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国家考古研究所特别小组的成员们,被安顿到了市政府的招待所里休息。
特别小组的年青成员们都很兴奋,安置好了之后,商量着晚上要去逛夜景。
宋旖旎和孙思琦两个人,吃完了饭,来到慕之丘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说道:“之丘,咱们三个晚上出去逛逛,好吗?”
本来到了自己家所在的城市,慕之丘应该领自己的两个同学出去逛一逛的。
但是,想到第一天回来,应该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他就没有凑这个热闹。
“我就不和你们去了,一会儿我要回家看一看。”慕之丘在门里面说道。
这时,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了。
晚饭前,他就已经和导师李文海请了假,说晚上回去看望父母,明天早晨再回来。
秋日的夜晚,凉风习习。
慕之丘出了招待所的大门,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他说道:“去蒙古营”。
司机二话没说,踩一脚油门,就出发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同志,很是健谈。
他不时的像向慕之丘询问着一些问题,打发无聊的时间。
好在,他的家离市区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过了一会儿也就到了。
到了村口,慕之丘下了车,付了车费,就慢慢的踱向了自己的家。
此次从北京匆匆回来,也没来得及给爸爸妈妈买礼物。临回家之前,他特地从市里买了两瓶凌塔白酒,作为礼物。
进了村庄,沿着小巷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自己家门前。
他站在门外,大声喊:“阿爸阿妈,我回来了!”
然后,从外面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向里屋走去。
自己家还是儿时的四间平房。
这还是他上小学那年,阿爸阿妈省吃俭用盖成的。
听到他的喊声,阿妈高兴的推开了门,从里面迎了出来。
“之丘啊,你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吃饭了吗?妈妈给你做点饭。你想吃什么?”
“阿妈,我吃完了。这次队里有紧急任务,临时派回来的。走的比较急,就没给你们打电话。我已经吃完饭了,您不用再忙活了。”
慕之丘拉着阿妈的手进了外屋,撩开门帘来到了东屋。
阿爸坐在靠东墙圆桌边上的木椅子上,正喝着茶,看到慕之丘进了屋,点了点头,问道:“儿子回来了啊?”
“阿爸,我回来了。你吃完饭了吧?”慕之丘热情的和阿爸说道。
“来,过来坐。快坐下!”阿爸向他招了招手。
慕之丘将拎着的两瓶白酒放在了北墙边的柜子上,然后,顺从的坐到圆桌的对面。
他顺手拿起一只茶碗,从桌上的茶壶里先给阿爸阿妈的茶碗里续上水,然后自己倒了一碗。
“之丘啊,这次回来的这么急,是因为什么事情啊?”阿爸和蔼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咱们村后面山上的古墓的事儿嘛!”慕之丘回答到。
“听说挖出的古墓啊!出土了不少的文物呢。个个都价值连城。你怎么看?”阿爸接着问道。
“那是当然了。没想到咱们家这样偏远的地方还有着这样年代久远的古墓呢”,慕之丘兴奋的说道,“我们研究所开会了。领导认为,现在所挖掘出来的东西,只是冰山一角。还有的更多更大的陵墓,没有发现、挖掘出来呢。我们准备长期驻扎在这里,进行进一步的探索挖掘。”
“孩子,爸爸跟你说个事情”,慕国荣老人,回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他一直视若珍宝的木匣子,端到慕之丘的面前说道,“孩子,现在你已经长大了。这是咱们家家传的宝贝,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也许对你们的发掘工作会有所帮助。”
说着,郑重的将木匣子端到了慕之丘面前。
慕之丘双手接过了阿爸递过来的木匣子,满脸疑惑的看着父亲。
“孩子,这里面这部佛经,是咱们家的家传的宝贝。传儿不传女的。
据说这部佛经里面,藏着一个秘密,是和咱们村后面这座山有关的。我保管了大半辈子,研究了大半辈子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研究出个子午卯酉来。
这里面的佛经,是用巴思巴蒙古文书写的,由梵文翻译过来的法华经。”
慕之丘忽然想起,挖掘这座古墓,就是从北塔地宫里面出土的法华经的扉页地图提供的线索。
“难道这两部经典还有什么联系吗?”他心里想。
“这部经,我读了一遍又一遍,都快背下来了。但是我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作为考古工作者,你来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能够帮助到你。”
亲自阅读这部蒙古文佛经,是慕之丘从小的梦想。
可是,这部佛经被阿爸当作宝贝一样,一直小心的收藏着。柜子的钥匙一直是阿爸随身携带的。
慕之丘尽管非常好奇,但是还没有好奇到偷摸打开看的程度。
慑于阿爸的威严,他是从来不敢这么做的。
但是,现在阿爸把这部佛经传给了自己,那么自己就有机会认认真真的研究一下了。
“好的,阿爸!我会认真研究的。如果里面真的发现了什么,对考古挖掘工作有所帮助的话。阿爸您就是首功一件。”
说完,慕之丘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木箱子。
木匣子里面就是那部法华经。
外面是绸缎,小心地包裹的这部经典。
慕之丘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层一层的绸缎,佛经终于展现在他的面前。
这部佛经是用发黄的宣纸抄写装订在的,纯手工制作。边上是用线装订的。
由于从小阿爸就教过他巴思巴蒙古文,现在派上了用场。
他拿起书,翻开第一页。认认真真的从头读了起来。
一页一页的翻着这部经典,努力想透过文字,发现背后的一些秘密。
阿爸看他读的这么专注,知趣的离开了桌子,上炕准备休息了。
慕之丘坐在凳子上,一字一句的品味着蒙古文的法华经。
翻译者的水平非常高,尽管是译著,但是读起来仍是朗朗上口,合辙押韵。
一晃两三个小时过去,慕之丘已将书读完了大半。
但是,在他看来,这只是普通的法华经的蒙古文译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慕之丘一看时间已近午夜,强忍着失望的情绪,打起精神,熬夜读完了法华经的时候,阿爸阿妈早已在炕上睡着了。
而慕之丘也困了,就随手拿起自己倒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水都有些凉了,不知怎的,慕之丘呛了一下。茶水撒在了桌子上。
他没寻见抹布,就随手拿起旁边的丝绸抹了一下桌子,将水渍擦干净。
然后,又拿起佛经,仔细检查它的扉页,看它的装订之处,有没有什么夹层或特别的东西,希望能从中找出秘密。
可是,却什么也没发现。
他打了个哈欠,也准备睡觉。
因为刚才他用绸缎擦桌子,将原来包裹的绸缎弄湿了,就拿起弄湿了的绸缎,放在晾衣杆上晾晒。
这里,突然发现,丝绸上被茶水浸过的地方,竟然出现了黑色的文字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