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总部元帅办工室,元帅战国双眼森寒地盯着办工桌上的电话虫,神色冷峻,眉头凝成一股,静谧的办公室气氛阴冷到可怕。
布鲁布鲁!
沉寂良久的电话虫突然跳动起来,战国徒然挺直了腰背,一把抓向电话虫,然而到了半途手却停止了下来。
“萨卡斯基,希望不是一个坏消息。”战国双眼冷凝,吐出一口气后,停止的手缓缓按向电话虫抓了起来。
他对赤犬非常了解,心中对马诺的命运十分担忧,要是赤犬一意孤行,无视了总部的命令,他不敢想象这个变故大起的世界将会面临什么。
他只能祈祷赤犬可以冷静一回,赤犬一旦动手,马诺现在应该已经死了,这是最糟糕的结果。
“报告总部,全都消失了……”
电话虫另端传来语无伦次的声音。
战国双手一紧,差点捏爆了电话虫,极力克制下,他咬牙问道:“赤犬终究还是违抗了命令,动手了?”
“报告元帅,赤犬大将对威胁人物进行了正义的制裁……”
“萨卡斯基,你……”战国听了一半,肺都快要气炸了,脑袋一阵轰鸣,这种结果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个世界的关键人物就这样死在了海军手中,这个锅太大了。
他一时想到了很多,心乱如麻,为何就这样死掉了,怎么不能争点气了?死的也太随便了吧!
“元帅,现在怎么办?”
电话虫那边传来焦急的请教声,战国回过神来,眼中怒火喷发,大骂道:“赤犬还要向我邀功吗?那个蠢货,让他回来接受违令制裁。”
“什么啊?元帅,是我没说清楚吗?赤犬大将消失了……”
电话虫那边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了。
战国到了嘴边的脏话突然咽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鬼使神差地问道:“你说赤犬消失了?什么意思?”
“赤犬大将被那个威胁人物弄不见了,我们找遍了大海,都没找到一点踪迹,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
“那个马诺了,是死是活?”战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威胁人物也同样消失了。”
“赤犬没有杀掉他?”战国音调提高了八度。
“那个威胁人物太厉害了,不要说杀死,赤犬大将都被气的暴走了,最后还把赤犬大将搞没了。”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心有余悸。
战国目瞪口呆,愣了几秒,随即拍着桌子激动地大笑起来:“好好好,没有被萨卡斯基杀死,果然是关键人物,非同凡响。”
办公室本来沉凝的氛围突然像冰雪消融,变的轻松起来。
电话虫那头屏气凝声,好像被吓傻了般,悄无声息。
“马上联络附近海军基地的海军支援,总部也立马派人过去,务必保证马诺的安全,这是总部的一级指令,堪比屠魔令,谁敢违抗,全军就地狙杀,哪怕是大将违令,同样毙死!”
战国不再耽搁,一口气下达一连串命令,全军总帅的威严摄人心魄。
电话虫那头结结巴巴,严肃道:“收,收到,收到!”
挂了电话虫,战国终于舒展了眉头,如此结果,让他心惊。
他马上喊进警卫,道:“立马召开紧急会议。”
总部最近会议频繁,诸多将官没有了平时的热情和郑重,多少有些疲倦和懈怠,当战国再次把马诺作为会议主题提出来,依然引起了一阵骚动,实在是最近这个名字听的大家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当战国继续把赤犬失利到失踪的事情讲出来,整个会议室先是安静的可怕,随后像炸了锅一样,陷入了一阵混乱……
大海上的狂暴和混乱正在退去,天边的云霞染上了一层金边,阴月已经遁去,带着风暴隐迹不见,烈日的利芒刺透厚云,洒在了海岸上的渔船上。
阳光的温热从大地抚过,给万物送来了能量和生机,飞虫走兽顷刻间活跃了起来,海岸变的不在宁静。
沙滩上的渔船里帐篷掀起了一角,一个小脑袋钻了出来,贪婪地吸吮了一口空气,脸上带着愉悦,道:“爷爷,暴风过去了,现在是个好天气,今天一定会有大收获吧。”
“嘿嘿,小娃子真好,昨夜老头子我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你呼呼大睡,啥也不知道,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昨晚真是怪异,那种风暴远超寻常,一辈子头一次见。”
帐篷里一皮肤黝黑的老头听了小女童的话,宠溺地看了眼,便自顾自语地整理着垫铺。
想起昨天天神怒涛的场景,他都一阵后怕,那种天威不可预测,昨天之前,他对自己一辈子的经验自信无比,凭着对天气演变另人发指的准确度,他成为岛上受人尊敬的长者,然而,昨天的自信,差点让他带着唯一的孙女葬身大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信心是多么可笑,天威难测,比人心更难。
“啊……”
外面传来孙女的惊叫声,老头浑身一激灵,抓起身边的鱼矛呼的一下冲出了帐篷。
“爷爷,有人,死人……”
海岸边,金色沙滩上,相隔十米的距离,躺着两个人,一个是身材修长的少年,一个是几乎赤条的,肌肉膨胀的中年男子,小女孩离中年男子很近,吓的跌坐在沙滩上,正捂着眼睛不敢动弹。
老头微微一惊,紧了紧手中的鱼矛,跳下渔船,几步奔到小女童身边,一把抱起女童,然后用手中的鱼矛捅了捅生死不知的中年男子。
锋锐的矛尖像戳在富有弹性的钢铁上,连皮都没有划破,老头大惊,又加了几分力,矛尖将男子皮肤压了一个窝,依然不能刺破,老头不由的吸了口气。
此人肌肤富有弹性,坚韧无比,起码他大致判断出这不是一具尸体,应该是一个昏迷的活人,一个昏迷的人竟然让他使了一半的力气还刺穿不了皮肤,这让他大感异常,想带着小孙女直接离开。
然而此时,小女童突然道:“那边有个哥哥,我好像听到声音了。”
老头道:“胡说,他们都死了,我们离开这里。”
女童一愣,鼓起腮帮子,失望道:“我不会听错的,爷爷胆小鬼,害怕了。”
老头睁大眼睛,想不到孙女会说出这种话,面子上很过不去,转念一想,被小祖宗轻视了,以后别想摆出威武神明的家长模样了,心下一横,不由得鼓起勇气来,区区两个昏迷的人而已,怕什么。
“我们回镇上喊人帮忙好不好,爷爷可拉不住两个人。”
热心的镇民将海岸上两人拖回城镇不久,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勾着五指,从天而降,此人咧着嘴,迈着浮夸的八字步,走到海岸沙滩边一个焦黑的人型轮廓沙堆前,附身嗅了嗅,桀桀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