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仙待鬼使带走百年厉鬼后,回过头来:“两位员外,其中缘由想必你们也清楚了,凡事有因就有果,我也不妄言二位祖上过错,祸及子孙啊,多行善举,不报其身,亦会福泽后人”
尚德尚道俩人现在哪里不知原委,点头称是。
师徒二人次日离开王府,回到山神庙中。
李大仙正坐在桌前,看着刘海道:海儿,为师想回青州了,其实为师老家是青州城大族,只因为师年少之时顽劣,不热衷功名,混迹于市井之中,也是因此遇到异人传给为师些许小道,年少时热衷此道,只盼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所以毅然拋家弃业,浪迹天涯。你是在我来通州途中检来的,当时不过半岁,有了你之后,为师才在此处一呆就是八年之久。
现在为师也已六十又一了,四十一年阔别家乡,如今想回转青州,落叶归根,安度晚年。不知海儿可否愿和为师一起去青州?
“师父,海儿在这世上除了师父您再无亲人,九年来一直是师父扶养教导海儿,师父去哪徒儿便去哪。”
“好,我们收拾收拾,过两日就走,哦,差点忘了告诉海儿,为师姓李,名德文,家中排行老大,为师出走时,兄弟姐妹四人。只是不知后来是否又有弟妹?”李大仙望着庙外,思绪悠远。
次日李大仙买来一匹马车,马浑身黑色,矫健高大,显然是匹良驹。
说是收拾,其实也并无多少要收拾的,无非是衣袍被褥,一叠书籍肉干果脯之类,至于符纸朱砂之类所剩无几,临走之时刘海看到神像依旧张望着远方,丝毫不见离别愁绪,走上前去作了一辑。挎着小包袱踏上马车,黑马扬蹄,很快山神庙就越来越远,渐渐再也见不到踪影…
马车上了官道,也就渐渐平稳许多,这一日途中并无城镇,路过庄户人家之时,也不曾前去叨扰。
饿了师徒俩人就吃些肉干果脯,渴了找到水源灌上一壶。走了一日,才远远看到一个小镇,李大仙将马车赶到镇里,找了一家客栈,师徒俩人住了下来。
一日才行四百余里,此去青州不下万里之遥。按这个行脚来算至少得月余才能到达青州。
还好盘缠倒不是问题,银两积存不少,几日前王家更是出手豪绰,给了整整纹银百两!
师徒二人用了晚膳,洗嗽后早早进入客房休息,虽说只是坐车,但整整一天也难免有些觉得疲惫。
次日起来吃过早饭,再次踏上前往青州旅程。当他们连续走了十日之后,发觉路上人流渐渐多了起来。
晚边在一家酒肆打尖时,大仙问起店家,店家说:“客官从哪里来?竟然不知道此事?”
“掌柜,我们从通州而来,返回青州老家去”
“哦,那应该是客官多年没有回青州了吧?”
“嗯,确实是多年了,我少时离家,时至今日已然四十多年没回老家了”
店家白白胖胖,看着大仙师徒二人说到:“原来这样,这也难怪客官毫不知情,前边是吴国离我们赵国不远了,这些年吴国一直在和唐国交战,吴国平明百姓不断迁徙,大多都是来到我们赵国境内。所以越往前走,人也越多。”
“哦,多谢掌柜告知。不知两国交战,战况如何?”
店家笑笑:“自然是吴国处于弱势,不然也不会平明百姓大举迁徙啊。战争啊最终苦的还是我们老百姓啊”
刘海听到前面打仗,就问:“师父,前面打仗,我们还走不走?”
大仙笑盈盈的看着徒儿,说:海儿,你害怕吗?
“师父,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书上说两国交战,那是尸横遍野白骨累累啊。得死多少人啊?”
“放心好了,我们不会有事的,避开交战之处就是了”
又过了几日,师徒俩人终于到了吴国境内,此时吴国早已是人心惶惶,一片萧条景象。
有权势有财力的人家大多早已搬走,剩下来的都是一些没钱没势人家,毕竟长途跋涉需要不小财力。大家只是默默祈祷战争早日结束。
时下已是一年伊始,吴国却没有新年欢乐的气氛,俩人来到一处还算不小的镇子,找了一家依然开门营业的酒肆,住了下来。
镇子不小,也是交通枢纽,所以客人也算不少。用餐时酒肆里居然快坐满了,各型各色的人都有,但大多都是一家老小,看来是准备离开吴国去其他国家的。
今日刚好是刘海九岁生日,师徒俩人坐了一张小桌子,叫了三道菜,一荤两素。大仙还叫上一壶老酒,慢慢的独饮独酌。
这时旁边桌子一个甜甜的童稚声说到:“爷爷,我真不想跑那么远,去别处人生地不熟的不好玩,家里小花这时也不知道吃过晚饭了没?”
刘海抬头一望,是一个身着碎花袄的女孩,和他差不多大,圆圆脸蛋,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甚是灵动。一旁坐着一个老人,还有两个年龄大约三十来岁的一男一女,紧挨着小女孩的是一个比她看上去大四五岁的男孩。
老人慈眉善目看着孙女,有些无可奈何的说到:“欣儿,爷爷我们也不想远离家乡啊,爷爷都快七十了,不过现在两军交战已经到了聊城了,爷爷担心不久就会打到我们家这边来,唉,也不知这场战争要到什么时候结束?”
“那就没人能预测到战争何时结束吗?爷爷不是老说,世界这么大奇人异士应该不少吗?”
刘海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插嘴:“小妹妹,想要预测战事其实也不难,我就可以施展一个小小的法术预测”
“咦,你叫谁小妹妹啊?瞧你那小样也许该叫我姐姐呢?这么小,口气却大的很,你能预测?也不怕把牛皮吹破?切”
刘海不急不恼:“小妹妹如果我能预测,你是不是叫我大哥哥?”
“还大哥哥?好,只要你能预测,我就叫你哥哥,如果胡言乱语,你得叫我姐姐。”
大仙看着俩人,只是微笑。
刘海到底还是孩子,忍不住叫来店家伙计,取出一吊铜钱交给那伙计,然后对他说到:“麻烦这位哥哥去准备一些东西,今日我就要这小妹妹知道哥哥我的厉害”
伙计在一旁早就知道原委,也笑着说:“不知小哥要准备一些什么?”
“一个大一点的托盘,放入两升白米,把煮饭的沥箕洗干净,再拿来一条新毛巾,一只筷子,还有一封鞭炮,一套香烛纸钱即可。”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小哥稍等”伙计也犯了想看看新鲜的毛病,立即进入大厅后面准备去了,好在这些不是什么难弄之物,很快伙计就全给拿了过来。
此时大厅之中大多也知道这事,便都想看看究竟这小小男孩到底怎么办?
刘海走到当中,朝众人深深一辑,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阿姨哥哥姐姐,今日是正月初,一是小子逞强好胜,二是小子也想藉此机会看看这场战争究竟何时结束?小子恳请出来两位阿姨或是姐姐帮忙,但申明一点就是沐浴干净,无例事在身。
刘海还没说完,大家哄然大笑。“小小年纪,也居然知道例事在身”
大家笑了一阵后,两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走了上来,“我们俩姐妹自认符合小哥要求,要怎么做?小哥尽管吩咐”
刘海将沥箕反过来,把一只筷子插在沥箕尾部,让大部分穿了过去,然后将新毛巾盖在沥箕尾部之上,对着俩人说:“劳烦两位阿姨一人一手托住它,即可,不过不能轻神蔑相”
说完径直走到酒肆外,点燃一节鞭炮,留下一节。招收让俩人走出酒肆,点燃香烛,燃了三张纸钱。对着外面作了几辑。
高声念叨:骚机姑姑,骚机神,正月请,正月灵。人家请你问别事,我来请你问年征,问得年征好,打发一件红棉袄,问得年征差,打发一朵大红花。骚机姑姑快上马,上马踏双金绣鞋,下马别根金腰带……
如此不过多时,后面两位阿姨面色惊异起来,刘海带着俩人回到大厅之中。把托盘放在地上,搬来两只矮凳让两人坐下,然后将放满大米的托盘放在俩人托着的沥箕前。
此时盖着毛巾的沥箕动了,不停在大米之中来回动着。
大家早已围了一个大圈,有人惊喜叫:啊!是在画花,
“真的,真的在画花。”
刘海对着大家依旧施了一礼,:请问此镇叫什么?
清水镇。
刘海低头对着盖着毛巾的沥箕说起话来:骚机姑姑,今日特请您前来,是想问一些大事,不过先让大家看看您的神通?免得有人不信您的神通。先请问您,酒肆厨室筷篮子里有多少双筷子?一双您就点一下头,多少双点多少次?
话音刚落,那盖着毛巾的沥箕快速地不停在托盘上咂着,旁边不少人默默几下多少次?
九十三次。
伙计哥,你和我一起去后面数数,我才不相信酒肆里只有九十三双筷子,说什么我也不信?一个年轻男子对着伙计说到。神情之中似乎俩人有点熟悉。
伙计带着那男子还有几人匆匆进入厨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