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凤柒所说的只是猜想,但看她分析的这么有理有据,在加之之前斩杀藤妖也是受了她的指点,这种紧急情况下,陆景萱还是很愿意信任她。
他郑重点头:“好。”
陆景萱刚想走到人多的地方,将凤柒的这一想法告诉大家,一接近才发现,竟然有人在吵架,而且还不是三三两两,而是黄系和天系的学生们又吵起来了。
陆景萱和黄梨劝导和调了一番,这才知道这两个系吵起来的原因,是因为天系里有学生认为,这两人的死不是偶然的,而是一场情杀,是白罗衣求爱不成杀了秦妍容。
天系有女生振振有词:“我们可没有瞎说,不信你们自己看,秦妍容的脖子上有很明显的一道很深划痕,直接割破了气管导致她死亡,而你们黄系认识白罗衣的应该都知道,他随身携带的本命法宝正是“金舞银蛇”,“银蛇出鞘,金丝封喉”这和她脖子上的划痕完全吻合。”
凤柒的确也听说过,这金舞银蛇是当初蛇王的法宝,只有蛇族才能操控,如今整个蓬莱也只有白罗衣能使用它。
有黄系的学生听后急急辩解:“那你又怎么解释,白罗衣的脖子上也有这么一道划痕呢?笑话,难道是他自己也失手杀了自己吗?死者为大,你们怎么能这样凭空毁人声誉。”
“呵呵,正是白罗衣脖子上的划痕才能证实他是因爱生恨,在被秦妍容多次拒绝后心有不甘骗她到了这荒无人烟的角落杀了她,理智回归后,因太过愧疚才会自我了解,这就是一场情杀,妖就是妖,得不到就毁掉,这完全符合你们妖怪的本性!”
这一句话,无疑再度点燃了天系和黄系之间的矛盾,一群人聚在一起,拉架的拉架,劝和的劝和,热闹的不可开交。
这种情况下,凤柒很容易就注意到了站在两具尸体旁,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的宫彻,他难得这么安静。
“你在想什么?”
宫彻抬头,在看见凤柒时,指了指她身后吵成一团的一群人。
“你怎么没和你们系的人一起替秦妍容抱不平?”
凤柒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原本今天一大早的时候,都还是活生生会哭会笑的人,生命太过脆弱了。
无论是神,是妖,还是人,凤柒活了那么多年,从没见过有一个能逃得过命运的镰刀。
一股油然而生的愧疚感沉沉的压着了她的眉头。
“因为我知道,不是白罗衣干的,我们学院不会有这么品性恶劣的学生。”
感觉到有一种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凤柒一回头,就对上宫彻打量的视线。
她顿了顿:“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宫彻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就笑了。
“因为我觉得,你和我见过的所有天系的人都不一样啊,哦不,准确而言,还要加上陆景萱和黄梨。”
他蹲了下来,看着白罗衣,这个角度,没人看得到他眼里的情绪。
“你们不像别的神仙一样,认为神天生就比人类和妖怪尊贵,也不会认为一个妖怪死了就死了,死不足惜,甚至还在他死后泼脏水。”
宫彻回头对凤柒笑了一下:“虽然白罗衣打架作弊调戏女生,可是他本性并不坏不是么?”
凤柒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矛盾,甚至不仅仅是在蓬莱,阶级矛盾很难化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纵使她此时此刻真的能体会到宫彻这张一向乐观的外表下,这张常常挂在脸上的笑脸下,一点也不快乐。
他在为白罗衣,这个曾经陷害了他好兄弟的人难过。
不为别的,只因为,白罗衣是一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