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铭咬牙,心神一动,只见后背的血液凝结成冰,寒意入体,阻止流血过多,同时麻痹痛感。
眼前身影一闪,彭良挥舞着利爪再次冲来,完全不留空档,欲抓住这次机会直接解决他。
陈一铭朝后退去,手持冰剑劈开彭良的攻击,令人牙酸的利器撞击声如电火花刺啦作响。
左手紧紧一握,数根冰锥凝结悬浮在身后,随即飞速彭良。
彭良皱眉,轻而易举地击飞冰锥,湛蓝冰块碎裂,泛着光泽。
而陈一铭乘机赶快拉开距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彭良偷袭成功、随后一连串如狂风般的攻击,压的他完全透不过气。
不远处,彭良全身流淌着银色光泽。
“在冰棘覆盖的时候直接全身金属化,所以没受伤?”陈一铭皱眉。
“还有从黑暗中隐匿的能力,死亡谷基本上都被树荫遮挡,所以能在整个谷中移动吗。”
金属化的能力使他具备高攻击高防御,黑暗巢穴又提供了移动优势……
跨过门槛,觉醒双异能,巅峰B级。
真是难搞啊。
陈一铭握紧冰剑,眼神微冷。
彭良笑了:“呵呵,没想到啊,你竟然能坚持那么久。异能是‘冰控’?特性不错。”
“不过,再强也只是一种,双异能从数量上就占优势!”
话语落下,他的身影如液体溶入地面的阴影。
“该死!”
陈一铭咬牙,不知所措地来回移动,扭头扫视四周寻找彭良的踪迹。
“嗤”
彭良在黑暗中穿行,绕至其身后,突出地面直刺而去。
“啊啊啊!”
危机感在脑中回响,寒意从身后袭来,异能爆发,身上凝结化冰,延伸出细长冰锥迎击彭良。
“咔嚓”
冰锥碎裂,一道浅浅的伤口出现在陈一铭背后,冰层被割裂了。
不过彭良同样闷哼一声,陈一铭身后突然刺出的冰锥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该死!”
两人心中同时骂道。
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场面陷入胶着。
时间流逝,又是数次攻击,两人都没占到什么好处。
陈一铭身上被冰封的伤口越来越多了,体力同样流逝不少。
彭良万万没想到自己面对一个普通B级会遇到这样的局面。
“这小子对能力的了解这般深刻?这怎么可能?!是我小瞧了他的能力特性吗?”
彭良调整呼吸,放弃黑暗巢穴的使用,直接冲向陈一铭正面交战!
利爪划过的白光和冰剑的蓝光相互碰撞,眼前两人身影不断变化,利器交击的清鸣如影随形。
陈一铭目光冷冽,剑身扬起,劈开金属利爪,身体顺势旋转,转身时双手握住剑柄,双臂力量在剑身携带下劈向彭良,“嗤”的一响,彭良面色一白,被巨大的力量撞开。
“该死!”
彭良暗骂一声,身体上流转的银色再次如水般流转,不过这一次,是消退。
银色逐渐消失,只留下手掌和双臂的部分依旧保持金属化的形态。
没有别的原因,同时催动两种异能而且全身金属化,这样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了。
“真是该死!要不是……”
彭良抬头看向陈一铭,咬牙切齿,再一次冲向前去。
黑面下陈一铭同样面色惨白,但嘴角上扬:
在感知中,从当初彭良异能爆发的时候,他就觉得彭良身上的波动极其紊乱,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彭良的气息越来越不稳定了。
照常理而论,觉醒了两种异能的异能者,身体对源质的吸收量以及身体机能会再一次增强,这样才可以支撑两种异能所需。
可彭良却不一样,他对体力的消耗和自己相差无几,他没有进入过遗迹而是使用使徒提供的源质进行补充,果然使徒提供的物质存在某种缺陷。
又一次碰撞!
可这时,情况与当初截然不同。
彭良被冰剑的劈砍逼得来回躲闪,每一次硬碰硬的撞击他也不在处于上风。
彭良的脸色愈发苍白,脸上不再浮现任何表情,只是一次次地上前,不断挥舞着利爪。
冰剑扬起,血液如注撒下,一道狰狞的伤口留在彭良胸口!
“啊!”
彭良吐出一大口血,步伐迟缓地向后退去,血滴染红作战服,嘴角殷红。
陈一铭站在原地,大口喘气,只是看着面露倦态的彭良,没有上前。
战局已定,打下去就没意思了。
陈一铭扭头看向顾随,顾随和徐宾白两人在远处观战。
徐宾白的脸被面具遮住,就算被挡住也能猜到他肯定面无表情。
顾随则是靠着树,瞳孔有些扩散地看着两人。
见彭良落败,顾随有些吃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他一马,我和他认识很久,他不是那种人;还是动手,毕竟彭良出于巅峰状态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何况交手时还见血了。
不管如何,彭良是叛徒已经是个事实了。
此刻,彭良冷笑:“想说什么?不会这时候还想着劝我吧?简直可笑!”
他再次爆发,与之前丝毫不弱的波动传出,这时他气息紊乱的情况哪怕徐宾白和顾随也察觉到了。
异能黑暗之巢——发动。
彭良惨白的脸上挂着冷笑,如溶液消失在阴影之中。
陈一铭眼神冰冷,陷入戒备。
“嗤”的一声清响。
冰控发动,地面突然出现湛蓝色,寒冰如泄洪的潮水在地面凝结覆盖。
只要彭良不是逃跑,那么必须突破冰层。
“咔嚓!”
冰层破裂,陈一铭却心中一震,急忙扭头冲向徐宾白两人的方向。
冰层破裂的地方在他们那边,彭良的目标是他们!
画面仿佛在此刻迟缓凝固,彭良冲破冰层面容清冷地出现在顾随、徐宾白二人身前。
然而,他的身影停滞在那儿。
因为在这之前,一黑一蓝两道光芒在他前后闪烁,一把黑刀和一把湛蓝长剑一前一后刺入他的身体。
彭良吐出一大口血水,血液溅到顾随的脸和衣服上。
看着顾随惊滞的面容,彭良露出笑容,缓缓地说:“这就是叛徒的结果啊……”
不知带着何种意味。
顾随只觉眼睛很涩,嘴巴张开,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陈一铭走到近旁,和徐宾白一起保持沉默。
异能界,无论任何组织,都有一个同样的规定:“叛徒之名,至死方休”。
一个极其可笑的规定,无论对组织本身还是对叛徒本身,都极其可笑。
值得一提,彭良手掌覆盖的银色早已消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退出了金属化。
至于他刚才是否抱有恶意他们就不知道了,毕竟刚刚那次爆发应该是彭良的极限。
这些已经没有意义,至少对很多人而言。
死亡谷中,一片寂静,鸟虫的鸣叫也没传出。
满是沉闷。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远处的树林遮蔽出传来:“连一个小子都解决不了,真是废物。”
话语中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