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挤到了门楼底下,大家顺着众人的呼喊声,抬眼望去。
只见门楼上面站着一个女孩子,女孩子穿的雍容华贵,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她的脸上蒙着丝巾,穿着一身红衣服,披红挂绿的。
“快扔啊!快扔啊!!”,下面的人继续起哄着。
可是,城楼上的那个女孩并不着急,他探头向下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她在楼上逡巡了几圈,似乎看见了慕之丘等人。
“要抛了,要抛了!”,底下的人群骚动起来。
慕之丘也抬眼看去,发现门楼上那个女孩儿,从后面那个仆人手中接过了一个绣球,拿在手里。
“这是在干什么?”领头的车把式向旁边喊的最欢的那个男人问道。
“你看不见吗?这是谢玄大人的女儿在抛绣球招亲呢!”
“抛绣球招亲?”,商队里每个人都觉得奇怪。
“你们不知道!”,那个男人看了看他们的装束,“一看你们就是从北方来的,谢玄大人家的老太太,近期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这种病,患起病来,病人像中了邪一样,左右不停地摆动,怕冷、怕光,请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甚至,他们恳请皇上,派来了太医来诊病,但是还是无能为力。
这不,前几天一位游方道长出了一个主意说,老太太可能是中了邪,说老太太需要冲喜。只有冲了喜,老太太的病就会慢慢的好起来。
老太太的儿子都成家了,只有一个独生女,尚未婚配,才刚刚十岁。要冲喜,只能由她来冲喜。
于是,谢大人就发话,连续三天选婿,如果她家小姐从门楼上看到合适的,就从楼上抛绣球,中的人就被选中作小女儿的女婿。“
“这可是一步登天的事儿啊!”领头的车把式说道。
“所以,一些没结婚的年轻男子,不管是士族大家的男子,还是普通人家的男子,这几天,每天都到城门楼下面来守候。可是一连三天,小姐也没有抛洒绣球。这不,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到了今天的酉时,如果还不抛的话,也就作废了,选婿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你们离我远一点,别妨碍我当谢大人的乘龙快婿。”解释完了,那个男子粗暴地说道。
这时,门楼下面再次骚动起来。
只见,小姐拿着绣球,从门楼左侧走到城楼右侧,向下面张望着,经过了慕之丘她们的时候,看了一眼,走了过去。然后,又从右侧走回来,底下的人群随着小姐移动的步伐亦步亦趋,车把式们,也加入了移动的人群。
慕之丘小小年纪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热闹,远在人群外面。
可是,当小姐从右侧移动回来路过慕之丘的时候,突然用力一抛。
只见绣球飘飘悠悠的向下飞了下来,越过那些男子的头,直接砸在了在外面看热闹的慕之丘的头上。
慕之丘没有思想准备,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接了一下。
“选中了,选中了!”下面的人流沸腾了。
“这是谁家的公子啊,这么幸运!”围观的人在议论纷纷。
这时,一直在外面守候的两个家丁,向慕之丘走来,施了一礼,说道:“姑爷,请进府!”
没等慕之丘反应过来,就簇拥着他进了中间的宅门,而商队的其他人,和尾随盯梢的道姑,则被挡在了门外。
慕之丘在家丁的指引下,进了院门,里面亭台楼阁,水榭花坛,布置得就像花园一样。家丁引领着他,走过了几处回廊,来到了正房门前,说道:“小姑爷,请稍候,我这就向老爷禀告一下。”
过了一会儿,家丁们簇拥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出来。
只见那个男子,身高约一米八左右,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很有当官的架子,不怒自威。
家人来到慕之丘的面前,说道:“姑爷,快来见过你的岳父大人!”
慕之丘对此毫无准备,他机械地被家丁推着,来到了那个老人的面前。
谢玄懈怠,看到慕之丘长的五官端正,眉清目秀,而且年龄也和自己的女儿相仿,很是欣慰,虽然看慕之丘没有立即向自己下跪请安,显得有些木讷。
但是,这个女婿是自己的女儿选的。女儿选中了,就是自己的女婿。
这是当初自己答应自己女儿的条件。
当初,当游方道人说是要让家里人冲喜的时候,最初谢玄是想自己在外面娶个妾室也就罢了,可是夫人却誓死不依。
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出去了。
可是自己的女儿尚小,虽然以前有很多达官贵人的子弟前来求亲,可是当时都被自己的女儿一口拒绝。
她说自己年纪尚小,不想立即婚配。
听说她的女儿要出嫁,门前的媒婆排起了长队,而且都是皇亲贵戚、达官贵人、各地豪强的子弟,这个时候,匆忙之间答应这个人就会得罪那个人,答应那个人就会得罪这个人,谢贤也是为难了
这不拖到了现在,给老太太冲喜,情急之间答应谁是好?
这个时候,他的女儿谢子燕,出了个主意。
她说:“为了帮老太太冲喜,自己嫁出去也心甘情愿。作为女孩子,嫁人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他请求父亲将选择的权利交给自己,他要选择一个自己喜爱的人,作为郎君。而不是父亲和哪个人指定的男子。
于是,这才有了抛绣球选亲的事情。
可是,过去了两天,女儿只是在门楼上面反复查看,没有将球抛出,今天又过去了大半天,女儿还是没有抛出,他正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时候,家丁来报,姑爷大人选出来了,他的女儿抛出去了绣球。
所以,情急之下,他亲自迎了出来,他要看看自己女儿选的夫婿是什么样的。
所以,一见到慕之丘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的样子,它的心里就很满意,看来女儿眼光还是很独到,耽搁了这几天的时间是值得的。
既然,今天选择了夫婿,那么,为了给老太太尽快冲喜,马上就安排拜天地。
于是,谢玄命令家丁,带领的慕之丘去沐浴更衣,准备今晚入洞房。
而飞燕小姐抛完绣球之后,也已经去做准备了。
其实,他们两个还都是孩子,按照当时的婚配制度,也没到真正结婚的年龄,可是,为了给老太太冲喜,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这个时候提早几年给他们一个名分。
慕之丘被家丁伺候着在木桶里泡了澡,洗完后,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他穿上,在外面又罩了一层大红的长袍,戴上了大红色的纱帽。
他刚换穿停当,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时辰已到,准备拜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