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的铁拳刚猛力沉,速度极快,陆宁在武技上其实没有太多浸淫,只能下意识地身子一侧,伸手挡在面前。
没想到青衣女子非常灵活地一个扭腰,拳头划了个圆弧,砰地砸在他腹部之上。陆宁登时气息一窒,弯下腰。接着膝盖外侧被青衣女子踹了一脚,整个人跌倒在地。
“不堪一击。”青衣女子撇撇嘴,走向张五极。刚抬起脚,陆宁一把上前抱住她脚,不让她继续往前走。
“聒噪!”青衣女子左腿一拔,陆宁完全拿捏不住,抱了个空,接着脑子轰地一声,眼前金星直冒——左脸又中了一拳。
“小妹妹,人长得秀气,没想到脾气这么暴躁。”一个轻佻的声音自头上传来。
青衣女子吃了一惊,豁然抬头看去,只见黑影一闪,一个虎背猿腰的青年笑吟吟地摇着折扇,右手一抖,金光暴涨。
青衣女子暗叫一声不妙,往旁边滚去,那金光一是极快,二是居然能转弯,倏地钻进女子腰里。
那金光是一条金色绳索,贴上身后,灵蛇似地一阵游走,将女子手脚缠了个结结实实。
“你也是金庆宗的人?”青衣女子怒喝道。
“在下雷殷山的第五琅琊,敢问姑娘芳名?”那男子笑着蹲下,摸了摸青衣女子的头发。
“色胚,拿开你的手!”青衣女子厌恶至极地甩了甩头,目眦欲裂地道。
青年微微一愣,似乎也觉得手上动作有些过火,于是站起身,转身走到张五极面前:“张师兄,可需要我帮忙?”
张五极见第五琅琊出现的同一刻,便已停止手中的活计,咳了一声,捂着胸口站起身,笑道:“原来是雷殷山的师弟,幸亏你来啦。”
“举手之劳。想必张兄也是得到消息,来这里擒贼的?”第五琅琊道。
“正是。看来第五师弟跟我们一样。”张五极道。
“这样,那两个人归你们,这个女人给我。怎么样?”第五琅琊道。
“当然没问题,她本就是你制服的。”张五极道,说着走到金网前,伸手一抬,一股精纯的灵气注入网中,网罩登时如同缩水一般迅速变小,将网罩内两人勒得肉都要从皮下挤出来。
“喂,牛鼻子,你真不管我师弟啦?”里面那人叫道。
“你骗得了我第一次,可骗不了我第二次。”张五极说着对陆宁努努嘴,示意他抓住金网的另一侧。
陆宁脑袋还有点浑浑噩噩,没缓过来,强忍着痛楚跟张五极抬起两人,只听第五琅琊道;“两位师兄,且慢,我跟你们一起走。”说话间抱起青衣女子,抗在肩膀上:“姑娘,你骑在我身上赶路,如此轻松,告诉我一下名字不过分吧?”
“我是你祖宗。”青衣女子骂道。
陆宁心里诧异,这叫第五琅琊的人看起来也不是浮浪之人,怎么总是这般嘴欠。
“哎,身子这么重,难怪脾气大。”第五琅琊叹了口气道。
“......”
张五极和陆宁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骂人一个唠叨,一路没有停歇,也是有点头疼。眼看要到市集,第五琅琊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妥,从怀里摸出一条丝巾,塞进青衣女子嘴里。
这时天色还早,张五极打算连夜奔回去讨赏,那第五琅琊见青衣女子骂了半天,又渴又累,却想歇下来吃点东西再走。
张五极只得迁就他,四个人在岔路口一家酒肆前的空地上坐下,要了两壶酒,几个菜。那两名男子被随意丢弃在一旁,青衣女子却和三个人坐在桌上。第五琅琊扯下丝巾喂她吃饭。
青衣女子却是坚决不吃,冷着一张脸。
“您就不累吗?我说。”张五极饶是心大,此时有被她弄得有点焦躁。
“哼,我不吃你们这里的脏东西。”青衣女子把头一扭,颇为倔强地道。
“我听说你姓冼,叫冼小姐是吧?”张五极道。
第五琅琊眼前一亮:“好姓氏,人如其姓。”
“怎样?”青衣女子道。
“第五师弟,听那两个人的意思,这位女道友身份不低。回去可得好好查清楚,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张五极道。
“张师兄说得是。”第五琅琊道。“得卖去个好地方。”
“你敢,禽兽!”青衣女子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恐惧之色,眼眶一红,眼泪忍不住扑簌簌落下。
“哎呦,冼小姐误会了,我可不要把你卖到那种地方,我是说把你卖到有钱的人家......不对,卖到我这样的人家。”第五琅琊见她落泪,登时着慌,连忙安慰道。
“别卖去你家了,这么凹凸有致、活泼带劲的妞儿,何不让给我哥几个玩一玩?”正安慰间,三名身穿月白长袍的道士缓缓从山道上走下来。
三个人一个是矮子,五短身材,背上背着一面金跋,满脸横肉,神情严肃。走在右侧那人皮肤黝黑,一只裤管卷起来,虽然瘦瘦地,神气却是十分嚣张。
说话的是中间那人,六尺身材,高大威猛,腰里挎着一把宽剑,嵌玉的腰带被压得凹下去一截。
三人虽然都穿着道袍,看起来却丝毫仙风道骨没有,反倒有些不三不四。
“完了,龙行宗的几条杂鱼。”张五极面色一变,大叫不妙地道。
“天南第一宗的龙行宗?”陆宁也是一惊。
“周兄言重了,这位姑娘在下是真心实意敬重,不准备卖掉的。”第五琅琊朗声道。
“姑娘可以不要,地上那两个篓云省的畜生,给我们不要紧吧?”中间那名男子道。
“那两个人是金庆宗两位师兄的,小弟不敢接这个话。”第五琅琊道。
“我三人只是晚出发了几步,没想到就被你这个废物抢了先。”姓周的男子一屁股坐在张五极对面,轻蔑地道。
“周可舀,嘴里留点情。你们今天这是要仗着人多,来横的?”张五极冷着脸道。
“这几个龙行宗的人好像想干架。”陆宁见这三人目光不住瞟向地上的飞鱼索,心里不禁提起几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