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装了。”

文容一阵怔然：“什么？

凤柒抬眸看着他：“那天你从我的别墅里离开的时候，其实我已经醒了……你说的那些话，我也都听见了。”

她站了起来，眼眸黝黑的审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文曲神君，你说怎么这么巧，你前脚刚来，后脚织女就到了……我又不是傻子？你以为用一瓶百花露蒙骗我，我就看不出来，你此趟真正的目的是宫彻吗？”

凤柒这么一说，文容脸上原本自责的表情也逐渐淡了，他倏而低头浅笑了一下。

“果然你早就认出了来啊，早就认出来宫彻他就是轩辕氏的转世，所以才会处处那么护着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阻止我接近他。”

凤柒：“原本可能还有一丝不确定的，不过现在得到了你的回复，我想我猜的应该没错了。”

文容敛眸，疑惑的看着凤柒。

后者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这趟下山找骨铃女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故人，他唤醒了我的一点记忆，我当时一瞬消化不了那些记忆，所以才会头疼晕倒。”

闻言，文容的脸上忽而有些凝重，他嘴唇动了动。

“你……想起什么了？”

凤柒看向文容，眼神里是隐忍的痛苦，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缓缓张口。

“我看见了前世的他被万箭穿心时死在我面前的样子，他跟我说让我不要怪神，也不要报复人，他说这不怪任何人，所以……”

凤柒走到文容面前，盯着眼前这张俊逸的，眼神却不带一丝温度的脸。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压抑：“是你们杀了他，对吧？”

文容没有回答，但是凤柒怎么会不了解他，她从他的眼睛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喃喃自语道：“不，准确的来讲，是你们，是你们这帮古神的泵拥者，连同人类合起伙来，害死了他！无论怎样都和你们都脱不了关系。”

她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那双莹润白皙的双手，眼神悲凉而空洞。

“而我的这双手，曾经沾满了神族和人类的鲜血，也是因为要给他报仇，对吧？”

凤柒冷笑：“所以，自从我伤好从昆仑回来，正式接手蓬莱以来，天上的那帮人迟迟都不肯让我回到天界，因为他们既怕我又恨我，我只有被流放圈禁在人界，活在他们的监视下，他们才肯彻底放心……这些，我终于都明白了。”

文容的双手从身后轻轻覆上凤柒单薄的双肩，他能感受到他手下的人身体在微微发颤，这里面的原因，既有深入骨髓的憎恨，也有记忆回归，真相逐渐清晰后的无助。

“阿柒。”文容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他的眼神里透着缱绻与怜惜。

“纵使你不相信我，你也得相信天帝，他曾经说过只要你在蓬莱安分的待满这最后一年，等无心他们这一届提拔上天后，你就能跟着一起回家的。”

文容轻轻的捏住她撑在桌上的手，肤如凝脂，指尖微凉，柔软若无物，他看着眼前这个冰肌玉骨仿佛极其了世间所有美好才能塑造出来的美人。

他只感觉心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涌动。

他想起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美好记忆，忍不住的想要抱住她，对着她许下海誓山盟。。

“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我们还可以像以前在人间那样，整天温酒烹茶，花前月下，你放心，这次，有我在，没有任何人敢让你受丁点儿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