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风骤雨的夜里,在令人绝望的牢狱中,女孩吃下了她此生剩下的屈指可数的一口食物,也许很快,她就不需要再吃食物了,不过也好,生在这令人绝望的牢狱,离开了也就解脱了,至少不会被一群可怕的男人过来用鞭子抽打,抽打过后又会被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跟她生活在同一个牢笼里的女孩都已经离开了,她不知道她们去了哪,但至少她们离开了这个地狱,不用再遭受非人的折磨。
在这里,她们吃的是男人们身上的污垢,喝的是男人们肮脏的体液,那种带着恶臭的食物每次看到都会让她感到反胃,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为了生存下去,她们又能怎么样?
女孩们在这样的绝望环境下,渐渐的变得绝望了,充满恶臭的牢房在她们眼里似乎也变得舒适了起来,充满恶臭的食物在她们眼里似乎也变得可口了起来,她们甚至会在「开饭」时像狗一样蹲在牢房门口索要「食物」,换来的就是一碗恶臭的污垢和可能刚刚从她们被蹂躏的同伴的身体里流出的体液。
她们丝毫不在乎,人类的适应能力几乎超过了其他的生物,至少在出卖尊严这方面,他们有超出想象的天赋。
她是个例外,除了实在快要饿死的时候才跟她的同伴索要一些被她们珍藏起来可口的「食物」和「饮料」。
她闭着眼睛,大口的吃,大口的喝。
眼泪似乎随着这些肮脏的东西一起被吃入了嘴里,这让这些「食物」有了一些咸味,通常吃了这一次接下来就可以十天不用吃这种东西,她有了「材料」后就可以自己生产一些「食物了」。
比如自己吃过之后排出的粪便,这可以让她食用很多天,因为吃下去的粪便还会再次排出,直到这些粪便变成屎水为止,屎水还可以作为「饮料」。
吃下的粪便还可以吐出一些呕吐物,这可以让她不用「饮料」就能吃下那些东西。
因为帮助她的同胞们攒下了很多「食物」,所以她在牢房里人缘很好。
至少在她的眼里,那些同伴离开是幸福的,可不知为何同伴的眼里还有留恋,她不懂,她的同伴留恋的不是生存,而是「牵挂」,她不懂……因为她从诞生时就在这里了……
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自己好想离开这个地狱般的牢笼,就算「离开」的过程再痛苦,也不及她承受过的万分之一,她没有同胞们所谓的「牵挂」,她有的……哎?她有什么呢?
那些男人称她为「祭奠的关键」,「最后的绝望」。
她不懂,为什么?
今天,男人们在折磨过她之后,没有给她肮脏的食物,而是给了她一种叫做「面包」的东西,还有「果汁」。
之前每个同伴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在之后都离开了,消失了。
呵呵,自己终于解脱了,虽然不知道「离开」是什么意思,但是,只要能离开这个地狱,无论怎么样都行。
咬了一口面包,那是一种她从未尝过……不,从未想象过的口感,上面的绿色毛装物有一种酸酸的味道,还有里面的「蛆虫」,咬下去还有汁液冒出,那是比起体液还有呕吐物好得多的口感,这就是「食物」么?
那个果汁,虽然闻着带着一股臭味,但是喝下去之后酸酸的口感布满口腔,而且里面还只有几只苍蝇,比起之前的「食物」上围绕的苍蝇,这东西简直太美好了!
这就是自己最后的「食物」么?很不错呢……
吃过之后,那些男人们打开了牢笼,她看到了一股光芒,那是几乎要闪瞎她眼睛的光芒,在这股强光下她闭紧了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强光的刺激,她流下了一滴眼泪。
在她适应了强光后,还存留在她脑袋里的生存本能叫她「跑」。
已经习惯了按照本能生存的她就以她最快的速度跑起来,那些男人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逃跑。似乎之前的同胞们都是「安然」接受死亡的。
话说死亡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听那些男人的吼叫才知道这个词汇的,而且就连男人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同胞们刚刚到来时说的词,所以她就一直记到现在,外面好刺眼,那个让眼睛很难受的东西叫什么,让自己睁不开眼睛,在天上飘的那个更加让自己睁不开眼睛的东西又是什么?
身后的男人吼叫已经渐渐听不到了,但是通过他们的吼叫得知,自己「跑」的似乎很「快」。
自己又知道了两个词汇,原来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就是跑,跑的很「快」?
快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外面的味道很舒服,没有充满了霉味,腥臭味,恶臭味,汗臭味的牢房的刺鼻气味,一缕缕微风吹过她的头发,这让她感到很舒服,但她自己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知道想一直这样下去。
外面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或许对她来说,这个世上除了地狱什么都是新奇的。
听到了那些男人一会儿会过来追自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的生存本能告诉自己,这很危险!自己需要躲起来。
躲在哪儿呢?自己又是在哪儿?这里为什么没有和自己一样的「东西」?那些男人是这样称呼自己的。
她只知道一直跑,听从生存本能的指示,直到她跑出了科尔莱托的国界,来到了圣王国与科尔莱托的交界。
摩特尔正在科特图斯的军营里「度假」,因为在王宫里担心这边的事情怎么也睡不下,所以索性带着裴芙直接跑到这里来,这样虽然有些危险,但是能第一时间得知动向,绝对的第一时间。
当他们谈论两国的计划的时候,眼尖的不得了的摩特尔突然发现有一个浑身是伤的可爱小萝莉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