,但奸**女,公主的蝴蝶卫知道了,他还能活下来?”
“离愿此人目中无人,我雪魔宗的弟子他都敢杀害,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冰茹愤怒的说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的意思是,这离施主会越狱逃跑?”无鸣问道。
“跑,就算他跑得出徐城,他还能跑得过蝴蝶卫?他的山寨呢?不管了?”叶少笙问道。
“叶兄弟,一个山贼,就算遇到一些机缘,练成了几分本事,他终究还是一个山贼,山贼会有情有意?自己的命要紧,他会管他的山寨才怪。”岳开山道。
“勾心兄,你怎么看?”看到离愿不说话,沈星度问道。
“我?我对这离愿不熟,没有什么好说的。”离愿说道。
沈星度笑道:“那开始吧,我先来,我赌这离愿命丧街头。”
“贫僧也是如此认为。”无鸣笑道。
“我赌离愿惨死。”岳开山跟着说道。
“你们这样有意思吗?都赌他死,这人情帐怎么算?”叶少笙问道。
“你就说你怎么赌吧?”岳开山催促道。
“冰师姐先来吧。”叶少笙推脱道。
冰茹笑道:“你这小机灵,我还是维持我的看法,离愿不会死,但绝对活得不好。”
“我跟冰师姐一样。”叶少笙说道。
“勾心兄,你呢?”
看着五人的眼神,离愿有些无奈,他总不能赌自己活得不好吧?
那要是哪天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岂不是一场笑话?
“我赌离愿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离愿违心的说道,至少现在的他活得并不好。
“勾心兄,真是有魄力。”沈星度夸赞道。
“什么魄力,你们都选完了,我就只能选剩下的了。”离愿装作无奈的样子说道。
“别有压力,我们都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就算你欠了我们的人情债,我们也不会让你去随意杀人的。”岳开山拍了拍离愿的肩膀,笑得有些奸诈。
名门正派?
那雪魔宗的大师姐不是人吗?
睁眼说瞎话,虚伪。离愿给这岳开山贴上了一个标签。
“既然赌完了,在下就告辞了。”离愿不想再跟他们待在一起,起身就要离开。
“慢。”沈星度起身阻拦道。
“怎么?”离愿语气不善。
“勾心兄切莫误会,是这样,我们这个赌局开始后,为了避免有人从中动手脚,或暗杀,或暗救,所以需要大家待在一起,待三日后,结果出来了,勾心兄可以随意行动。”沈星度解释道。
“勾心兄刚赌离愿的时候,那么胸有成竹,莫非是打算去暗箱操作?”岳开山凑了上来。
“怎么会?我跟离愿非亲非故,为何要冒风险去救他?”离愿说道。
“那就好,叶兄弟,这几日就麻烦你陪着勾心兄了。”沈星度说道。
“好。”
叶少笙站了起来,笑着看向离愿,一脸的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