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柴昭回应了一声,然后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柴昭是嘱咐过自己手底下的人不去招惹是非,他也不会主动去招惹是非,但是这也不代表柴昭怕事儿,一旦惹上了自己,怎么着他也会想办法给报复回去的。
现在这人盯着自己手里的图纸想要跟自己置换,自己不愿意,他还能强迫自己不成?
“你这是什么反应?小爷要跟你换图纸,这是小爷看得起你,别磨磨蹭蹭的。”柳家少爷说完之后就伸手要来拿柴昭自己手里的图纸。
柴昭后退一步。
“几个意思?”柳家少爷皱着眉头瞪着眼睛看向柴昭。
“意思很明显了。”柴昭说道:“不换。”
“你小子,敢拒绝我?”柳家少爷说道。
“嗯,我拒绝你了。”柴昭说道。
那柳家少爷一听,脾气就上来了,就想着要对柴昭动手。
周围的人也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而宇文恺,却是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
在他看来,这些不过都是小娃娃在折腾罢了,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你确定要对朝廷官员出手?”柴昭问道:“殴打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柳少爷知不知道?就算是你家里能够出面为你摆平,一同到这边来的,谁家的父母长辈,还不是朝中的要员。”
“你连我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子弟,身居什么职位都不知道,就敢这么跟我说话,甚至还想要大打出手,好大的威风,大家都是来做事的,一样都是为陛下效劳,不分高低贵贱,你就这么不想为陛下效忠?“
这样一个大帽子扣上去,谁都扛不住。
站在柴昭面前的柳家少爷也怂了。
别的名头怎么说都无所谓,但是这个对陛下不忠的名头,他可不敢顶着。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你休得胡说。”柳家少爷指着柴昭说道:“我怎么可能对陛下不忠?我柳家世代忠良,为陛下修建宫殿开凿水渠,也是为了天下万民,我自当身先士卒。”
说完之后,柳家少爷冷哼一声,然后就不再理会柴昭了。
而宇文恺,则是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柴昭。
若是没认错的话,这边是柴慎的二公子了吧。
果然不同寻常啊,先前只是听说,若说见面的话,这是第一次,看来这小家伙也是不简单啊。
在这些人到这边来之前,宇文恺收到了各家的信林林总总十几封,无非就是要请他照看自家孩子的叮嘱。
虽然说修建宫殿和修建运河的图纸是随机发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是,上面都有细微的记号的,这就是宇文恺的安排。
至于那些自己要发扬精神的,要跟别人交换的,他也不拦着,反正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他也管不着。
仅仅洛阳城内,他就要总领百万的徭役,每天忙的要死,哪儿有功夫管这些娃娃,只要这些娃娃不折腾出什么事儿来,他就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柳家的少爷跟柴昭之间的谈话,众人也多多少少都听到了,都知道柴昭出身高门大户,而且,自己也有官职在身,是个不好惹的人,因此,后来也就没有人敢再去招惹柴昭了。
接下来就顺利多了,各自拿到图纸之后,要去板渚的,则是离开洛阳城继续出发,留在洛阳城的,今天上午宇文恺手底下的人就带着他们在洛阳城里溜达一圈儿,先熟悉了整个洛阳城再说,等下午的时候,再派人带着他们到他们要盯的地方。
柴昭看了看自己拿到的图纸,显仁宫
宇文恺奉命修建洛阳城,其实主要的就只有两个地方,显仁宫和西内苑。
现在主要是修建显仁宫,整个显仁宫也是宇文恺在亲自盯着,柴昭能拿到这份图纸,算是莫大的幸运。
与他一同来的这些人,也就分成了两拨,一波出发前往板渚,另外一拨人则是跟着宇文恺手底下的人,在洛阳城内闲逛。
说是闲逛,但是在这一个上午的时间,要记住洛阳城的哥哥街道,以及花草实木和各种修建宫殿的材料运送到工地的路径,以免往后该干活儿的时候一问三不知,这就很尴尬了。
柴昭身后跟着庄寿和张忠两人,一边跟在人群后面逛,一边用心记下了洛阳城内的各个路口。
若是有遗漏的话,其实也无妨,到时候找个人打听打听就是了,只要你的态度不过分,人家也不会故意说谎话给你添堵。
“洛阳城很大,但是先前因为战火的缘故,所以破败了不少,但是依旧是一处很大的城池。”领路的人说道:“洛阳城也分了东城和西城,原先总管大人修建大兴城的时候,有的地方也是仿照了洛阳城,所以,只要是发现了一些端倪的话,路不会太难记的。”
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都纷纷应是。
虽然都是大兴城来的公子少爷,但是在这洛阳城,没有家中长辈的照看,一切,可就只能靠自己了。
所以在这里,可不能嚣张跋扈了,真要是目中无人的话,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早晚得被送回大兴城,还得被告上一状。
若仅仅是自家人的训斥,听一听,也就过去了,万一传到陛下耳中,陛下要治罪,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原本那些嚣张跋扈的少爷,在经历过了今天早上的事儿之后,也都乖乖的坐起了鹌鹑。
到了中午的时候,洛阳城内也都已经逛遍了,那人又将众人送回了客栈中之中。
“诸位大人,等到下午的时候,就会有人按照你们图纸上所去的地方,将你们带到那边的,也会叮嘱你们,每天该做什么,中午,还请诸位大人,好好用膳。”那人说道。
“有劳了。”柴昭拱手说道。
“大人客气了。”那人对着柴昭拱手还礼。
柴昭虽然先前名声不好,显然现在可是比这些人更会做人。
也比这些人明白,来到洛阳,一个全新的地方,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礼多人不怪。