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强跟李淼妙两人先出门,过了几分钟后,李洄估摸着两人已经坐电梯下楼了,这才出门。
下到楼下,李洄看到两人已经走远,差不多有五十米,便不急不忙地跟在后面。
李洄远远地坠在两人身后,很容易就看出了祝强和李淼妙的差别,祝强有着丰富的经验,一路不急不慢,不躲不闪,就像准备外出闲逛的普通业主,反而李淼妙却紧张得不行,头一直低着,两只脚也像冻僵了一样,如果不是被祝强挽着手半拖着往前走,小姑娘估计能当场表演僵尸跳。
而李洄自己,他则感觉双手有些微微颤抖,他不知道这是紧张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反正心中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是有隐隐的……兴奋,和期待?
想不到我还有这一面。
李洄一边暗中吐着自己的槽,一边用余光观察左右。
也不知道是李淼妙僵硬的脚步引起了便衣的注意,还是祝强熟悉的眉眼引起了便衣的警觉,两人即将走上涌泉山的石阶小道时被拦住了。
李洄在后面见祝强指手画脚地解释,也看到了李淼妙几乎一副死心任命的表情,心中暗道不好。
李洄两眼一扫,看到两三米外的草地上,一个满脸横肉,戴着金链,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壮汉正在逗一条小柯基,一人一狗玩得十分开心,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突然指着小柯基大叫起来:“有没有搞错,遛狗不栓绳吗?你有没有公德心!”
小柯基看了李洄一眼,突然浑身一抖,然后夹着尾巴“呜呜”地哀叫着跑了。
李洄一怔,想不到狗子克星这么管用,隔着老远都对狗子有一股威慑力。
小柯基跑了,那个戴金链的壮汉一愣,立刻对着李洄破口大骂:“你踏马的神经病吧,老子遛狗惹到你了……”
壮汉一边骂,一边往李洄跑,看来他连狗子也不要了也要出这口恶气。
李洄这一顿操纵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拦住祝强的那个便衣也远远地看了过来,见到毫不掩饰的李洄后精神一震,立刻大叫一声丢下祝强两人就往李洄跑:“抓住他!”
祝强也是一愣,但是随即反应过来,拉着李淼妙就往山上跑去。
太好了!
李洄大喜,接着就听耳边一道风声。
是那个壮汉,他对着李洄挥了一拳。
李洄想都没想,把头一侧,避开壮汉的拳头,然后伸手一捞,抓住壮汉的手腕,再顺势往前一推,壮汉立刻往前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壮汉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五六个人正在迅速靠近,看样子是要把李洄团团围住。
壮汉大骂着跳了过来,但是很快又被另外两个便衣给拖了下去。
“李洄,你也是警察,政策你是知道的,我劝你不要自误,立刻给我束手就擒!”一个便衣对李洄说道,其他五个便衣开始缓慢移步,慢慢地向李洄走去。
见到目标已经达成的李洄不屑地对便衣们笑了笑说道:“呵呵,自误?你们是不是搞错,我李洄清清白白,哪有什么问题了!”
“没问题你跑什么?”一个便衣撇撇嘴。
“不跑?被你们杀人灭口吗?”李洄愤怒地反驳道。
第一个便衣对其他人打了个眼色:“是非黑白这个有法庭判断,我们只是负责带你归案。”
其他便衣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缩小包围圈。
“呵呵,真的只是归案这么简单吗?”李洄讥笑着问道,“审讯室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别道听途说!”第一个便衣忍不住了,对着李洄身后的一个便衣使了一个进攻的眼神。
“呵!”那个便衣大喝一声,张开双手往李洄扑了过去,看样子是想抱住李洄的手脚。
李洄立刻双膝一矮,站稳下盘,同时一记手肘看也不看就往便衣的脸上顶了过去。
便衣的鼻子被打了个正着,两行鼻血立刻彪了出来,摔在地上开始嚎叫。
“大家一起上!”第一个便衣见状不妙立刻大叫一声。
五个便衣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全都往李洄扑了上去。
“哼!”李洄冷笑一声,就地蹲下,缩背曲膝,全身抱成一团,顺势往地上一滚,从一个便衣的胯下滚了出去。
几个便衣则撞成了一团,在地上玩起了叠罗汉。
李洄出了包围圈之后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随后瞄准涌泉山的方向拔腿就跑。
面对这些老前辈他没有下重手,毕竟都是听命令行事,打伤打残了以后不好见面。
但是老前辈们可没有这份自觉,就算是滚成了一团躺在地上也在大叫:“李洄在这里!”
“在这里!在这里!”
“别让他跑了!”
握草,早知道就把你们的嘴打烂了!
李洄心中大恨,都放你们一条生路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活着不好吗?
还没等他跑上山,第二组便衣就到了,他们从半路横穿过来,把上山的石阶入口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而领头的,居然是个熟人,祝强的师傅,林青。
“你叫李洄是吧,我是祝强的师傅,林青。”林青居然没有动手,他一上来就打感情牌,“我们见过的。”
“呵呵。”李洄冷笑一声没有接话,但是林青确实是祝强的师傅,他还不知道祝强的态度,万一把他师傅揍了,那个小子生气了怎么办?
“大家先不要动手,这是我徒弟的朋友。”林青居然制止住其他几位便衣,对李洄和蔼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案子,疑点很多。”
林青顿了顿,往李洄走了一步,接着说道:“首先,从案情上分析,这是一起突发案件,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却又有很多值不得推敲的部分。”
林青一副认真分析的表情往李洄的方向走了一步,然后说道:“比如,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你们是怎么锁定被害人的位置,知道他是挑起整件事的罪魁祸首,然后再杀了他?”
林青又看了看天,边思考,边看似茫无目的地往李洄走去:“再比如,祝强为什么要随身携带一把匕首,据我的了解,那个小子虽然想立功都想疯了,但是却没有傻到凭一把匕首就想干掉王猛的程度……”
李洄早已看透了林青的打算,他将计就计,一边稳住下盘,一边装作听入迷的样子,实则心中暗暗计算,要怎么样才能把几人从石阶入口引走。
双方都在演戏,就看谁能最后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